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才走到门口，苏城就扶着墙出来了。

他的伤口好的差不多了，但是苏云一直让他小心点儿先别落地，所以苏城一天都坐在曹氏房间里头。

听到苏云和苏落的声音，他才忍不住出来。

到底是个男孩子，这样待在屋里一天不动，也难受的很。

苏城迫不及待出来，瞧见两人还提了东西，眼睛便直勾勾看着苏云手里。

苏云噗嗤轻笑一声，也不急着把手里东西给他。

“娘呢？”

“娘在屋里。”苏城回答，“她说头疼。”

那就是又不舒服了。

苏云微微皱眉，有些担心。

也不知道曹氏这到底是什么病，这里医疗条件跟现代完全不能比，如果是不治之症……

苏云不敢再想下去，她提了东西随着苏城进屋。

才到房门口，曹氏的声音就传了出来。

“小云和落落回来了……咳咳……”

“娘。”

苏云快步过去，看曹氏只是单纯的咳嗽，多少放心了点。

等她赚够了银子，非要请大夫来一次不可。

至少，他们得清楚曹氏生的什么病。

“你俩今儿个去集市，有没有把缸里的鱼给卖了？”

“卖了。”苏落点头，“还把我跟姐姐做的板栗糕也给卖了。”

苏云看曹氏惊讶，主动把自己用布缝好的钱袋子拿了出来。

曹氏看了眼里面的铜板，更是诧异，“这得有多少啊……都是你们今儿个挣回来的？”

卖鱼的话，就算卖一筐，都没这么多铜板。

如果是成色很好的珍珠，那卖上十几颗还有可能……

“这是卖板栗糕赚的，两文钱一个，不少人都说好吃。”

苏云笑笑，“改明儿我跟落落再去多捡点板栗回来。”

等过了这个季节，可就什么都没了。

苏城连忙插嘴，“我脚好了也要去。”

“行。”

曹氏看了看三人脸上的笑容，一时间心里五味杂陈的。

她不由地拉住苏云的手，“小云呐……”

苏云应了声，“娘？”

“多亏了你。”曹氏轻拍着苏云的手背，声音渐小，“以后娘要是走了，你多照顾落落和小城他们。”

她身子虚，只觉得自己活不了多久，其实很早之前就有了轻生的念头，只是总放不下苏落和苏城。

“娘，等我后面给你找大夫回来看看，其他事您就别想了。”

曹氏没吭声，把头撇到一边。

苏云看她这样，哪里还能放心。

她把苏落和苏城支使出去，让他们去厨房生火切菜，自己待会儿再过去。

等屋里就剩她跟曹氏了，苏云才开口。

“娘要是走了，落落和小城怎么办？”

“这不是有你在……”

“我又不能一直顾着他们，娘不是说我也到了要嫁人的年纪了？”

曹氏这回又不说话了。

是了，她都忘记自己大女儿这么大了，今年要再不嫁人可就迟了……

“所以，娘可要好好活着。”

苏云反过来握住曹氏的手，十分坚定地许诺，“我会想办法赚银子，给娘看病的。”

说完，也不管曹氏的反应，就自顾自地出去了。

曹氏愣愣地看着大女儿的背影，突然鼻头一酸就流了眼泪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