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持了很久之后,契丹人终于沉不住气了。这一天,天色阴沉沉的,在萧瑟的寒风中,契丹大军气势汹汹地朝澶州方向袭来。
契丹大军的主力分为轻骑兵和步兵,整支大军被契丹大将详稳耶律解里分为三部分,分别是西路部队、中路部队和东路部队。
得到斥候的报告,杜飞扬和符彥卿就来到澶州的城墙之上督战,不多时,契丹的先头部队就进入了城墙上官兵的视野,随着符彦卿一声令下,城墙上的士兵们开始把箭矢搭在弓上或者放到弩中,所有轻型投石车的皮窝也装入了陶罐火药弹或者装有猛火油的陶罐,澶州守军已经做好了战斗准备,空气中弥漫着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
契丹骑兵前进的速度非常快,很快便进入了堑壕中士兵的射程范围,堑壕中的弓弩手们立刻开始向契丹骑兵射击,堑壕的高度正好使官兵们发射的箭矢射中敌军战马的腹部,这会使敌军的战马失去作战能力甚至当场毙命。
况且,倒下的敌军战马会使骑马的契丹骑兵摔下坐骑,进而阻挡住身后的契丹骑兵前进路线,这时,城头上晋军的投石车和弓弩手开始一轮轮齐射,这就可以最大限度地重创契丹骑兵。
战况果然按照杜飞扬所设想的那样进展,堑壕中的晋军士兵一轮齐射之后,前方的契丹骑兵就立刻倒下了一大片,这就导致大量的契丹骑兵不得不拥堵在这一带,他们被射得人仰马翻,因此又成为了城头上守军弓弩手和投石车的活靶子。
“立刻发射火药弹!”新任的神机营指挥使宋应星下了命令,六台轻型投石车立刻瞄准城下的敌人,连续发射了十几个陶罐火药弹,这些陶罐火药弹的密集爆炸,有着巨大的威力,瞬间就使得城下的契丹骑兵死伤惨重。
同时,城墙上的守军士兵弓弩齐射,锋利的箭矢带着“嗖嗖……”的破空声射中了一排排的契丹骑兵,在澶州守军弓弩和陶罐火药弹的密集射击下,契丹人在第一次冲锋就遭受了重创,火药的爆炸和瓷器碎片的四处迸射有很大的杀伤力,很多契丹骑兵阵亡,也有不少人在转眼间就身受重伤,失去了战斗力。
不过,澶州晋军完成第一轮齐射之后,需要一些准备时间的间隔才能进行第二轮齐射,契丹人正是趁着这一短暂的间隔,很快就越过了堑壕,冲到了澶州城墙下方。
看着欠缺指挥经验的宋应星,杜飞扬皱了皱眉,来到宋应星的身边,大声提醒:“你们也可以不选择齐射方式,这个也无所谓,可以瞄准敌人之后自行射击!”
说完,杜飞扬又拍了拍宋应星的肩膀,安慰道:“宋先生,不用急,慢慢来……”
契丹人的攻城部队渐行渐近,他们有一个又粗又长的攻城锤,显然是试图以此撞击城门,他们的攻城锤就是把一颗大树砍到只留下其粗壮的树干,并把树桩的正面削尖,一个攻城锤由十几名身强力壮的士兵合抱,一旦城门被摧毁,那么澶州城就要危在旦夕了。
看到那个攻城锤,杜飞扬恨得牙根痒痒,他当机立断,下了命令:“赶紧射杀那些攻城的步兵,坚决不能让他们靠近城门!”
那些城头上的士兵连忙改变了射击目标,守城的士兵们居高临下,更易瞄准敌军,两个陶罐火药弹扔了下去,恰好明中了目标,扛着攻城锤的几个契丹步兵瞬间就倒在了血泊之中,他们的步伐不得不停了下来,从此就成为了城头上守军的活靶子,这些合抱着攻城锤的契丹步兵相继被射倒在地,聚拢在攻城锤附近的其余契丹步兵们吓得魂飞魄散,他们发一声喊就抛下了攻城锤,四散逃命去了。
为了防止更多越过堑壕的契丹人直接攻击城门,杜飞扬果断地吩咐身边的亲兵:“你马上去通知杨再兴将军,让他立刻带着掷弹骑兵营出城作战,快去!”
“遵命……”那个亲兵拱了拱手,赶紧匆匆忙忙地跑向了掷弹骑兵营的驻地。
这时,一支来自城下契丹人的冷箭朝杜飞扬射来,速度之快,着实令人吃惊。
“小心啊!军主……”杜飞扬身边的亲兵眼疾手快,一边提醒杜飞扬,一边挥舞着手中的圆形盾牌,只听“当……”的一声脆响,那支箭矢就掉落到了地上。
“好险啊……”杜飞扬下意识地退后了一步,到了安全距离之内,杜飞扬这才回过神来,对那个在关键时刻救了自己的亲兵笑了笑,道:“谢谢你!兄弟。”
没过多久,杨再兴率领掷弹骑兵营冲出了城门,同时行动的还有符彦卿麾下的四个步兵营。经过改良之后,陶罐火药弹的威力非常可观,一枚陶罐火药弹足以杀死或者击伤两三名聚集在一处的契丹骑兵以及战马,渐渐的,在城下的晋军官兵已经稳住了阵脚,使得契丹军队无法靠近城门一带。
双方的肉搏战持续了十几分钟,契丹的中路军便开始撤退,好在契丹的两翼部队及时参战,才与晋军勉强打成了平手,稳住了阵脚。不过,契丹的两翼部队在通过城外的八个碉堡之时,在碉堡中弓弩和陶罐火药弹的密集攻击下,也遭受了不小的损失。
在澶州城下,晋军官兵们同契丹人展开了短兵相接,晋军官兵们奋勇拼杀,城下血流成河,虽然契丹骑兵的冲击力绝不是晋军的步兵们可以抵挡的,但杨再兴一马当先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他的枪尖上很快就沾满了契丹士兵的鲜血。
郑恩挥舞沉重的双锤紧随其后,砸得契丹骑兵们哭爹喊娘,一些契丹士兵见势不妙试图脱离险境,却被晋军投掷过来的陶罐火药弹炸得血肉模糊,纷纷跌落马下,又被追上来的晋军步兵割下了首级,成为了他们邀功请赏的凭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