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的傍晚,墨初尧就拿着从皇宫里得到的资料,来了郡主府。他来的时候是深夜,也没有走正门,因此,门口的守卫和已经睡下的赵夫人等人并不知情,知道的,也就是府中的暗卫和凤汐涵了。
“我今日询问了白夭,早在十年前,南疆便有人去了齐国,对了,他们的胳膊上,有一个蛇形印记。”凤汐涵拿过资料,将那张画着刺青图案的纸给了墨初尧,这才细细的查看起墨初尧带来的资料。
据资料上记载,南疆当年之所以避世,是因为那些旁门左道之术深受众国的反感,引来了几国联军,想要一举歼灭南疆,当时已经打到了南疆的家门口,但碍于南疆国都外森林密布,有天然的瘴气做保护伞,这才阻止了前进的脚步,两方各退一步,几国退兵,南疆自此隐世,留下的,也只有国都那一座城池和百姓。
“这刺青,父皇方才提过,不论是南疆王的身上,还是原先作战的将士身上,都曾见过。想必,就是南疆人人都有的。”墨初尧边看,边下了定论。
但这又是个麻烦的事情。
他派人去查南疆,那诡异的瘴气已经算是一大难题,完了竟还要用不为人知的刺青来验证身份。他总不能因为这个,也给自己的暗卫纹着吧。他们不介意,他这个做主子的可就不情愿了。
“阿尧,你先别急着派人,我有办法伪造这个刺青,还有抵挡瘴气的药丸,给我一些时间,等准备就绪后,再让他们前去。”凤汐涵知道墨初尧的顾虑,轻声安慰道。
所谓瘴气,说白了就是森林中的动植物腐烂所形成的毒气,主要原因就是无人有效的处理动物死后的尸体,加上过高的温度,这才为瘴气的产生创造了有力的条件。
但瘴气的种类也有许多,根据不同的种类,就应该有不同的治疗方法。可南疆凤汐涵没去过,墨初尧他们对于瘴气的了解少之又少,也给不出个所以然来。
因此,凤汐涵只能按照自己所熟知的那一类,再加些灵泉水以保证她做的药丸可以适用于各种类型的瘴气,才能保证前去探查的暗卫们,能过得了瘴气这一难关。
“辛苦你了小涵儿。”墨初尧将凤汐涵拥入怀中。他觉得,凤汐涵就是上天派到她身边来的小福星,只要有她在,自己所有的后顾之忧,都能得到解决。
“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自从和墨初尧的关系有了实质性的进展,他的事,凤汐涵都是当成自己的事情来对待的,更何况二人如今可是有圣旨在手的准未婚夫妻。大楚是墨初尧的根,那就是凤汐涵的家。保护自己的家,凤汐涵觉得,她责无旁贷。
“那这几日我便和暗一他们择出合适的人选来,多加训练,你自己在家制药,也要顾及着身体,不要太累,知道吗?”墨初尧知道凤汐涵那一忙起来就无视一切的性格,担心的提醒道。
“知道啦,你也是,记得要按时吃饭。灵泉水还有吗?也要每天都喝一杯才行。”墨初尧如今和凤汐涵一样,也是拿灵泉水当水喝,强健身体的同时,习武也能事半功倍,总之没什么坏处。
“还有很多,等不够了我再给你要。”知道自家小丫头这个时候最关心的还是自己的身体,墨初尧笑着刮了下凤汐涵的鼻尖,眼睛亮的如同漫天的星辰一般,带着别致的光辉,像是要把凤汐涵吸进去一般。
“你快去忙,我也要准备了。”凤汐涵推了推他的肩膀,赶着人。
一直都知道墨初尧是个妖孽,可哪成想,这妖孽还真的会妖法,方才那眼神带着极致的诱惑,差点她就要把持不住了。
没办法,她这个萝莉的外表下住着的可是一个成年人的灵魂,还是个单了十八年的。乍一碰到真爱,若不是尚有理智知道克制,可不就被大灰狼叼走了嘛。
墨初尧勾唇一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在凤汐涵额头落下蜻蜓点水一般的轻吻,闪身出了凤汐涵的房间,便与黑夜融为了一体。
房间内又恢复了之前的宁静,就像是他从未来过一般。
凤汐涵甩了甩头,将心中的杂念抛开,闪身进了自己的药方,开始着手准备前往南疆所必需的东西。
而隔壁的凤府,在今夜也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凤啸虽然没有监国之权,但这几日里却是忙得很。墨瑞林如今还不能出府,他得代表墨瑞林前去给各方打招呼,疏通关系,给他们的人安排一个有利的位置才行。
好在墨临渊虽提前回来,但他的任务也是完成了。不然,在墨临渊眼皮子底下行事,他还真怕会被抓个现行。
这晚,凤啸正在书房里坐着,手里虽拿着笔,像是在处理公事,但脑子里盘旋着的,却满是隔壁姐弟俩这些时日的光辉事迹,像是婚约,他可以置之不理,但自己的两个孩子竟认了燕王府做干亲,就不能不让他重视了。
当然,想的最多的,还是欠凤汐涵的三百万两银子。现如今他们的关系可是债务人和债权人,即便凤啸想上前攀关系,也怕惹恼了凤汐涵,将自己用官印做抵的事情给抖露出去。因此,只有解决了这债务关系,他才能去修补原先的裂缝。
可这三百万两,又谈何容易啊。
正在思索之间,书房里的灯突然就灭了,凤啸被吓了一脑门子的汗,想站起身找火折子,又不敢动弹,但高声喊着小厮的名字,却又不见回应。
这真是见了鬼了。
凤啸正在心中暗骂,耳边却徒然传来一阵低沉的声音。
“凤相,你好啊。”那声音有些邪魅,凤啸不知道这人是敌是友,一双眼睛转的飞快,他怕啊,万一是个要自己命的,可如何是好。
“凤相别急,在下前来,可是来谈合作的。三百万两银子已备好,凤相,这个诚意,你可还满意。”
黑暗之中,凤啸隐隐约约只看得清眼前的一个轮廓,就坐在他书房的椅子上。
“你,你是何人?”对于他的私事,都如此清楚,凤啸怎么可能不紧张。
“当然是来帮你的,厉王殿下无休止的管你要钱,我们不同,我们给你资金,凤相,这个买卖,十分划算。”那人继续说道。
“为何是我。”说到这里,凤啸反倒淡定了下来。
“因为凤相有足够的野心,也有足够的身份,仅此而已。”黑暗中,凤啸看不到神秘人轻蔑的勾起的嘴角。
为何是他?还不是因为够蠢,好控制,好摆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