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国的国事真是愈加复杂,楚继迁与孙无镜到底处于怎样的一种胶着状态,他们的种种行为和方式令楼笛风也百思不得其解。
到底是谁陷害谁?
楼笛风此时竟然想起了徐策笙,他的势力如此庞大,或许问他会知其中的原委,只是如今他不知去向,倒是让她有些可惜。
“公子。”明时见楼笛风不说话出声提醒道。
楼笛风从袖口中拿出那枚杀手逃跑中掉出的令牌,她想起御花园中孙无镜递给她的那块玉佩,那玉佩上的花纹十分独特,现在才恍然大悟,那上面的图案是蛊雕。
蛊雕,出自《山海经》,鹿吴之山,上无草木,多金石。泽更之水出焉,而南流注于滂水。水有兽焉,名曰蛊雕,其状如雕而有角,其音如婴儿之音,是食人。
玉佩的图案与令牌的图案一模一样,杀手时孙无镜派来的人?
不。楼笛风总觉得哪里出了差错,她的直觉告诉她,事情绝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明时,公主即将大婚,我们该去走一趟。”
明时虽不懂楼笛风是何用意,但仍然点点头,紧跟着走了去。
椒房殿。
一进门口便是耀眼的红色,红色的帐幔打结成一个个喜庆的花球挂在房顶,一干人等忙着除尘,洒水,连李嘉月也指挥地不亦乐乎。
“公主。”楼笛风行礼,还未到大婚之日,还不可以尊称李嘉月为王后。
“楼相怎有空到我这来。”李嘉月用手帕轻轻拭去额头的汗,一脸的兴奋快乐。
“公主何必亲自动手,只需告知楚王一声,楚王自会派人前来。”
“我初到楚国,他也有他自己要忙的事情,还是不要麻烦他了。”李嘉月似乎对楼笛风的问题兴趣缺缺。
楼笛风四下环顾,知道不可能再打探到什么,匆匆告辞便离去了。
“公子,现在我们是去哪里?”明时问。
“城外。”
楼笛风先行回到宫内的住处,嘱托几个丫鬟说身体不适,这几日都不会见客。
之后,便与明时换上了早已准备好的百姓服装,楼笛风拒绝了风流公子的华服,换上的是从厨房里送菜的老头那里花几文钱买来的破旧衣服。
这等灰黑色衣服,不但材质差,而且常年伴着油腻和汗臭味,楼笛风连洗都不洗便穿上了,在她的敦促下,明时也不得不捏着鼻子换上了这身衣服。
俩人又把从厨房里偷来的煤灰抹在脸上,趁着夜色刚刚降临,城门还未关闭,悄悄溜出了城。
没有城内的万家灯火,只有月光艰难地照着前行的路,明时凭着记忆,顺着小路往难民临时搭起的住所摸去。
看到前面有火光时,楼笛风加紧了脚步,直到看清了火堆,发现百姓正烤着一点从地上挖来的叶菜根,她和明时猫着腰,走到离火堆不远处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坐了下来。
“我说,咱们的苦日子什么时候才能到头啊!”说话的是一个男人,虽然身体看起来十分壮实,但是话里却充满着无奈。
“国师不是说了吗,只要等到楚王迎娶赵国公主过后,咱们哪,又能重新回去了。”一个老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