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吻结束，柳思将石头递给老者。“求你救她。”

老者接过石头，手中开始聚集白色的光芒，然后一下子把黑色的石头放到迟愿的心口，石头消失不见，迟愿的身体渐渐回温。

老者拿起手，手中有一个飞刀。他在飞刀上摸了几下递给柳思，“给她戴上吧，也许有一日，她会想起你。因为，爱，没有什么不可能。”

“她什么时候会醒？”柳思问道。

“她会醒，不过你等不到了。”

老者话落，柳思就看到自己的身体在渐渐变透明。“这是代价吗？”

“对。你后悔吗？”

“不后悔，至少我知道，她爱上了我。”可是他舍不得，舍不得丢下迟愿。

“我叫X 先生，有一日，也许你们还会相见，不过那时，迟愿会……”

“希望那天永远不会来临。”柳思的身体全部消失，只留下一滴清泪落在迟愿的脸上。

……

迟愿想起来了，她都想起来了。自己为什么没有开枪呢，因为自己不想失去那温暖的怀抱。她想，如果自己杀了柳思，自己一定会痛不欲生，虽然她不曾尝过那滋味，但是她永远不想尝到。

这滋味，两百年之后，她尝到了。比心脏被刺伤要痛的多，让人痛不欲生。迟愿想就这样死去，可她死不了，因为心口那块石头。

眼泪顺着眼角滑落，迟愿缓缓睁开眼睛。柳轩已经拿着资料不见了，柳轩，不是柳思。

迟愿坐起，对着空气说道，“莉亚，你在吗？你该拿走那块石头了。”

莉亚出现在迟愿的面前，伸出手放到迟愿的心口。“我拿走它，你就只剩下一天的生命，你想想，你还有什么想做的吗？”

“我想知道柳轩有没有报仇，我想回到柳思死去的那个地方。”她想和柳思，死在同一个地方。

“好，我带你去那个地方。至于柳轩，我们等消息吧，应该会很快。”莉亚抱起迟愿，看到伊洛开着车子过来。莉亚将迟愿放到座位上，自己做到了迟愿的旁边。

伊洛在前面开车，莉亚突然问迟愿。“你不觉得柳轩是柳思的转世吗？”

迟愿摇头，“是如何？不是又如何？我爱的只是柳思，那个救了我的柳思，那个跟在我身后的柳思，那个教会我爱的柳思。”

莉亚突然笑了，她喜欢这个女孩。莉亚靠近迟愿，闻了闻，“迟愿，你的灵魂，现在是彩色的，它很香，香到让我想一口吃掉。”莉亚伸出手，在迟愿的头顶摸了摸，真香的灵魂，她要控制不住了。

车子到了那个安静的小镇，迟愿坐在树下，莉亚坐在她的旁边。

伊洛看向远方的屋子。“有一个折翼天使不久前去世了。”

折翼天使，断翅天使。一般的天使和恶魔，断了翅膀，很难活下来。莉亚能活下来是因为她是恶魔之王，还有一些特殊的手段。

“伊洛，你砍下我翅膀的时候，是不是想我死？”莉亚抬头看向金发耀眼的伊洛。

伊洛不说话，就那么一直沉默。

另一边，柳轩终于知道是谁杀了他的父亲。这么多年，他都在认贼作父，真是可笑，自己就是一个笑话。

父亲的上司，国家军情处最高官员，自己的养父马勇。柳轩一路飙车，直接到了马勇的家。

夜幕降临，马勇一进家门就感觉不对劲。“是轩儿回来了吗？”

“是我，我杀了迟愿。”

马勇打开灯，看到柳轩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很好啊，终于把这个女杀手杀了，她的尸体呢？”

柳轩把迟愿死去的照片扔到桌子上。“可是我没有找到那个雇佣者资料，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无法成为一级杀手。”

马勇走到桌子前，拿起照片。照片上的女子面部清晰，和她们捕捉到的迟愿面容一模一样。这个女人就这么死了？他觉得有点不真实。“这下子可以向王家交代了。”最近王家的事情弄得这个国家乱七八糟。

“叔叔，我很迷茫，你说什么是正义？王起衡是警察，却杀死自己的哥哥，还把王家害成这样。那些高官们，很多手上都不干净，他们为了权力，买凶杀人，不顾普通人的安危。叔叔，你教我的，是错的。”柳轩失落的看向马勇，眼泪滑落。

马勇走上前，坐到了柳轩的身边，拍拍柳轩的肩膀。“轩儿，这个世界本来就没有纯粹的黑暗，也没有纯粹的白天，你要想开。”

“叔叔，我问迟愿，当年是谁雇佣她杀死父亲。”

马勇的胳膊僵了一下，不过很快放轻松。“你知道了吗？”

冰冷的枪抵在了马勇的头上，“我知道了，叔叔，为什么？”

马勇笑了，柳轩很优秀，他把所有的谜题都解开了。可是你以为这就是最后的真相了吗？还不是。“轩儿，你父亲知道自己要死了，因为他查出不该查出的事情。”

柳轩感觉自己的手在抖，一切都超出了他的预想。“是什么？”

“和黑帮大佬合作的人，是我。”马勇说完全身都放松，他终于说出来了。这么多年，他都活着煎熬里。

“为什么？”柳轩的世界观崩塌了，他的正义感，其实一文不值。

“曾经的我也是一身正气，满腔热血，最后却发现，我们都不过是一颗小小的棋子，其实还不如那些杀手们呢，坏就是坏，杀人就是杀人，不找借口，不伪装善良。”马勇握住柳轩握着枪的手。

“轩儿，我想死在你的手里。我给你存了一大笔钱钱，你离开这里，走的远远的。账户密码是你的生日，卡就在床头铁盒子里。”

砰的一声，马勇握着柳轩的手，扣动了扳机。

“不要！”为什么，为什么让自己杀掉他。柳轩看着倒下的马勇心中一片悲凉。为什么自己没有报仇的快感，为什么他这么痛苦。

柳轩没有拿卡，他直接出了门，坐上了车，开向X先生的村庄。在车上，柳轩拨通了冷霜的电话。

“喂，谁啊？”冷霜看着陌生的号码。

“我叫曹轩，曾经冷的二级杀手。我想你和合作，把这些年雇佣杀手杀人的雇佣者名单都公布出去，尤其是那些重要人物。”柳轩已经分不清是非黑白了，那不如让这一切更真实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