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保证所有军士的安全,也为了保证防疫工作的顺利展开,长孙冲和张屹竹商量之后决定据实上奏朝廷。长孙冲病倒了,他身边近卫队也纷纷被隔离,这个护城军队的主帅必须要撤换一番。
李世民接到泽州的奏报第一时间叫来了长孙无忌,随后又让人叫来了房玄龄和魏征。主帅人选要换,他需要找几个重臣一起商讨。
长孙无忌听到儿子身染时疫的消息,脑袋嗡了一下,好在奏报里面只是刚刚染上,张太医已经加大药量,估计半月之内就可好转。
于是众人纷纷讨论下一个主帅人选该选谁比较妥当。巧的是房玄龄的儿子和魏征的儿子都在兵部任职,于是这样危险的任务两个人谁都没有推荐其他人,纷纷推荐了自己的儿子。
房玄龄的次子房遗爱此时正担任右卫将军,而魏征的长子魏叔玉则是在做兵部职方郎郑右卫将军是实实在在的军职,是带兵打过仗的,而职方郎中则是兵部中的文职。李世民思索再三最终选择了房玄龄之子房遗爱。
李世民这样选择是有道理的。首先房玄龄之子房遗爱今年已经21岁,魏征之子魏叔玉则刚刚17岁,相对而言房遗爱的年纪更长些,考虑事情会比较稳妥。其次房遗爱的是军职,魏叔玉是文职,就行军经验而言房遗爱也比魏征更为合适些。
于是当房玄龄回府之后便将房遗爱叫去了自己的书房,“俊儿,泽州城的时疫之事,你也有所耳闻了。如今长孙冲身染时疫病倒了,泽州守卫军中缺少主帅,我儿可愿前往?”
房遗爱虽然身在军伍但是不是那等只知行军打仗的粗人,他沉吟片刻道,“父亲,儿子愿意。陛下位国家呕心沥血,此时大唐国境稳定,孩儿不能为国征战便当以另一种方式报效祖国。”
房玄龄见到房遗爱如此懂事,心中有一丝的酸涩,他何尝不知此去泽州乃是万般危险,而且长孙冲的例子就摆在眼前,只是身为臣子就当为君分忧。他伸手拍了拍儿子的肩膀,“我儿万事心,待你归来之后为父为你接风洗尘。”
房遗爱点点头便出了书房,他要回房中收拾细软,稍后用过午膳就会启程。泽州城据长安近千里,他需要快马加鞭才能在当夜赶到泽州境内。
吃过午饭房遗爱简单带了两件换洗的衣物和路上要吃的干粮,便出发赶往了泽州城。一路上房遗爱都没有下马,只在经过晋州城外的时候放缓马速在马上吃了一个饼子。
当夜里子时将过房遗爱便到了泽州城外长孙冲大军的驻扎之地。守夜的军士十分警惕,老远就听到了马蹄声,但他也听出了只有一匹马的声音,于是便没有声张只自己静静等着这匹马的到来。当房遗爱走到军营前亮出腰牌后那军士赶忙到主帅营帐外禀告。
长孙冲没有睡,他最近呼吸有些困难,总是睡一会儿便醒了。听闻房遗爱到了他赶忙让人把房遗爱请到了自己的帐外,两个人隔着营帐帘子进行了简单的交流,长孙冲便安排房遗爱在另一个营帐住下了,先休整一夜次日再交接兵符。
房遗爱休整了一夜,次日一早在长孙冲的营帐外遇见了前来复诊的张屹竹。
张屹竹每次来给长孙冲复诊都是在营帐外问长孙冲自己的感受,长孙冲从不让张屹竹进营帐,好在从他的反馈当中张屹竹知道他在好转当郑另外两个近卫队出现高热的军士病情也没有继续发展。
张屹竹见到房遗爱来了便知接手守卫军的主帅人选来了,不过两人从前都给皇子做过伴读还算熟悉,简单打过招呼便各忙各的了。
长孙冲将守卫军的兵符交给了房遗爱,并且收拾东西拆除了自己的营帐让近卫队拿到远处烧掉了。军中还有备用的帐篷,军士们会为房遗爱铺了新土之后重新搭设帅帐,自己用过的东西全部都要烧掉他才能安心。
长孙冲处理完琐事之后便带着自己的近卫队踏上了返回长安的驰道,而房遗爱则正式接手了守卫军的指挥工作。
好在疫情已经得到了控制,自张屹竹等人来了之后只有前五六内陆续发现了二百多个新病患,除了刚到的时候掩埋的那些尸体外,只有不足十人因救治的不及时而去世。后来的几里直到房遗爱到泽州,只发现了不足二十个新病患,可见防疫工作做的是十分成功的。
转眼入了四月,气更加温暖起来,路边的柳树露出了新芽,地上的草也给大地染上了一层浅浅的嫩嫩的绿色,泽州城内在这个月有几个孕妇就要生宝宝了。
张屹竹和房遗爱并肩走在泽州城外,两人不约而同的粲然一笑。泽州的疫情基本控制住了,已经连续五日没有新的病例产生。身染时疫的患者病情控制的也很好,有一些已经有了好转的迹象。就像现在的春回大地一样,他们又看见了生的希望。
张屹竹写了一封喜报在四月初三早上着人送回了长安,喜报中写了现在泽州城的情况还着重提到了之前李世民叫人送过来的抗疫方案十分有用,此次疫情能够控制的如此顺利此方案有不可磨灭的功绩。
李世民在当晚就看到这封喜报,得知疫情得到有效控制心中不由的松了一口气。看到太医们纷纷夸赞抗疫方案李世民不禁产生了一种与有荣焉的感觉,那是他的女人啊,自己的女人有这样聪慧的头脑和机敏的思辨能力,岂能不让他高兴?
“培安,传徐才人。”李世民捏着手中的喜报,犹豫了一阵还是让培安去相思殿把徐惠叫了过来。培安听得李世民如此安排,赶忙叫锦公公亲自跑了一趟。
阿锦到相思殿的时候徐惠刚刚洗漱完,已经准备就寝了,听得锦公公到了,赶忙穿上衣裙出来接见,这么晚了阿锦亲自过来,定是有要事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