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遇到这样的事,周权译都觉得自己很卑鄙,明明暂时不能给她回应,明明嘴上说着要和她保持距离,可内心却享受着每一次亲密接触。
黎景娆不知去哪儿学来的,一个吻就让周权译口干舌燥,等他的手忍不住虚抱在她背后时,黎景娆却在这个时候和他分开了。
两人的嘴唇都因为充血而红艳艳的,黎景娆还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角,脸上的表情就像是妖精每次吸了精气一样满足。
“小译译,你每次都那么生疏被动,搞得我就像个强抢民男的土匪一样,但你知不知道,你越是这样我越喜欢!”
黎景娆抱着他得意洋洋道,说完了甚至垫脚还想再来一次,却被周权译捏住了两只胳膊,和他保持了小臂长的距离。
“别太过分了!”
明明是斥责,却没有一丝恼怒在里面,语气平静的就像在谈论天气。
“那好吧!”
黎景娆小哀怨的松开他的脖子,改为抱着他的胳膊,把他往屋里拉。
“你找我到底什么事?”
看到书桌上的那本翻开的资料,黎景娆以为他是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
“你是有哪儿不懂吗?”
“不是。”
周权译站在她身后,想着学校里的那些事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那你快说啊,不说我可就做其他的事了!”
黎景娆的视线扫过他的全身,让人觉得危险极了。
“别闹了!”
周权译叹了口气,终于还是开口问道:“你找过穆柔吗?”
黎景娆的眸子里瞬间闪过异色,她假装随意翻动那些资料,过了一会儿,才道:“找过,怎么了?”
“你找她什么事,跟她说过什么?”
黎景娆的脸色一下就变了,微扬着脸,眼神桀骜。
“我要她离你远一点。”
“你……”
周权译想到学校里听的那句话,把她都说成什么了,仗势欺人,心思恶毒……可她看起来一点都不在乎。
“你有什么跟我说就是了,你找她做什么?你知不知道……”
“我跟你说了你会离她远点吗?”
黎景娆看着他的眼睛,周权译狼狈的移开眼。
嗤笑一声,黎景娆有些自嘲。
“怎么?你是要帮她讨回公道吗?周权译,原来我在你心里真的没有一点地位。”
在此之前,她还自信的认为穆柔完全不是威胁,她对周权译单方面有意思她赶走便是,可周权译对她的行为一斥责,她就觉得自己输得彻底。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听到有人说你威胁她的父母,还雇人威逼穆柔,而且k大的人都在说你……”
“够了!”
黎景娆听不下去了,打断周权译的话,道:“她是这么跟你说的吗?所以,你信了?”
“我没有!”
他只是想确认一下,不想听那些人对她的非议。
“你别说了,你既然来问我,就说明你就没有相信过我。”好吧hxs8xs
黎景娆吸吸鼻子,道:“也是,毕竟我在你眼里就没有好印象,因为我每次想和你亲近一点都是要用威胁你才配合,所以你就觉得,我拿她父母的命威胁她了,对不对?”
她的声音开始哽咽,看向自己的眼神也不再那么充满毫无心机的爱意,而是一种极端的冷漠和失望。
周权译突然开始慌了,习惯了接受她的追随,一时接受不了她的驻足。
“我没有相信她的话!”
周权译此刻无比讨厌自己的性格,如果他再勇敢一点,就可以抱住她安慰了。她那么喜欢自己,是不是很容易就会原谅?
“对,她说的是真的。”
黎景娆忍住要爆发的哭意,仰着头,脖子上的筋蹦得根根分明。
“我就是威胁她了,我告诉她,如果她不离你远些,我就要她父母失业,然后家破人亡!”
她这明显是气话,周权译见她是真的伤心了,伸出手想要抱她,却被黎景娆一巴掌拍开。
“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别激动!”
周权译没有哄过女孩子,特别是黎景娆这样心高气傲的,他更是束手无策,他表情愧疚的看着她,却组织不好语言,空气中只有黎景娆因为鼻子堵气而用嘴呼吸的声音。
“周权译,我明白了!”
眼泪决堤后就一发不可收拾,黎景娆的眼泪像不要钱似的流,周权译看得手都发抖了。
“我做再多,在你眼里都是无用功,因为你不喜欢我,你觉得我嚣张跋扈,觉得我仗势欺人,所以哪怕我走了一百步,你也不会接受我。”
“我不……”
“我累了!我不想喜欢你了,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黎景娆说完用力扯下脖子上的银项链,链子很细又结实,她用的力道不小,项链扯下时她细白的脖子上也多了一圈红痕。
“我不要了!”
一把将项链扔给周权译,黎景娆哭着跑出了房间,周权译握着断掉的项链,觉得心里瞬间空了一块。
追出公寓,刚好见到黎景娆进了电梯,电梯的门正在关上,他跑了过去,却终究没有赶上。
“娆娆!”
周权译是在电梯门合上的瞬间的瞬间喊的,黎景娆也听到了,抹眼泪的手一顿,但很快眼里又恢复了空洞。
吴叔正在楼下靠着车子抽烟,正想着黎景娆要和周权译待多久,结果这才十几分钟,就见到黎景娆跑下来了,一边跑一边还在抹眼泪。
抹眼泪?
吴叔被一口烟呛住,连忙掐了烟迎上去。
“小姐,你这是怎么了?跟小周吵架了?”
“你别提他!”
黎景娆上车,重重的甩上车门,哭喊道:“以后再也不找他了!让他去死!”
黎景娆趴在后座上肩膀哭得一抖一抖的,吴叔看得揪心,她又不说自己和周权译发生了什么,也不好对症下药。
想着每次她被周权译气着了最后都厚着脸皮去找他了,想着这次也一样,就还是替周权译说话。
“小姐,我们不生气了,我们也知道小周从小是个什么环境,性子的确敏感一点,没准他现在还觉得愧疚了。”
“你别替他说好话,反正我以后再也不见他了,他心里觉得我是个坏人呢,坏人怎么能和他这种好人在一起?”
黎景娆越想越生气,眼泪也越来越多。
“吴叔,我好难过啊!”
“好了,别难过了,难受揍他一顿就行了。”
吴叔叹气,这黎景娆再怎么混,终究也只是一个二十岁不到的小姑娘,一点受不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