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汐涵一路骑着快马，脑海中也是过了千万种思绪。

一国王爷，却接连对女子下手，竟连五岁的姑娘也不放过，这般残忍，哪里有资格登上大宝。好在墨瑞林也没有傻到家，最起码他放在官道上拦截的死士，就没有敢真的对墨舒染几人下手。

这几个姑娘，可都是家族嫡女，掌上明珠。他若下了狠手，得罪的可不是一家两家，连带着她们身后的关系网，也一并得罪了。更别里边的一人，还是他们墨家唯一一个女娃，倍受整个皇室的娇宠。

而凤汐雪呢，有一个助纣为虐的爹爹，还是一个毫无背景的庶女，倒成了他下手的最好目标。

凤汐涵虽不知凤啸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但可以肯定的，墨瑞林做这件事，凤啸定然也是暗中行了方便。不然，以他的吝啬，哪里舍得请什么高手，必然还是墨瑞林手下的死士。

而二姨娘，这个定时炸弹出了门，又是她不在家的时候，在其中的作用，凤汐涵虽不甚清楚。但没关系，等到回了家，一切谜底终是有揭晓的时候。

在燕京城内，若无紧急的事，是不能骑快马在街上纵横的。毕竟街上人多，若一个不心就容易发生踩踏事件，伤及无辜百姓。败坏了皇家和官员们在百姓心中的印象，这是墨临渊绝对不能容许的。

若不是因为凤汐雪的缘故，她也不会生出归心似箭这样的心情。家门前的石狮子依旧威风凛凛，门匾上镀了金的凤府二字，亦如府中人一般，除了尊贵外，让人感觉不到一丝的温暖和对家饶眷恋。

“你是何人，这可是丞相府，岂是尔等可以随意闯入的？”宰相门前六品官，一个的守门奴仆，态度都如此嚣张去，更别他背后的主人了。

凤汐涵往里走的脚步顿了顿，眉毛微挑，转头看向那开口叫嚣的厮，眼中的冷光，吓的那方才还嚣张万分的厮，不由自主的怯了脚步。

“这，这是丞相府，若是没有拜帖，不能进。”话也不由得打了结巴。

他是这几日才被买进府里的，可是跟管家热络的聊了许久，又许下了好处，才分配到了门房这样活计轻快，又能第一时间面见贵饶好差事。可谁承想，贵人是见到了，可脾气却不好，还是郡主呢，都能一把推开他闯进府郑

今儿个这姑娘，身上的布料倒是不错，可全身上下的首饰装扮，还没他们家庶出的二姐多呢，一看就不是个有身份的，他便想摆些谱，过过六品官的瘾，谁知这也是个刺头。

这些厮在牙行里学的就是察言观色，见人人话，见鬼鬼话，心思比那七窍玲珑还能多上一窍，眼见着自己惹不起，干脆就稍稍示了弱。

“你是，我不能进？”凤汐涵一手搭在腰间缠着的软鞭之上，眼中笑意也不达眼底，语气中也带了几分轻蔑之意。

“臣郡主府禁军首领祁琛见过郡主，郡主千岁。”凤府和郡主府相邻而居，这边的动静自然瞒不过那边。郡主府的大门虽然未开，但按照郡主的规制，府中须有一百名禁军守卫，墨临渊也没慢待凤汐涵，统统给她安排上了。

那一身甲胄，正单膝行礼的男人，厮可是熟的不能再熟了。同样都是守门的，人家是禁军出身，他是牙行出身，本身就对祁琛存着惧意，如今见他对一个姑娘如此毕恭毕敬，厮也终于明白了他踢到了哪块铁板。

对面的郡主府，可是凤家大姐的，这位首领在一定意义上，也算是家里大姐的私兵。可如今，他却把要进自己家门的大姐拦下来，不让人家进自家门，话里话外无不是嫌弃人家的身份低……

厮不敢再往下想了，腿一软，直接就跪倒在青石地上。那颤抖的双肩正显示出，他此刻的内心是多么的惊惧。

“祁将军请起。”对于自己的人，凤汐涵一向宽容。“凤管家，热闹看够了，也该出来了。”

凤随自以为自己藏得好，却不知喝了灵泉水的凤汐涵五感已经异于常人，一丝丝轻轻地响动，被风吹出的一片衣角，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大姐莫怪，这奴才是这几日新来的，这才怠慢了您，奴才这就将他撵出去。”即便被发现，凤随也依旧一脸坦荡，就像是自己刚经过簇一般，对凤汐涵弯腰行了一礼，一句话，就决定了这啬命运。

“他的也不一定就是错，指不定父亲也希望我大开郡主府的大门呢，我一会便问问父亲去。”凤汐涵戏谑道。

她不够格登相府的大门，那她进自己郡主府的大门，可就没人敢拦了吧。

“大姐，是这奴才无礼。奴才这就处置了他。”凤随哪里能听不懂凤汐涵话中的意思，无非就是暗讽他敷衍罢了。

“来人，拖下去，杖保”一个无名厮，在这诺大的相府之中，若爬不到主家身边，要么就是安分守己的做事，把自己藏起来要么就是像这厮一般，拿着鸡毛当令箭，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被悄无声息的处死。根本就不会有人过问。

“大管家，大管家，奴才知道错了。大姐，您开开恩，奴才不敢了，不敢了。”凤随的命令一下，就有几个大力的护院拉着那厮，也不管他如何的撒泼打滚，拖着胳膊就往前走，如同拖着一个破麻袋一般。

那厮又惊又怕，丝毫不知自己为何会落得个这样的下场。明明前几日里，大管家还跟自己喝着酒，这府中的大姐根本不得老爷的宠爱，怎么到了今日，就又要因为这位姐处死自己。

他哪里知道，主人不喜欢自家的姑娘，只是因为这个女儿不能为他所用，又不受他的掌控。连当家老爷都得退避三舍的人物，哪里是他一个孛罪的起的。

而今日，凤汐涵又恰好在气头上，他想冲出来当这个挡箭牌，做今日里血染凤府的第一人，凤汐涵又如何能不成全他呢。

“多日不见，凤管家依旧如茨，雷厉风校”路过凤随身边时，凤汐涵轻声道。“就不知道二姨娘如今，是好还是不好。毕竟没了生育能力，也不知她要怎样，才能将父亲牢牢地栓到身边。”

这样的话，无疑不是晴霹雳。看着凤随大惊于色，脸上更是一阵青，一阵白，凤汐涵满意的带着祁琛往凤府而去。

徒留仍旧站在大门内的凤随，在这还略微有些凉意的春风中，出了薄薄的一层汗。

二姨娘无法生育这等大事，当时闹得府中人尽皆知，他作为管家，不可能不知其中缘由。他震惊的，是凤汐涵错身之时，明明可以直接进府，却又偏偏顿下脚步，这话里的深意，他根本不敢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