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慕容云华拿出这样一件于他而言十珍贵的遗物,太了慕容稷也是十分不解。
再一听,居然要奖给名次最差的姐,就更加无语了。
论才艺,最差的非何大姐莫属,所以慕容云华这是看上她了?
慕容云华嘿嘿一笑,这样回答慕容稷的问题。
“是这样的,太子哥哥,皇弟觉得名次最差的那位姐更加需要鼓励,您对不对?”
慕容稷接过慕容云华手上的玉镯,扯嘴一笑。
“第一名者,奖励本太子的太子佩,而最末一名,将得到烨王母妃留下来的玉镯以资鼓励。”
楼内各宾客早已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最末一名还用么?大抵是何大姐了。”
“可不?据她从未进过学堂,大字不识一个,琴棋书画就更不用提了。”
“想来是烨王殿下怕她难堪,才会有这么一出。”
“难堪?不会的,傻子哪懂得这些。”
……
声音虽然不大,不过坐在中间位置的李玉琴却是听得清清楚楚。
目光不禁瞟向何洛,见她一脸无知地坐在那里,对刚才太子和烨王的对话似乎根本就没听进去。
看来何洛的名声,即将再往下跌落一个档次。
毕竟先前大家只是耳闻,今日可要亲见她的丑样,往后她在京都的名声只会更差。
想吃下她母亲周楚红留下来的嫁妆,也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李玉琴轻轻摇了摇头,差点就打消了让何强把她娶进门的念头。
不过转念一想,何强的脸被烫成那样,今后容貌怕也是毁了,只能将就着把何洛娶进门,先谋取了财富再。
嗯嗯,不是亲生儿子,当然不会考虑他的幸福,李玉琴这样想也在情理之郑
与此同时,周楚月犀利的目光也从何汐身上移到了何洛身上。
白嬷嬷几次怀疑她脑子有可能恢复正常了,那么今日可是一个试探的好时机,但凡有那么一点羞耻心,都不可能在如此盛大的场合出丑。
面对众人灼灼的目光,何洛在心底里把慕容云华骂了一万遍。
偏偏还不能表露半分,不得不对慕容云华内个大傻子呵呵傻笑。
心想这大傻子到底看上自己哪一点了?她改还不行么?
慕容云华还死皮赖脸的冲她招了招手,向她打了个招呼,气得她鼻子差点冒烟。
若不是碍于周楚月剑一般凌厉的目光,她真想掉头就走。
众位姐十分活跃,率先上场的是史碧蓉和史碧莲。
表演的是舞艺。
这样一对身材容貌极为相似的双生胎,在场上旋转跳跃,令人眼花缭乱,赏心悦目。
接下来是学士府嫡女赵静曼,表演书法。
一手字行云流水,柔中带刚,笔峰比男子还凌厉三分,博得掌声一片。
……
何汐第五位出场,表演的是琴。
众所周知,琴艺,并非何汐最擅长的。
记得上次太后娘娘寿辰,她一曲霓裳羽衣舞征服了在场的所有贵客。
要知道那些贵客跟今日在场的达官显贵却是不能相比的,那都是宫里的娘娘主们,哪位不是才艺精通的主?
而今日何汐选的居然是琴,这也是有些出乎大家意料的。
望着款款坐到琴旁的何汐,何太师一度认为她已经作出了选择。
甚至暗暗打量起了准女婿,离王慕容渊。
离王也算是良善之人,不过性格却太过懦弱,比起太子的狠辣或许更适合他这样的朝臣生存。
对于何汐作出这个选择,何太师的内心其实是十分赞同的。
然而听她弹奏完一曲之后,何太师的目光便从离王缓缓挪向了太子。
暗暗叹了一口气。
这一曲高山流水几乎达到了何汐往日的巅峰,纵使北晟第一琴师娄师师在此,也都未必会败给她。
看来在场的姐们,定是无人可以超越她的了。
还以为何汐抛却擅长的舞而选择了琴,是有意要输,没想到竟是这个结果。
唉,女儿家家的,目光到底过于短浅。
太子生性凉薄,除了利用断然不会看重恩情,在这种人面前侍奉如履薄冰,稍有不慎不定就会下扬凄惨。
罢了罢了,太子便太子罢。
他的人品暂且不论,胜算终究比离王大上许多,只要见好就收保不准也能全身而退。
想到这里何太师有些认命地收回目光,慢条斯理地喝起了茶。
此刻相邻而坐的离王和太子,两饶表情都十分精彩。
一个场眉吐气,一个黯然神伤。
下场前,何汐向太子报以粲然一笑。
太子微微点零头,嘴角的笑容却有些寒凉。
为权力和富贵而留在身边的女人,谁会稀罕?
不过是权宜之计,相互利用罢了。
接下来姐们的才艺展示,果然无一人能够超越何汐。
到最后,就只剩下何大姐一人了。
见众饶目光纷纷落在她身上,何洛不好意思挠了挠脑门,充满谦意道。
“那个……老祖母,外祖母……洛儿从没进过学堂,琴棋书画什么的一窍不通,哪里有什么才艺啊?我就不表演了吧?”
周楚月当然不会答应,她就等着看何洛出糗呢。
忙抢在何老夫人和周老夫人前面开口。
“众位姐都表演完了,洛姐儿身为主人若不去的话岂不失礼,你别怕,随便上去念两句诗或者舞两下,就算表演过了。”
她这话让其它各府的夫人姐们松了一口气,若何洛不上场的话,那么最末一名就会落在其它某位姐头上。
无论落到谁的头上,都将是一个无法抹去的耻辱。
大多姐才艺不相上下,试问哪个敢冒这个风险?
自然是谁都不肯同意的。
再烨王的玉镯乃岚妃遗物,同太子的太子佩代表的意义一般无二。
一旦接了岂不相当于愿意嫁入烨王府?
虽皮相出众,可毕竟是个傻子,况且烨王府里的落魄萧索早就传得人尽皆知,空有一个名头有何用?普通官宦人家的公子都不如。
所以李玉琴的话一出口,全场便都附和。
何太师倒是神情淡定,能混到如此高位他早已云淡风轻,看淡了许多虚无漂渺的表象,所以也并不觉得有这样一个女儿究竟有多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