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相,姜禹在此等候多时了。”姜禹看起来十分憔悴,想来是日夜守候在此,等着她到来。
“真是辛苦你,等我这么久。”楼笛风心中十分感激姜禹所做的一切,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他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使她活下来。
“楼相当年在我落魄之时助我,没有楼相便不会有姜禹的今天,如今楼相有难,我焉能只顾自保而弃楼相于不顾?”
“你是臣子,这样做岂非谋逆?”楼笛风无奈苦笑。
“楼相可是怪罪于我,在姜禹和韩将军做这个决定之前便做好了叫天下人唾骂的准备,也准备好了我的身后事。”
“怎会怪你?”楼笛风连连摇头,“只是怕连累你们。我孤身一人自然不怕,有明时在身边,如皇上真的想杀我们,逃便是了。怎能叫你来如此为我劳心劳力?”
“姜禹自知受恩于楼相良多,无以为报,更知以丞相当能化解危难。但明时姑娘的求助,说明丞相一定有大难。姜禹难得能帮丞相一把,丞相勿望推辞。”
姜禹言辞恳切,楼笛风不好再推辞,否则岂不是辜负了他的一片赤诚之心,便假装打趣道:“哪里的话,你既说你受恩于我,若你因我而死岂不是‘成也萧何败萧何’,倒是真让我哭笑不得了。”
走进城内,楼笛风特地转了好几个街道,这才在明时的不满的催促声中回了营。
掀开营帐,便看到了坐在红木大椅上的徐策笙。
楼笛风慢慢走到他身旁的座椅坐下,“你早就知道我一旦回了赵国就会落魄,所以此时特地来羞辱我吗?”
明明是徐策笙不惜动用军队来力保她,她却偏偏这样说,分明就是要故意气他。看来,她还在为那时候的事情生气。
“我一介平民,绝不敢羞辱丞相。”徐策笙很明智地选择了暂避锋芒。
说来也奇怪,自从那晚接吻以后,他们两个人似乎达成了一种默契,仍然彼此不干预对方的事,甚至还有点棋逢对手高山流水遇知音的感觉。
两人突然沉默起来,陷入了尴尬。
“我的事,你知道多少?”楼笛风首先打破沉默问道。
“一点点。”风轻云淡的口气。
“一点点是多少?”
“嫁给我。”
“我问你一点点是多……你说什么?”楼笛风以为自己耳朵出了毛病,幻听了。
“你想知道什么,你想要什么,嫁给我,我都告诉你。”徐策笙看着她的眼睛,非常认真的问道。
“你认真的?”楼笛风缓了一会儿,开口确认道。
“是。”没有犹豫的口气。
徐策笙的眼睛紧紧盯着楼笛风,生怕错过她一点点的表情。
她的眼睛眨了两下,深呼吸了一口气,说道:“我也认真告诉你,不关你是对我有兴趣也好,知道我的身份想利用我也好,我,对你没兴趣。”
有花瓶碎裂的声音,从徐策笙的心底传来,但是他面上没有半分表情,但能很明显感受到他身上的变化。
“好。”徐策笙站了起来,“你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