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意外来的太突然了，一排的黑衣人，去了毒囊，卸了下巴，没有任何可以致死的工具，但就在这样的条件里，所有人，皆数离奇死亡。

意外发生的瞬间，凤汐涵就立马蹲下身子，查看了所有人是否还有生还的特征。可这十人，七窍流着血，眼眶像是要撑裂一般，瞪的巨大，没有新增的伤口，没有暗器的存在，就是脉息，也在感觉不到，是真的死的彻底。

“已经死了，没有任何外伤，也不是自尽。”凤汐涵摇摇头，站起身，下了最后的定论。他的眼睛像，微微打量了一番在场的不熟悉的陌生人，但除了方才的震惊外，没有任何异变，也确实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禀告陛下，所有俘虏，方才一瞬之间皆数死亡，没有一个活口。”这边出了意外，就连还未提审的人，也遇到了不测。一切就好像被一双无形的手操纵着一般，让人摸不清头绪。

“父皇，这里不甚安全，儿臣觉得我们应该尽早回京。”墨初尧建议道。

这样的手笔，已经不是他们几个皇子之间的较量，能够做出来的事情了。这样蹊跷的事情，他也是第一次碰到，不得不防。

“建安，王子逸如何？可能移动？”墨临渊想了想，开口问道。

“过了今晚，若是没有发热或是能够退热，马车走得慢一些，不成问题。”凤汐涵给了个中肯的答案。

“传令下去，收拾行装，明日一早，回京。”墨临渊做下了最后的决定。

此时的营帐内，尸体已经被处理了，等到燕王等人陆陆续续的离开，墨临渊却叫住了凤汐涵和墨初尧二人，面色不同于方才的平静，反而多了几分冷峻。直觉告诉凤汐涵二人，墨临渊对于这般离奇之事，心中，是有答案的。

“南疆之所以避世不出，不是因为实力不济，而是因为他们的旁门左道，为世人不容。”三人沉默了半晌，墨临渊率先打破了沉默。

“巫蛊，活祭……他们的残忍，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他们做不到的。今日的意外，说到底，并不是意外，虽说不是南疆为人熟知的几样邪术，但从可循的踪迹上来看，与南疆的手段如出一辙。避世多年，谁也不知道他们的邪术精进到了何种地步，这一次的刺杀，想必只是个警告，他们南疆，怕是要卷土重来了。”

墨临渊的脸上，是前所未有的凝重。南疆，可怕的不是人，而是他们不知何时会要了人命的歪门邪道。比武，比文，比人才，大楚从来都不在怕的可是比起巫蛊之类的，这是有损阴德的大事，别说大楚，哪怕是齐国雍国等等，都没有人能与南疆匹敌。

巫蛊之术，让人防不胜防。南疆凭此，只要拿到了命脉之物，便像是无孔不入的空气一般，取人性命。

“巫蛊之术？我记得几年前皇宫里，也曾有过以此术害人的宫妃，但不是没伤人性命吗？”对与墨初尧来说，这些邪祟之事，太过玄乎，他是不相信的。

“那是因为她不是南疆人，只凭着道听途说来的做法，做了个破布娃娃，与真正的巫蛊之术相差甚远，这才没有得逞。”墨临渊没好气的瞪了自己的蠢儿子一样。

虽说那件事没能成功，但自此之后，宫中也明令禁止了有人再效仿此事。只要抓到一个，必定严惩不贷。

“巫蛊之术，看似无法攻克，但想必也会有弱点。皇上，您这里有更多的资料吗？我想研究研究。”凤汐涵想起的，是自己曾经无意中听到家中长辈探讨过的，江西明家，最擅长的便是类似于这样的邪术。

两个组织都是在暗中为国家做事的，自然会有所比较，有所攀扯。明家觊觎凤家的武功医毒，凤家又忌惮明家的邪门歪道。自然，就会双双做研究。她想知道的，就是南疆的巫蛊之术，与她所略懂的明家邪术，是否有所相同之处。

“资料是有一些，但十分片面，不知道能不能有用。”这些还是原先南疆未隐世之前，墨家的老祖宗收集到的，时隔多年，相差甚大，墨临渊也不敢多做保证。

“有总比没有的强。”因为墨临渊的爱屋及乌，凤汐涵对他的印象十分好，自然会不遗余力的帮忙。

“那小涵儿你先看着，等回了京，我便再派人去查。”墨初尧也贡献出了一份自己的力量。

“既然南疆想要出世，那我们便早些做打算。商议的差不多了，你们便先回去拾掇拾掇，我去看看你母妃，相比今天也是吓坏了。”墨临渊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褶皱，回了皇帐里。

因为墨临渊的命令，整个营地里都动了起来，各家官员带着的贴身小厮和丫鬟，已经开始收拾起行装，没有受伤的侍卫们也开始清点着物品，准备启程。

墨临渊和凤汐涵漫步走在忙碌的人群中，若有所思。

“阿尧，我总觉得，那些人的催命符，今日就在营帐内，听着我们训话，等到了关键时刻，这才起了杀心，动了手。”凤汐涵压低声音，凑在墨初尧身边说道。

巫蛊之术，虽说可以相隔千里，凭着一些媒介物质下咒，取人性命，但绝不会那么凑巧，巧到在泄露秘密时，才决定动手。他有没有顺风耳千里眼，不可能监视到营帐里的一举一动。唯一的解释就是，当时在场的人，有南疆的内应。

“当时动静大，不止是营帐里的人，就是外边守卫的将士，只要是靠近这边听到动静的人，都有可能是凶手。咱们查起来，还得费一番功夫。”墨初尧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今日的情景，说道。

“总之，我们暗中慢慢调查的同时，也要多注意身边的动静，万不可掉以轻心。”凤汐涵也难得的严肃了神色。

内应的存在，就像是一把刀悬在脖子上，随时都有可能落下一般。再加以邪术，更是让人防不胜防。他们不知道那内应是侍卫，还是身居高位，已打入大楚内部，因此，一切的蛛丝马迹，都得放大了去看，去查。

“王子逸和崔成珏两人，重点排查。”凤汐涵想了想，说道。

像是燕王，从小生活在大楚，是墨临渊的胞弟，能被南疆策反的几率十分小，几乎不可能。柳泽宇也接触了这么久，要是有破绽，恐怕也早就被凤汐涵墨初尧这两个人精察觉到了。况且，以墨临渊和柳家的关系，他有无数次下手的关系，根本就不用像这次一般冒这么大的风险。

这些人知根知底，自然没有再耗费时间人力的必要。那么不熟悉的新晋探花榜眼，便成了重点的怀疑对象。他们与侍卫不同，参与的是大楚的国事，属于政治机要。若是出了问题，便是影响社稷的大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