医院。

程婧瑶不停流眼泪咳嗽，整个呼吸道都是痛的，甚至她的眼睛都短暂性失明了。

她用亲身经历证明了防狼喷雾确实是个好东西。

赵云扶着找不到北的程婧瑶跟医生说明了情况，那医生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赵云后就让护士扶着她去清理了。

赵云心里有些憋屈，那医生的眼神是几个意思？

不过想到程婧瑶今晚那愚蠢的表现赵云就没再计较了，他端坐在走廊两边的座椅上，也不看手机，就默默地等候着，从他身旁路过的人总会多看他几眼，甚至有个小姑娘差点撞到了墙上。

赵云有些心烦，拿过一旁的报纸挡住脸，哪怕有人从他侧面经过也只能刚好看见他好看的下颚线。

等了许长时间，护士终于扶着闭着眼睛走路的程婧瑶出来，赵云把报纸放回去，起身走到她身边扶着她另一只胳膊。

“怎么样？”

程婧瑶微微摇头，表示自己无碍，虽然已经清理得差不多了，但她的呼吸道还是辣辣痛痛的感觉，现在是一个字也不想说。

而且她的眼睛也好痛，眼眶也一定肿成了熊猫。

虽然清理好了，但眼部还残留着之前的刺痛感，哪怕她闭着眼睛还是微微淌着泪，如果睁开眼受到灯光和空气的刺激怕就是汹涌成灾了。

赵云找医生问了些注意事项，拿了药付了钱后就带着程婧瑶上了车。

之前那态车里还残留着些许防狼喷雾的气息，赵云打了电话给司机重新开了辆车过来。

上了车后，赵云直接说了回四合院，而程婧瑶的注意力都被脸上的刺痛吸引了，一时也没留意到他说的话。

四合院离医院不远，开了十几分钟就到了，这时候程婧瑶的眼睛也没那么不舒服了，可以稍微睁开几秒钟了，而当她睁开眼的第一眼，就从细小的眼缝中看到了四合院的大门。

“怎么回来了？”

不过睁开了几秒钟程婧瑶又感觉不舒服了，便闭着眼扭头“看”向赵云，赵云看着她滑稽的样子差点没忍住笑出声。

轻轻咳嗽了一下，赵云才憋着笑道：“时间太晚了，你回去赶不上门禁。”

程婧瑶闻言点点头，知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那赵老师你送我到附近的宾馆吧，住你家太麻烦你了！”

赵云自然不会觉得麻烦，反正什么事都是助理在做，只不过是程婧瑶觉得不好意思罢了。

“无碍，客房平日都有人打扫，你直接住进去就行了，有什么需要你直接找小刘就行。”

小刘明显是赵云的助理，程婧瑶想到表姐夫的助理，也是什么都干，上能处理商务，下能扫地做饭，看来助理都是多功能型的人才啊。

就这样程婧瑶在四合院的客房住下了。她的眼睛渐渐也不痛了，但还是闭着眼睛更舒服，所以她洗漱的时候都闭着眼睛。

这种半瞎不瞎却能生活自理的状况勾起了程婧瑶的表演欲。

反正屋内就她一个人，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程婧瑶从浴室出来，便眯着眼紫薇附体。

“尔康！”

“尔康，你怎么不点灯！好黑，我好怕怕！”

程婧瑶戏精地一边跌跌撞撞地走，一边捂着胸口念台词，表情悲伤，言语凄厉。

“什么，我瞎了？不！”

“我不要！”

“我看不见你的脸，我看不见你的眼睛……我看不到我们的幽幽谷啊！我不要！”

“如果我再也看不见了，我宁愿死……这世界对我还有什么意义呢？”

赵云拿着程婧瑶的背包来找她，她的房门未关，远远的他就听到了里面的声音，顺着声音望过去，正好看到她瞎子一般地摸索前行。

“尔康，你会不会就此抛弃我？”

程婧瑶越演越上头，完全没有注意到赵云已经站在门口，他右手提着包，腰背笔直，俊雅的脸上眉头越皱越深。

女人自己一个人的时候都是这副样子吗？

“我再也不能和你看雪看月亮，从诗词歌赋……”

“程婧瑶，你的东西！”

在她开始乱编台词的时候，赵云再也看不下去了，走进屋内打断了她的表演。

“……”程婧瑶还保持着西子捂胸口的动作，脸上还是那副悲戚的表情，只是像蜡像一般僵硬。

“我放在这了，你早点休息！”

程婧瑶的声音堵在喉咙，让她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最后只能僵硬着点头。

“那我先走了！”赵云放下东西后就离开，只是到了门口的时候又突然转身。

“你戏不错，可以考虑拍戏！”

说完赵云便潇洒离开，头也不回，只是那微微颤抖的肩膀是怎么回事。

“！！！”

“我的天啊！”程婧瑶抱头蹲地，甚至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赵云怎么会过来，哪怕是他的助理她都会好受一点啊。

他会不会觉得她是个神经病？

程婧瑶懊恼地躺倒床上，抱着被子来回翻滚，脸上却越来越红。

“好烦啊！”

拉起被子盖到脸上，程婧瑶强迫着自己不要去想，可越是刻意忽略，脑海中的画面就越是清晰。

所以为了避免尴尬，程婧瑶第二天早上特别早就起来了，匆忙地洗漱了一番便拿着自己的东西跑出了四合院，连助理叫她都没有答应。

回了学校后的程婧瑶又开始了正常的生活，当赵云有一段时间没有出现在她面前后那天的尴尬终于开始变得模糊。

赵云虽然看见了她戏精的一面，但以后不用见面也不怕他笑话。

但就在程婧瑶暗自窃喜的时候，她课表上突然出现的一节选修课就把她打回了地狱。

暑假的时候应室友征兆，她选了赵云的课，然而选修课过了两个月才开课，她都要忘了还有这事，要是其他的就算了，可为什么偏偏是赵云的课啊？

她可以逃课吗？

程婧瑶马上摒弃了这一想法，因为她可清楚地记得赵云说过他每节课必点名的。

对比她的忧愁，两个室友可就开心了，毕竟这是她们成功挤掉一大堆人才抢到的课。

程婧瑶拿着手机丧气地低头，事到如今只能淡然接受了。

然而等日后程婧瑶知道这种选修课不去最多算没有修这一门而不会显示挂科后，她才捶胸顿足，气到要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