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及那位国色天香的李慕云,赫连冰冰总是莫名的有一种戒心,李慕云是辽国皇帝的同父异母妹妹,有着非同一般的身份,可是,李慕云富甲一方,但却至今未婚,她到底想要干什么?
苗训却不知道赫连冰冰的心思,说道:“近期,还是有许多关于李慕云的风言风语,有些话更是难听得很。依我看来,李小姐未必会做出不利于我们大周的事情,我们大可不必过于担心……另外,这些时日,国公府里的事情很多,你也应该多多关心国公,近水楼台先得月,这是你的优势,如果你把握住了,将来,你的前途必定会贵不可言……”
赫连冰冰“唔”了一声,歪着头想了想,但却不置可否,以她现在的年龄,考虑有些事还是为时过早了。
苗训似笑非笑地看了赫连冰冰一眼,点拨她道:“这个嘛,说起来,或许你也未必懂……杨指挥使负责武卫营的事情,她是你的上官,以前的事情,你或许也听说过吧,现在,人家却已经成为了国公的妾侍。”
赫连冰冰俏脸一红,她多少明白了苗训的意思,她乜了苗训一眼,却转移话题道:“师兄,你以为国公这样的人物算得上英雄豪杰么?”
苗训毫不迟疑地答道:“当然了,像国公这样年轻有为的人才可是并不多见,可是,师妹你何出此言?”
赫连冰冰不答,又说道:“师兄,不仅你这么说,就连师父他老人家也曾经这么说过……其实,放眼天下间,就算加上那些契丹人,又有谁能够比得了国公爷?”
苗训没想到,师父扶摇子也对杜飞扬有着这么高的评价,他便开始沉吟起来。赫连冰冰见他开始忙起来,便告辞离开,一路上,犹在思量着苗训说过的话,这个师兄啊,关心的事情还挺多呢……
许久之后,一只信鸽飞进了国公府,片刻功夫,杨妙真便出现在后宅,她见到赫连冰冰,便问道:“冰冰,国公在哪里呢?”
赫连冰冰远远地看见杨妙真,便想起了苗训曾经对自己说过的那番话,心中有如鹿撞,俏脸上也是霞飞双颊。
赫连冰冰故作镇定,俏脸上挤出来一丝笑容,忙道:“回杨夫人的话,国公现在正在大夫人那里商议事情。”
杨妙真点了点头,道:“我有要事也要找国公,你也不妨跟我一起去吧。”
赫连冰冰答应一声,便跟在杨妙真的后面往院落深处走去,不一会儿,两女便到了符金琦所在院落的花厅,自有侍女进去通报。
片刻之后,杜飞扬便步履匆匆地赶到了花厅,问道:“妙真,有什么事情?”
杨妙真从袖子里抽出一个小小的竹筒,递到杜飞扬的身前,沉声道:“不出夫君所料,辽军果然计划在九月份出兵,宇文虚中说,就连宫卫军都已经开始备战了,这一次,他们可是要动真格的了。”
杜飞扬神情一肃,旋即从杨妙真的手中接过那个竹筒,从里面摸出一封秘信,那是宇文虚中的信,他仔细地看了一遍,随后,便背负双手在花厅里踱起了步子。
杨妙真道:“契丹人向来习惯在秋高马肥之时出兵,只是,他们此番似乎更加隐秘一些,其实,这也不算稀奇,他们未必就是存着攻下我定州的企图,可是,那北汉国得到辽军南下的讯息,却是一定会出兵助战的,不过,北汉的军队倒是不足为惧,但也需要朝廷派兵应对,不能只靠我们的力量。”
杜飞扬停住脚步,沉吟片刻,道:“我们这就去白虎节堂,召集文武官员,商议一些事情。”
不多时,文武官员们便闻讯赶来,众人济济一堂,杜飞扬将宇文虚中发过来的情报对文武官员们说了一遍。
末了,杜飞扬扫视了一番在场的文武官员们,问道:“诸位,你们有何建议?不妨畅所欲言,我们集思广益。”
史天泽第一个开了口,道:“国公,就算契丹人和北汉不暗中勾结,协同作战,我军也不宜劳师袭远,若得知我军离城出击,契丹人绝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他们的骑兵速度很快……依卑职之见,我们应该在定州以守城为主,军队不宜远离定州,明明知道定州防守空虚,如果我军依然倾巢出动,很有可能会危急到城内的百姓。”
杨再兴摩拳擦掌地道:“主公,咱们干脆趁辽军倾巢出动之际,与敌人决一死战,一举歼灭辽军的主力部队……这样一来,辽军就再也不敢南下打草谷了。”
杜飞扬摇了摇头:“想要与辽军决战,一举歼灭辽军的主力部队,我们如今尚不具备这样的条件,我们只须逐渐消灭辽军的有生力量即可……我们还可以充分利用契丹贵族内部的矛盾,让他们遭受最大的损失,这才是事半功倍的好办法。”
刘伯温道:“下官也很认同节帅的说法。目前,单凭我们的实力,如今要想击败辽军不难,甚至可以说是易如反掌,如果朝廷出兵攻伐北汉,与我们呼应,我们就可以全力以赴对付辽军,那时候,我们就可以有更大的把握取胜,所以,朝廷对北汉的这一仗很关键。”
“不错……刘先生所说的很有道理,这是两个息息相关的战场。”苗训也表示赞同。
杜飞扬点了点头,道:“朝廷那边对付北汉的军队还是没问题的,不用担心。”
史天泽迟疑道:“可是……如果辽国皇帝御驾亲征,如果那些契丹贵族暂时停止内耗而是选择了同仇敌忾,我们岂不失算了?耶律兀欲已经做了好几年皇帝,虽然在表面上,契丹贵族依然存在内讧,但是大敌当前,他们可能会一致对外的。”
此言一出,众人旋即议论纷纷,杜飞扬原本就是想集思广益,他也很想听听众人的意见,所以,他并不表态,而是耐心地倾听众人的观点,然后再作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