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逸风翻身马,直奔恶虎沟而去.
自古山东出响马,这恶虎沟在山东响马圈子里也是赫赫有名的寨子,附近十来家响马寨主都以恶虎沟马首是瞻,可见沙天广确实有点不一般。
据闻沙天广的看家本领是一手阴阳扇,白逸风这些年也琢磨了一套扇法与暗器手法结合的武功,还不成型,主要是这类功夫太少,没有什么可以借鉴。
恶虎沟虽然叫做沟,但实际却是山坡的一个大寨子,寨子四面有巨大的寨门,高大的寨墙,寨墙附近有手持长枪大刀的兵丁四处巡逻,宛然是一个小城市。
天色还早,寨门并没有关闭,白逸风一路疾行来到大门处,并没有停下,反而加速前进,一阵风似的刮进了寨子里。
看守寨门的两人只感觉到一阵风掠过,根本没有察觉到有人进入其中。
白逸风进了寨子,四下游走不定,如同旋风一般的在寨子里窜高伏低,白色的身影犹如满天风雪融入景色,到了寨子的中心位置,发现了一个比较大的院落,似乎是头领居住地方,看来沙天广有九成可能性就住在里面。
门口有几个喽啰来回巡视,里面传来吆五喝六吃酒划拳的声音。
忽然一个白色的身影,在几人面前站定,几个喽啰都是一愣,还以为是几位当家中的一位,发现眼前之人身姿挺拔,白袍玉带,此时负手而立,自有一股说不出来的儒雅气度。
像这般气质的人,他们一生之中从来没有见过,决计不是寨子里的人,也不像是寨主的朋友。有人喝道:“什么人可是寨主的朋友?”
白逸风笑道:“沙天广可在里面?”
一个小喽啰下意识就不由自主的回答道“寨主正在与附近几个寨子里的当家的一起喝酒”
白逸风一丝真气外溢,夹杂在声音之中,是他这些年收集的武功中一点皮毛的摄魂功夫。
听到院子里有响动,屋里喝酒划拳声停了下来,一个尖尖细细的声音从屋子里传出来“出了什么事情?怎么这么大呼小叫的、也不怕王兄弟他们几个笑话”
说着话,一个二十来岁白面皮的青年掀开棉布门帘,走到了院子里。
见到此人出来,小喽罗道:“沙老大,这人突然出现在院子里,小的们见他眼生,怕他对寨子里不利。”
此人个头中等,白净面皮,说话尖声细气,此刻正一脸诧异的看向自己。
白逸风听到小喽啰称呼他沙老大,就知道照着正主了,随即折扇轻摇道:“嗯,人在就好,免去白跑一趟,惹得书生不快.”
沙天广哈哈一笑,抱拳当胸“小兄弟是从哪里来的恕我眼拙,兄弟面生的紧呢,不知来我恶虎沟有何指教.”
摸不清白逸风路数,沙天广心中没底,不过他身边的手下小弟却全身开始打颤。
“沙老大,他,他,他是白公子。”这句话有如在风雪萧瑟间炸响一声惊雷,这个小弟也是看白逸风一身打扮猜出的,手持折扇,腰有玉箫,身着白衣还自称书生。
正是因为沙天广外号就叫阴阳扇,善使一把铁扇,扇有一个骷髅画像。所以他身边的手下小弟就爱打听同样使扇的白公子,没事还编排几句抬高下自家老大。
沙天广他也对这白公子闻名以久,可看到眼前这儒雅白衣书生,无尽寒意比此时瑟瑟寒风更加渗人,强颜道:“可是白公子当面?”
白逸风笑意不减,微微点头承认身份,沙天广眼睛眯了眯,手下们都不自觉后退一步,白公子杀的山贼草寇何止千百,虽然不是所有山寨都动手,但是只要出手就绝无活口。
沙天广似乎对白子扬有过了解,挡下稳住心神,道“沙虽然落草为寇,可从未欺压百姓,不知白公子找沙某何事”
“我想看看你的武功.”
白逸风慢悠悠的声音好像索命魔音一般,几个喝的醉醺醺的寨主冷汗直流,嘶声道“敲锣”
“吹哨”
“抄家伙”
随而沙天广拿出他骷髅铁扇向白逸风率先袭去,知道自己的话让他们误会;他也懒得没解释,反正他就是来学武的。
寨子里咣咣锣响,乱成一团。
沙天广骷髅铁扇着重奇、险两字,挥舞铁扇闪出赫赫寒风,每一招每一式都好像置之生死之外,可后招缺却又是回招防守。
开始白逸风一直游走看的起劲,招式沙天广耍一遍之后,这家伙居然重新又来,见这家伙使不出什么新鲜花样,也不跟他磨蹭了。
鬼魅般的轻功身法,隐隐已经脱离了神行百变的范畴,让沙天广连他的衣角都没碰着,这时寨子里的人也都气势汹汹的冲来,白逸风直接以折扇中隐藏的钢针,打在这些家伙的穴道,让他们都暂时失去了行动能力,随即一招折扇抵在了沙天广的脖子。
白逸风看着大冬天额头还冒出冷汗的沙天广笑了笑,直接把他吓了一个激灵。
“书生办完事了,告辞了各位。”话落,白逸风化成白影犹如鬼魅向外掠去,这时候大家也知道为什么白公子进了寨子都无人察觉。
沙天广四处看了看,这才吐出一口白气,而开始最先发现白逸风身份的那个小弟走到老大身边,小心翼翼道“沙老大,我听说,这白公子好像还是个武痴来着。”
一阵寒风吹拂而过。
“啪”沙天广一巴掌拍到小弟脑门,没好气大声怒骂“你个小兔崽子,不知道早点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