忐忑将门关上,瞬间只觉得心中一紧,怎么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努力将繁杂心绪压下,转过身一步步走到桌子旁边坐下。那模样要多拘谨有多拘谨。
“这般紧张,莫不是以为我会对你做什么?”
忽然耳旁传来这样一道声音,几乎炸破人的耳膜。
“你怎么悄无声息地便出现在我身旁?不知道这样人吓人会吓死人吗?”敏殊白皙面容之上,瞬间又闪现了一丝红晕之色。
“奥,我还以为是你自己心虚,才被我吓到。”
“心虚,我为何要心虚?”
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努力装作一副平静的样子。
“你心中只怕是对本公子有意,这才心中有鬼。”
敏殊都要被气笑了,这是什么破理论,索性气鼓鼓地坐在原地不说话。
“还不去给本公子铺床。”
“不去,我又不是你丫鬟,为什么要去?”
“诶呦!没想到你这个小丫头还真的是有小脾气呢?这是当真不怕我对你做些什么了。”
这人愈发靠近,两人之间距离不足半米。敏殊怒目圆瞪,水汪汪的大眼睛别有一番风韵。此刻更有些娇羞之色,更甚以往风情。
“你离我远一点,难道你不知男女有别?”
苏千澜没有说话,深邃眼眸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敏殊,而且愈发靠近的这种。
“你到底,要不要……”
敏殊小心肝儿狠狠地颤了颤,什么叫做要不要,声音这么低沉沙哑,怎么跟青楼里面的那些客人一般模样?莫不是,这公子是个色狼。将手挡在胸前,刚想要将这公子推开,便听见他说:“你到底要不要帮我铺床?”
敏殊瞬间耳目爆红,原来是自己想岔了。这一刻有点羞愧的想法,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好,我铺。”
娇俏声音转变成少女特有的软软细长声音,微微低着头,与这人保持一米以上距离。
动作干净利落地将床铺好,顺便将床上的另一床被子拿下来,放在榻上。
“公子,您请。”
某人只觉得刚才调戏还没有完毕,这小丫头怎么这么有趣?懵懵懂懂,时而精明,时而又有点傻乎乎的样子。意犹未尽之时,缓缓走至床边,开始宽衣。
敏殊一直注意着这边动作,她没曾想,苏千澜在她面前宽衣。
“等等,公子,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衣服您还是穿着点儿好。”
苏千澜眼角划过一抹狡黠之色,恍若一个狐狸般,嘴角勾勒起一抹坏坏笑容。两手抱着肩膀,而后说出一句话,差点刷新了敏殊心中无耻的最高度。
“莫不是姑娘要对我动粗?”
顺带着眼间还划过一抹羞羞之色,有一抹期待,有一抹戏谑,有一抹勾引之色。
“我靠。”
忍不住嘴巴中冒出这样一个字眼,眼珠子差点没瞪出来。这是何意?难道说这锦衣公子,莫不是还怕自己对他动手不成?
“你刚刚说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您高兴就好,您高兴就好。”
“对了,我还不知道姑娘你的芳名呢?”
“姓沈,名敏殊。”
“敏殊,哪个敏?又哪个殊字?”
“敏为机敏,殊为特殊之意。”
“还真是够独特一致,不过跟你这个人还真相似。”
“你说什么?”
“字呢?”
“这个恐怕不方便透露吧!”
“怎么不方便了?你日后可是要为我化解桃花煞的,我们两人关系亲近些,这煞气化解起来自然容易。”
“字,皎皎,皎皎河汉女。”
“原来如此,你这名与字取得甚是妙。”
“那是自然,我师傅取的怎么会不好听?”敏殊一副傲娇模样,怎么看都怎么觉得顺眼。
“那不知公子您如何称呼?”
“我姓苏,名千澜,字瑾月。”
“真好听。”
敏殊这声赞扬是从心底里散发出的,这名字的确好听。
在这之后,敏殊就在榻上将自己包裹起来,于忐忑中沉沉睡去。苏千澜看着已经熟睡的某人,嘴角勾勒起一抹灿烂笑容,随即也躺在床上沉沉睡去。第二日清晨,敏殊还在榻上熟睡,苏千澜已经起身,只剩一件外套未穿。门上已经迎来了敲门声,“笃笃”,将敏殊从美梦中惊醒。
“谁啊?这么一大清早的敲什么门啊,我还没睡好呢?”
嘴里嘟囔这么一句,忽而又翻了一个身,继续睡。
苏千澜难得的睡了一个好觉,清早起来心情正好。听见敲门声眉头一皱,而后看见榻上睡着的某人,会速将衣衫穿好,疾步出去,轻轻关上门。
小侍从此刻正急切的在门上左右徘徊,等苏千澜从房门中出来,眼角余光直直往里面看,却被苏千澜将门给关了,一时还不死心,盯着他家公子扫视了两圈。
“公子,那丫头没把你怎么样吧?”
“安路远,你想什么呢?一大清早没事可做了,血参有消息吗?”
苏千澜揉了揉自己的秉间,顿时只觉得有些头痛。这个安路远也太不靠谱,不如徐秉做事来得靠谱。
“回禀公子,徐秉传来消息,血参最近出现在秦岭山薛临河手里。”
苏千澜黑眸微垂,神色清冷,折扇轻摇,步履缓缓,矜贵优雅。
“用完早膳,让店小二备一桶热水,让我房间的那丫头洗的干干净净,出现在我面前。”
“厄,好。”
待到苏千澜走后,安路远眼神之中立马露出愤愤不甘之色。指定是昨天那小丫头使什么诡计,对他家公子做了什么上不得台面的勾当。这会儿还要什么洗澡水?咬牙切齿,忍受不住心中怒意,直直冲向了房间一探究竟。
“起来啦,起来啦!一大清早的你还在这里睡。”
忽然一道粗犷男音,将睡梦中的敏殊惊醒。这恍然才发现不是在自己家里,却入眼看见这个小侍从。
“一大清早的你怎么不敲门就进来啦?还声音这么粗犷,不知道扰人清梦吗?”
“你还真是嚣张,公子都起身了,你还在睡。”
“奥,那你出去我马上起。”
本来就是和衣而眠,起身下床直接穿鞋子。安路远略微有点不好意思,是他自己后来脑补了一些画面,可儿而后又一想,公子要什么洗澡水?整个人只觉得脑筋转不过弯。
“在房间里面等着,公子给你要了洗澡水,让你收拾打扮的干净利落些。”
“奥,好,替我谢谢你家公子。”
因为是早上刚起床的缘故,整个人还有点懵懵懂懂,直到安路远彻底出去之后,敏殊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这位锦衣公子哥是有洁癖,让人一大清早的洗澡。虽然,平日里在家她每天都洗,可昨日两人孤男寡女,着实不合适,这才将就忍了一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