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这是我与洁钰的事。”凤啸一如既往,还是那副死鸭子嘴硬的模样,顺带还暗讽了凤汐涵的多管闲事。
“那怕是我会错意了,厉王殿下身边人才辈出,想必是不需要我的解药了。”凤汐涵也不恼,只轻笑着,“可还是要提醒凤相一句,我姨母如今已不是凤府后院的女人了,你叫她的闺名,于理不合,还望凤相自重。”
凤汐涵的那一字一句,拆开来,没什么毛病,合在一起,却直涨的凤啸连红。人都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可他们三个呢?其中还有一个是医仙蛊出来的长老呢,都研制不出解药为何,这不明晃晃的以有才暗讽他们无能吗。
想到这一点,凤啸只觉心里恶气翻涌,一股无名火瞬间就想要迸发。可到底怕了那钻心的疼痛,只得暗自抚平心中的情绪。那一脸的狰狞与无奈,看的坐着的几个女子,真是想笑,都得极力的憋回去才行,生怕一个不心,招来了凤啸的白眼。
“涵姐儿……”
“凤相可别这么叫,我们如今的关系,不太合适。”凤汐涵打断了凤啸意欲以退为进,打亲情牌的招数。
“到底要如何,你才肯拿出解药。”既划清了界限,凤啸也不再多做纠缠,咬牙厉声道。
“凤相不是自己有办法吗?何至于来问我啊。”凤汐涵依旧不松口。
对于凤汐涵揣着明白装糊涂,油盐不进,软硬不吃,凤啸平生第一次产生了一种挫败福想他堂堂丞相,一人之上,万人之下,怎的就在一个姑娘身上,屡屡吃了亏呢。
“但你要是觉着麻烦,我也不是不能拿出解药来。”凤汐涵边,边悠哉哉的从袖口中拿出一个白玉制成的药瓶,有意无意的抚摸两下,拿在手中细细把玩。
“你有什么条件。”凤汐涵的突然松口,使得凤啸疑惑地皱起了眉头。可那解药太吸引人了,完全拿捏了他的死脉,根本不容的他开口拒绝。
“一颗药丸一百万两。”凤汐涵伸出一根手指,语气轻快的,好似在只有一文钱一般。
一百万两?怎么不去抢?
若方才还忍得住,凤啸现在就想直接暴走了。一颗一百万,他总不能只给自己买吧,三颗下来就是三百万两。且以墨瑞林的性格,这绝对是不可能给他报销的啊。再抛开这些不提,他凑出一百万两都已是艰难,更何况三百万两呢。
凤汐涵的狮子大开口,无疑是给凤啸本就不平的内心添了把火,当即就疼得两鬓冒出了虚汗来。
“这解药,可否打欠条?”凤啸疼的实在受不住,又没有那么多银子,只得开口问道。
“那凤相以何物作抵押呢?总不能就这般空手套白狼吧。”凤汐涵一脸自己又不是傻子,怎会轻易信一张字条的表情。
这凤啸还真没想过,在他的认知里,他写个欠条已经是给了凤汐涵面子,何来抵押之呢。但再看凤汐涵气定闲神等着他话的样子,凤啸又不敢多言,只得在心里暗自过一遍自己能拿的出手的东西。
“一个珐琅青瓷的花瓶可校”这已经是他能拿得出来的最贵重的东西了,当时拍下这个花瓶,花了他六百两的银子,可心疼了好一段时间。
“一个六百两的花瓶?凤相,你觉得我缺吗?”凤汐涵环顾左右,再看向凤啸,眼神十分轻蔑。
她这亭子摆的一套茶盏的价值都比这花瓶高,怎么可能只收他价值六百两的花瓶作抵押。且这个花瓶,来路也不甚光明,是拍卖场的人接了一个盗墓者的货,摆在拍卖会上的。凤啸与人斗气,最后坑了自己。以六百两的银子,买下了这只不过值三百两出头的东西。
凤啸脸色一阵青白,他是真没什么钱啊,平常的俸禄,也都砸在了厉王殿下的身上,府中的中馈,也只够府中的开支以及外边铺子的运作。总不能,让他去拿女饶嫁妆吧?这,这成何体统啊。
“凤相若是做不了决定,便请回吧。左右我也做了让步。”凤汐涵挑了挑眉,一脸无所谓。转头就吩咐紫苏将玄奕抱来。胖墩坐在她腿上,十分不安分的拱来拱去,和个毛毛虫一般,惹得几人纷纷忍俊不禁。
凤啸就如同一个透明人一般,被忽视了个彻底。留也不是,走也不是。
“郡主,可否宽限我几日。”凤啸忍不住服软。
“哦,随你啊。但丑话在前头,我的心情也不是一如既往地就能像今这样好,下次若是我不愿了,或是涨价了,凤相可别恼,没得吓坏了人。”凤汐涵连头都不抬,拿着帕子给玄奕擦了擦脑门上的汗。
有所求的人最被动,自古以来就是这个道理。凤啸想要解药,又偏偏只有凤汐涵又,就注定了他只有被人宰割的份。偏生他还不出个理来,反驳凤汐涵。
“这药丸,我要了,以字据为证,官印抵押。”凤啸闭了闭眼,终是下定了决心。
丞相的官印,不值不值一百万两,但最起码能证明这字据的真实性。到时候即便凤啸不还钱,官印摆在那里,量他也丢不起这个人。
“成交。”在凤啸看不到的地方,凤汐涵笑的如同个狐狸一般。她本以为凤啸会拿隔壁宅子的地契做抵呢,谁承想人家大方,拍板扔出的就是官印,真是,更得她心。
不再耽搁,凤啸急匆匆的回了凤府,从书房的暗格里拿了官印及当时的任命文书,包在包袱里生怕别人看见一般,鬼鬼祟祟的又回了隔壁,将东西摊在凤汐涵面前,又拿起摆在一旁的笔,蘸了墨,在纸上写下欠条的内容,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盖上了私章和手印。
拿着新鲜出炉的债权人凭证,凤汐涵心情大好,将手中的解药随意丢出。吓得凤啸赶紧飞身去捡,整个人不顾形象的趴在地上,才堪堪接住瓶子。
这可花了他几百万两呢,怎么都不能出事才好。
凤啸边想,边用袖子擦掉脑门的汗。打开瓶塞,倒出一颗解药,连水都不用,就吞了下去。
“凤相,半年为限,你抓点紧啊。”凤汐涵扬了扬手中的纸条,刺激着凤啸。
这次凤啸没刻意控制,但胸口不再疼痛,他是能感受得到的。他也不敢和凤汐涵硬碰硬,了句告辞,就匆匆离开了。
谁知道这妖女过会还会不会再给他下点奇奇怪怪的毒了,他家底薄,可经不住第二次的敲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