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点睡。”
接着,他直径地向浴室走去。
浴室里哗啦啦的水声传来,她丝毫不敢往后转,这水声......简直是狼虎之声!
她加快脚步,向易言琛卧室旁边的房间走去。
正走到门口,他的卧室却传来一声响动。
她犹豫着,还是在门口摸索着,打开了房间的灯。
房间是简单的风格,简洁,甚至有点单调。扫视房间一圈,却发现是窗外的风太大,窗户来不及关,窗帘被吹起,将一副相框打在了地上。
玻璃碎了一地。
身后依旧是哗哗的水声,迟疑片刻,她还是进了屋子。
捡起破碎的相框,却不见里面的照片。
奇怪。
她没多想,关上未关全的窗户,将相框放在桌子上,又想想,不放心,她拉开抽屉,还是放在抽屉比较好。
抽屉瞬间拉开,她瞬间呆愣住。
密密麻麻的各色的千纸鹤。
记忆中的她从书包里拿出一罐千纸鹤。
“易言琛,你好好养病,我每天都给你折100只千纸鹤带来。”
那一年,易言琛生了一场大病,连续的发烧不止,最终住进了医院。
她笑嘻嘻地看着病床上脸色苍白的少年,手上的苹果被完完整整地削去皮。
她骄傲地炫耀着长长的没有断的苹果皮,将苹果递到他的面前。
病床上的少年接过苹果,习惯性地皱着眉头,满不在意道,“没弄那些没用的。”
她不服气地反驳道,“怎么没用,你没有听过千纸鹤的传说吗?千纸鹤,代表对人的祝愿,我每天送给你一百个祝福,那样你就能好起来了,等到一千只的时候,你就可以许下一个愿望。”
一个月后,易言琛已经出院,她拿出最后一罐千纸鹤。
“给你,一千个!”
她逼着他许了一个愿望,可是只有她知道,一共只有999只纸鹤。
说来也可笑,她不知从哪里看到:999只纸鹤代表和相爱的人相守一生。
她拿出一黄色的只千纸鹤,轻轻打开,纸张的正中心安安静静地躺着几个字:易言琛,快点好起来。
“你在干什么?”
一声质问突如其来,她慌张地转头,将手中的千纸鹤纸攥在手心,背在背后。
易言琛头发还在滴水,宽松的浴袍穿在身上。
一滴水,从他的鬓角流下,挂在锋利的下巴上,摇摇欲坠,最后终于落下。
她的目光顺着那滴水往下……
……
他不知道穿的严实一点吗?
保守一点吗!?
她飞机地将手中的相框塞到抽屉里,“没、没什么,你的东西掉了。”
她指指地上的碎玻璃,“你自己处理一下,我去睡觉了。”
目不斜视,匆匆而逃。
第二天一大早,她就叫来了开锁师傅,捣鼓着锁。
“师傅,你行不行啊?”
狭小的楼梯间里,站在开锁师父后面的贝芷若忍不住质疑到。
开锁师傅手上的动作未停,背对着她说到,“小姑娘,你别着急啊,你家这锁,用了好多年了吧,多锈了。”
她有点心急,急忙问,“能开吗?”
“开当然能开,”开锁师傅语气中透出许些自信,“小姑娘,你等等,马上就好了。”
手机铃声忽然响起。
是一串陌生的号码,她忍不住疑惑。
“喂,你好。”
“是我。”
电话那边是熟悉的声音。
他的声音,她自然是听的出来。
“哦,怎么了?”她问道,心中还是忍不住一颤。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下,继而问,“早饭吃了吗?”
贝芷若想起早上起来时,餐桌上的牛奶和煎蛋,还有旁边的便利贴。
“吃了。”她想了想,补充道,“味道还不错。”
电话那边像是轻轻咳了一声,随即传来乘务员的提示声。
“你在飞机上了?”她问道。
那边轻轻“嗯”了一声,嗓音有点沙哑。
“你感冒了?”
她捏着手机,再次问道。
“有一点儿。”此时,他的声音比平时的,更加沙哑一些。
电话里再次传来乘务员提示乘客关掉电子设备的声音。
“开了!”面前的开锁师傅传来一声欢呼。
贝芷若正转过头,电话里传来一声“下飞机给你回电话”便匆匆挂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