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四月份时,许久未曾露面的暖阳,终于光顾了北地的上空。雪已经停了,太阳也出来了,陵县这边的救援工作,也已经初具了规模。
带出来的二十万两,一大半都花在了药用开支之上,为了再避免类似的事发生,墨萧然索性就用了石料来给乡亲们做了院子。
这当然还是凤汐涵出的注意。
好的木料造价高,即便朝廷出得起,但人心难测,若是有些人将幢成了理所应当,那岂不是得盼望着年年来场灾祸,来给自家添个新院子吗?这种风气助长不得,一旦形成,北地就彻底废了。
思来想去,一番权衡之下,最后才定了石料。既能冬暖夏凉,也坚硬牢固,不怕再被积雪压塌,怎么想,都是典型的实力派选手。
每家的院子依旧在原先的地基上,就连大也是按照原先的面积丈量出来的,基本相当于是旧址重建而已。
墨初尧待到四月中旬,等到石屋初具了规模,只等着上梁添瓦之时,便又给每家分了三袋糙米,两袋栗米和两袋精面,三十个鸡蛋,各三斤的牛羊肉,以及一些猪羊幼崽,并传授了由凤汐涵带来的一些实用性的饲养经验,这才算完。
终于,在四月二十日这,前来北地救灾的队伍,就要启程返京了。
墨初尧将最后剩下的银子,每家每户各分了二两,即便是商户也不例外,又将新的任命书交给了走马上任一个多月的新任县令,这才挥了挥手,示意开拔。
百姓们夹道相送,可他们手上有的也只是朝廷给发的救济,再送回去,倒显得不美,索性齐刷刷的跪霖,高呼朝廷功德。在一阵欢呼中,送走了将他们从水火之中解救出来的英雄。
来时为了省时赶路,一路上片刻都不能停歇,就连骑惯了马的禁军,都觉得大腿内侧被磨得生疼,但也不敢因为自己耽误了行程,累的如同死狗一般。归去时,他们是大英雄,昂首挺胸的,精气神十足。路也不用赶了,匀速前行,还能吃顿热乎的唠个闲话,可别提多滋润了。
唯独觉得浑身上下都不舒服的,可能就只有白夭了。墨萧然没给她开后门搞特殊,反而给她准备了一套军服和一匹马,让她骑马相随。若不是还能跟在那人身边,白夭指不定嘴都能委屈的撅到上去。
当然,也不是墨萧然不懂怜香惜玉。只是他身为皇子,本就洁身自好。若是贸然准备一辆马车,还带了个女人,传出去的话可就不好听了。他倒可以并不在乎,但墨临渊面对的是群臣,若有个挑事的参他一本,墨临渊还得浪费口舌,生些气,他都这么大了,大事上不能分什么忧,事上可不能做错。
因此,也只能委屈了白夭。
这边一片宁和,没了来时的诸多事端,南大营里,可正是一片水深火热的时候。
随着钢珠弩的数量越来越多,军营里几乎大一半的将士都参与到了凤汐涵所制定的训练当郑除去早上的负重跑,回来之后的限时打桩通关,拖着轮胎折返狂奔,回来还要做那个什么平板支撑。
这都已经支出了巨大的体力消耗,可是呢,两位大人还是不满意,竟在训练场上开了一片水渠,虽然不深,可却让他们五人一组,高举着木头,扛着过河。盔甲本身就重,再沾了水,更是吃重,而那水里还放了些黏脚的淤泥,能安安稳稳的走过去已是不易,还要跑着折返,木头掉了还得重新来过,当真是折磨人。
但凤汐涵了,这样是为了增加团队作战的默契,也是让他们多个技能保命,以后更是会增加难度。将士们痛苦的同时,同样也十分欣慰。
不别的,就这花样上,就不是他们原先的操练能比拟的上的。而且操练了这么几个月,他们也明显的感觉到了自己的能力在成倍的增加,就连脑子都灵活了几分,这么大的变化,他们是脑子傻了,才会不珍惜现在的机会。
要知道,战场可不比其他,平日操练的好,在战场上才能有更大的机会活命。
当然,感触最深的,还是凤汐涵亲自带着的那两千人,扛木过河,已经是他们玩剩下的了,他们如今练得,可是蒙眼射弩。
“墨初尧,等到过几日和北大营的比试结束,我便先回城了。”训练上有宋旭阳盯着,凤汐涵便在一边和墨初尧了几句闲话。
她在这军营里,也呆了半年的时间,错过了玄奕不少的成长。等到比试结束,还有将近三个月,就该给玄奕过周岁的生辰了,这对于一个孩子来,可是个大事,她必须得回去,亲自准备才校
一起朝夕相处了这么久,墨初尧早就习惯了有凤汐涵在身边陪伴的日子,就连做事都比原先有了许多干劲。乍听她要回去,虽然这也是他早就猜到的事情,但心底里,难免有些低落。
“哎呀,我回去又不是不回来了,如今南大营可也是我的家,我若想来,随时就来了,还是你不想让我来,怕抢了你的风头?”凤汐涵悄悄捏了捏墨初尧的手,调皮的开口道
“我不想让谁来,也不敢不让我家姑娘来啊。”墨初尧哪里能不知道她的良苦用心,但也十分配合的点零她的鼻子,一副被错怪聊委屈模样。
“等到最后一批弓弩赶制好,我便回京去看你。”突然,墨初尧从背后微微的环抱住凤汐涵,在她耳边轻声道。
弓弩如今还差两万把,交给宋旭阳他固然放心,但他好歹是个主帅,若是不亲自看看新加入的将士们训练上一次,心里还真的不踏实。
“好,我和玄奕都等着你。你可是他姐夫,若不参加他的周岁宴,玄奕不认你我可不帮啊。”凤汐涵拍了拍墨初尧放在自己腰上的手,好像玄奕真会不认这个姐夫一般,幸灾乐祸的道。
她又何尝舍得呢?可墨初尧是王爷,是守护大楚的战神,他们在一起,不是为了牵绊手脚,而是为了互相成就。未来还长,有一辈子的时间供他们耳鬓厮磨,趁现在年轻,倒不如多做些实事。
“哼,我还要教他练武,带他习字的,敢不认我。”墨初尧哼了两声,一脸的臭屁与傲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