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六的针灸,折磨的凤汐韵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凤汐涵吩咐凤啸给她饭菜里加的药粉,有提神醒脑的作用,所以尽管受尽了折磨,凤汐韵也没有晕过去。
“韵姐儿的眼神,着实清明了不少。”这是针灸的第七,凤汐涵刚收了针,凤啸就忍不住感叹道。
凤汐涵笑了笑,没接凤啸的话。凤汐韵这哪是清明了不少,分明是疼得忘了演罢了。
“这针灸并非得要扎够十日,只要二妹妹清醒过来,便可以停聊。若是十日过后,还未有好转,还有第二个疗程。”凤汐涵一边收拾好东西,一边负责任地出了今后的治疗方案。
她这话就是给凤汐韵听的,若是她识趣,就赶紧的恢复正常若是冥顽不灵,那就别怪她再继续下狠手了。
凤汐涵派远牧守在这里也不是没有收获的,最起码在针灸完的第一个晚上,凤汐韵就传信给了幕后之人,问他请教下一步的指令。凤汐涵虽知道那信进了谁的府邸,但遗憾的是,那人终究没有给凤汐韵回一封信。
因此,不得不,凤汐韵这次确实挺能忍的。没有收到命令,就这么活活坚持了七日。若不是立场不同,凤汐涵还真想赞一句佩服呢。
“妹妹好好歇着,姐姐明日再来。”凤汐涵俯下身,给凤汐韵掖了掖被角。唇角勾起的一抹讥笑,直刺激的凤汐韵想直起身来,抓花她那张以初具绝世风华的俏颜。
她身边的若儿等几个丫鬟,已经调到了别的院中,凤啸等人一走,整个后院便清净了下来。凤汐韵忍着疼痛,从床上爬了起来。又拉开自己的柜子,拿出了原先准备的笔墨纸砚。那一手簪花楷,因为疼痛和慌乱,写得极为潦草。
凤汐韵的心中不是不怨的。
她第一日便传了信,为何这都第七日了,那边还未传过信来?允诺了好处,又让她帮着对凤汐涵落井下石。自己虽然没有完成任务,但也尽了最大努力。就连装疯卖傻,也是他授意为之,为何自己受苦受难之际,他仍风光依旧,却不管自己的死活。
尽管心中有千分不满,万分抱怨。凤汐韵写于纸上的内容,依旧是询问下一步的安排,一点也不敢泄露自己的情绪。
那人身边有死士暗卫,她自知得罪不起。
等她在偏门的青砖下将书信藏好,又留下特殊的标记后,远牧就守在了一旁的老树上。不过一会,一道下人打扮的身影自砖块下拿出书信,左右看顾片刻后,飞身直接从偏门离开了凤府。
远牧也紧随其后,不远不近的跟着。那人虽是探子,只轻功厉害了些,武功却不显,在远牧这里,也是十分不够看的。
两人一前一后的进了林府。
“姐,那边传信来了。”这个时辰,正是林书吟喝银耳燕窝粥补气血的时候,但因为是晚上,不宜多喝,因此也只有一碗。
她身边的贴身丫鬟青柠将信递给林书吟,又拿走她喝完的碗,这才恭敬地站立在一旁,等她吩咐。
“这凤府的姐,倒是个蠢的。但指哪打哪,又惜命,用着也算是衬手。”林书吟看着凤汐韵信中字里行间皆是急切,不由得笑道。
在怂恿墨瑞林对凤汐涵下手之前,她也安排了人接触了凤汐韵。可谁承想,她明明都做了两手准备,结果却依旧是功亏一篑。墨瑞林那边恼了她,她虽费尽心思求得了原谅,但想要再借他的手对凤汐涵下手,那显然是不太可能。
而凤汐韵这边,就成了她对付凤汐涵的唯一筹码。她许诺了凤汐韵,等她进了厉王府,便做主将她抬进厉王府,做墨瑞林的侧妃。
只是徒手画了个大饼罢了,谁知这丫头求胜心切,丝毫也不做考量,就应了她的要求。如今被她拿捏在股掌之中,也只能怪她有野心没能力,怪得了谁。
“罢了,就当是可怜她。给她传信她,可以痊愈了。”林书吟就像是施舍一只猫狗一般,给了凤汐韵恩赐。
就连要去穿的信,也是由青柠代的笔。
远牧打听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倒也没再多留,从房梁一跃而起,就往凤府赶去。
我滴个亲娘啊,这林家大姐表面温温柔柔的,在王爷面前更是知书达理,堪称大楚闺秀中的典范。谁承想在不为人知的背后,竟是条披着美人皮的毒蛇,还好王爷从没看上过她,照他远牧看,自家姐可是比她强了不知多少倍呢,阴人那也是被得罪的狠了,且向来都是明着来的,哪会像她那般因着嫉妒就在背后下狠手的。
今儿个的一切都太颠覆三观,以至于远牧回来禀告时,脑子里都能闪现出林书吟那时而狰狞,时而柔美的样子。跟变脸一样,也太吓人了。
“墨初尧的烂桃花。”凤汐涵不高心撇了撇嘴。
“背后骂爷,被爷逮到了吧。”墨初尧突然冒了出来,毫不客气的就坐在了凤汐涵的对面,佯装生气的开口道。
远牧见他来了,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也不再多话,直接闪身走人,把空间留给了两人。
“半夜进人闺房,可不是君子所为。”凤汐涵开口刺道,顺便送了墨初尧一记白眼。
“乖乖,那林书吟爷可一眼都没瞧过,连她是圆是扁都记不大清,你可不能冤枉了爷。”墨初尧直接伸手,握住凤汐涵交叠在一起的柔荑,为自己辩解道。
凤汐涵存心逗他,冷着一张脸抽出自己的手,冷哼了一声,转过头去,不再看他。
“那人,你想如何收拾,爷帮你。若是还不解气,爷现在就冲进林阁老府上,把她揪出来打一顿,给你出气。”
瞧瞧这混不吝的,为了哄媳妇,连这种话都出口了。凤汐涵也是被他的混言混语给逗乐了,高冷的样子却是装不下去了。
“哪里用得着你出手,若是她犯在我手里,保管叫她有来无回。女饶事,王爷您就别操心了。”凤汐涵哪能真的让他闯进别人府上去,反正左右凤汐韵就是个当炮灰的命,必要的时候,这两人,她一个都不会留。
“媳妇你想做什么尽管做,爷在后边给你撑腰。”墨初尧见她笑了,也咧开了嘴角傻乐着。眼神一瞥,倒是瞧见了凤汐涵放在角落里的绣棚。
瞧瞧,丫头嘴上不乐意,心里还是在意他的,那荷包,不是正做着呢。
“涵儿莫要忘了爷的荷包,爷等着要的。”虽然看见了,但该提醒的还是得提醒。
凤汐涵见他冷不丁的又提起了荷包的事,顺着他的视线,看见了自己的绣棚,赶紧起身将绣棚藏了起来。
“正绣着呢,这可是给你的惊喜,你可不准偷看。赶紧回去安寝,明日还得当差呢。”惊喜?惊吓还差不多!明明同样的东西,在紫苏她们手里那叫一个活灵活现,在她这里,只能上一句,惨不忍睹。
凤汐涵边想,边把墨初尧往外推。大半夜的,她也要睡了呢,免得到时候长不高,永远比他差那么多。
墨初尧就过来看看她,也没打算多留,趁她不注意,在凤汐涵额头烙下一吻,偷了个香。立马飞快的闪人,跑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