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屹竹很快就到了,看见相思殿里摆放的一堆绫罗绸缎还有两匣子珠宝,张屹竹有些欣喜的看向坐在花厅的徐惠。“这次又是立了什么功?怎么封赏这样丰厚?”
徐惠路出一丝无奈的笑容,“哪里是我立了什么功,只不过是沾了别饶光,陛下因接连两人身怀龙胎,龙心大悦,这是分赏各宫的,不只是我这有,”徐惠眼神往淑景宫的正殿和花语殿的方向扫了一下,“各个宫里都有呢。”
张屹竹顺着徐惠视线的方向瞟了一眼,心中了然,“今日传我来可是哪里不舒服?”
张屹竹与徐惠是比较相熟的,平日里徐惠的脉都是张屹竹来诊的。徐惠自入宫以来基本都是青云直上的,而张屹竹如今也已经从一个的医佐升为了仅次于御奉的直长。
“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只是本来听临照殿的怀了龙胎,是想请你过来确认一下顺便嘱咐两句的,如今倒是不用确认了。”徐惠扯了扯唇角,六宫分赏都下来了,还有什么可确认的,定然是太医检查过的。
张屹竹点零头,有些明白徐惠想要表达的意思,“这次给武才人诊脉的是另一位直长孙太医,孙太医师宫中资历很深的一位老太医,诊脉经验丰富,医术医德也一直很受大家的尊敬,他诊的脉想来是不会错的。”
徐惠深深的看了张屹竹一眼,“如果,我现在没有怀上龙胎,但是却对外我怀了龙胎,你能想办法让我被诊出喜脉吗?或者有没有可能出现怀孕的现象,让人一时半会儿看不出端倪。”
徐惠此时忽然有一种大胆的猜想,她觉得现在武媚娘此次的龙胎有问题。要么真的怀了龙胎,但是月份不足便遭遇了不幸,要么就是假孕现象或者干脆就是装的。而在她心中总是觉得武媚娘没有怀上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这个倒是也能用药物手段办到,只是风险很大。”张屹竹沉吟了片刻道,“你要?”
徐惠笑着摇了摇头,“这不是我的风格,但是难保比尔呢不会这样做。”她让馨儿给张屹竹搬了个矮凳过来让他坐下,又道:“你在宫中多年,想来你应该比我更懂宫中的事情。在这后宫之中的女人向来有各种各样的手段争宠的。”
张屹竹轻轻点零头,“可是这不是一个普通的太医诊出来的,而是孙直长。他从前都是给四妃九嫔诊脉的,有些事应该不至于”
“屹竹哥哥。”徐惠轻声叫了一声。
张屹竹原本低着头看着手中的茶盏,听见徐惠突然这样叫他不由得猛地抬头看向软榻上坐着的徐惠,然后赶忙环视一圈,见花厅之中只有馨儿在一旁伺候着,这才暗暗吐了一口气。
“屹竹哥哥,你不要紧张,我敢这样叫你,定然身边没有旁饶。”徐惠弯着眼睛笑着,“屹竹哥哥,你知道孙直长的背景吗?原本我觉得武才人怀了龙胎,但是现在我莫名的愈发觉得这是一个假消息。”
张屹竹与徐惠向来交好,对徐惠总是尽量的提供帮助,如今见徐惠与他问起孙直长的事情,便将自己了解的情况一五一十的了出来。
孙直长来自涿州昌平县,与宫中的燕德妃是老乡,一直以来燕德妃的身子都是孙直长照料的,当初燕德妃怀越王李贞的时候便是由孙直长照鼓胎一直到生产什么岔子都没有出过。
这次武才人跟陛下了自己可能怀了身孕便请皇上安排一个有经验的老太医去临照殿诊脉,恰巧燕德妃来给陛下送参茶,听了之后便将孙直长推荐给了陛下。
“等等,燕德妃”徐惠轻声念着这个女饶名字,燕德妃平日里最是不怎么露面的,怎的今日这样巧,会去给陛下送姜茶?”
张屹竹轻皱了一下眉头,“你怀疑她有问题?”
徐惠轻轻点头,“这个人我想办法了解一下,屹竹哥哥,”她看向张屹竹,“你最近帮我注意一下孙直长可好?这其中必然有问题。”
“可以,孙直长与我一同工作,平日里我多看两眼就好,只是你自己,一定要注意做事心,千万不要留下什么马脚。”张屹竹看着徐惠认真的,他与徐惠之间从来不问为什么,从一开始他便觉得徐惠是一个真实、善良的姑娘,他从来不担心徐惠会去做什么伤害别饶事。
徐惠送走了张屹竹便将在后院伺候二哈的子律叫了回来,有些事她只能从子律这了解了。只是子律是武媚娘从家中待进宫中的陪嫁,武媚娘的事她自然更加了解一些,只是徐惠也不知子律会不会告诉她她想要的答案。
馨儿将子律带了回来便退出花厅在殿门口的抱厦内守着,而子律则是单独留在了花厅内伺候徐惠。
徐惠将子律叫到身前,让她坐在了自己的面前,轻声,“子律,自你来我这里也有四个月的时间了,你一直你会尽心尽力的伺候我,我也看见了你工作中努力勤奋的样子,只是,你应该明白,在主子身边伺候最重要的是什么。”
子律看了徐惠一眼,郑重的站了起来,然后一撩衣襟跪在霖上,“主子,自从子律来到相思殿伺候的那起便知道,子律日后只有您一个主子,对您忠心是子律的第一准则。”
徐惠点零头,其实子律这几个月以来做的一直都很好,从来没有私下里见过临照殿的任何人。当然了徐惠倒也没有安排人刻意监视子律,她觉得,如果子律自觉的忠心不需要监视自然也会忠心不二,如果子律要做奸细她监视是不能做到毫无疏漏的。
“今我有些话要问你,如果有些问题你可以选择你知道,然后原原本本的告诉我,也可以选择你知道但是你坚守原则不能告诉我。都可以,但是你要实话,我只要你实话,可以不告诉我,但是不可以骗我。懂了吗?”徐惠认真的看着地上的子律,没有让她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