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之前那条已经死了的巨蟒吗?”
“它没死,它来找我们报仇了!”
“呜呜,对不起,我们错了......”
“没有葬身虎口,现在要葬身蛇腹了!”
小黑兴致勃勃地看着他们惊慌失措的模样,尾巴一动,将离它最近的人卷到空中,
那人一脸绝望,闭着眼睛,不想看到自己进入蛇腹的瞬间,
“焰七!”
“啊!我跟你拼了!”
仇九眼角含泪,发狠似的拳拳打在蛇身,几人看到,也纷纷加入,希望巨蛇吃痛,能放下焰七,
手流血了也没有感觉,不停地重复着击打的动作,但这点力道对于小黑来说实在跟挠痒痒似的,无聊地甩甩尾巴,将焰七丢了出去,
下一秒又将打的最狠的仇九卷起来放到眼前,巨大的蛇瞳一动不动得盯着他,
仇九头皮发麻,却也不得不对着它,咽了咽口水,对上那猩红的蛇瞳,时间好像静止了,一人一蛇就这么安静地在上空对视着,
下面的几人也停下了拳头,屏住呼吸看着诡异的一幕,
仇九忍不住动了动,过了一会儿,突然感觉卷着他的力道小了些,不由惊讶地看着它,
这一看,竟然感觉它好像并没有恶意,这莫名的感觉让他心猛的蹦了下,也不知道哪来的胆子,他伸出手碰了碰近在眼前的蛇头,
站在下面的人看到仇九的动作眼睛都快突出来了,心提到嗓子眼,不要命了他!
被触碰的小黑吐了吐蛇芯,怒火倒是消退了不少,轻轻地将仇九放到了地下,不屑地撇了眼目瞪狗呆的众人,可能觉得这些人类也不经逗,意兴阑珊地收起尾巴,仰着蛇头高傲地离开,
......
几人僵硬地看着仇九,就,就这?
被众人围观的仇九看着眼前摊开的手掌,静了几秒,双眼一翻晕了过去......
顾一一早在众人晒草药时就进了洞穴,一瞬间,浓郁的香气夹杂着热气扑面而来,
一只白虎舒舒服服地侧躺在窝里,旁边放了几只烤好的野鸡,身高体壮的树袋脖子上挂着一条毛巾,一手兼顾着四个烤架,
眼神时不时注意着小白,看它停下咀嚼,连忙跑过去扯下旁边放着的烤肉递到它嘴里,
......
顾一一嘴角抽搐了下,无奈地摇头,上前抓起虎爪看了看伤势,小白迷蒙地睁开眼睛,看到是顾一一虎眼一亮,就要翻身起来,
顾一一拍了拍虎头,将它按下去,“乖乖待着,现在还不能动。”
小白不满地呜咽一声,伸出舌头想舔放在头上的手,
看着满嘴都是油的小白,顾一一嫌弃地收回手,没让它得逞,
树袋在看见顾一一后就变得非常拘谨,安静地转着手中的烤架,看顾一一看过来,立马绷直身体,这么一晃动,额头的汗水就顺着侧脸流下来,带来一阵瘙痒,但他一动不敢动,连呼吸都不由自主放轻了,
“辛苦了。”清冷的声音传来,树袋狠狠松了一口气,梗着脖子喊道,“不辛苦!”
笔直的动作就像士兵接受训练似的,顾一一早在放过他们之后就不生气了,这会儿自然不会再找他麻烦,自顾自地盘膝坐到她的小床上,
脑袋里传来钝钝的感觉让她想倒头睡一觉,顾一一皱眉,待会得让师父给她号号脉才行,她自己感觉不出原因,或许师父见多识广能有方法呢?
看大白也不在,应该又跟师父一起出去采药了,这森林里到处是奇珍异草,可把师父高兴坏了,
除了修炼,他基本每天都去采药、然后制药,这几年里把这一片地方都转完了,所以最近经常去更远的地方采药,
师父采药时长不定,遇到喜欢的可能就多停留一段时间,这次也不知道要多久?
叹了口气,一只烤得金光的鸡腿伸到面前,顾一一抬头,树袋颤巍巍地站着,右手举着一只刚烤好的鸡腿,
“饿,饿了吧?我烤得鸡腿很好吃的,你,您尝尝?”
顾一一扫过鸡腿看向他,半晌伸手接过,金黄的外表散发着诱人的香气,旁边树袋满眼期待地看着她咬了一口,咽了口口水,小心翼翼地问,
“怎么样?好吃吗?”
顾一一点头,这鸡腿外焦里嫩,口感香滑,在缺少调料的情况下还能这么好吃,确实厉害,
“好吃就行,那您多吃点。”树袋满脸笑意,喜滋滋地又跑回去烤肉,随意地抹了把汗,这烤肉的姿势比扎马步都熟练,
顾一一咽下嘴里的鸡肉,看了眼又闭上眼睛的小白,对树袋道,
“歇会,不用这么赶,一天三四只就行了,等它好了自己就能猎物。”
“哎,好,我把这几只烤好就停下。”
“待会烤好了拿给外面的人吃。”
不理会小白的眼神控诉,听着外面的兵荒马乱,顾一一眼里闪过笑意,洞内太小,小黑就乖乖盘在洞口,
“蝎子呢?”顾一一眼睛转了一圈,并没有看到蝎子的身影,
“蝎子去抓野鸡了,这附近没有多少猎物,他都是跑远捉的,”
听了这话,顾一一皱眉,
“这里隐藏的危险太多了,等他回来跟他说不用去了,”
“嗯,好的。”说着手脚麻利地刷了一层蜂蜜,这里最不缺的就是这个了,
“哦,对了,那个,昨天李老走的时候交代他还有东西没采完,要再去一趟,最迟明天回来。”
“嗯,”
山洞密不透风,顾一一是修炼之人,所以不太能感觉寒冷炎热,树袋就有些不好受了,擦汗的速度始终比不上出汗的速度,
即便如此,也能从脸上感觉到他的认真,训练过的手腕精准地把控着鸡肉的受热程度,熟练的动作比之大厨也不遑多让,
顾一一挑眉,感兴趣地看着树袋,
“你们组织还负责培养厨艺?”
“不是,”树袋抹了把汗,憨笑道,“我家里祖传的手艺,我太爷爷、爷爷、甚至我爹都是厨师,我很小的时候就跟着他们学做饭,我还不认字时我爷就教我背菜谱了,”
“那你怎么入了这一行?”
顾一一看到树袋脸上的笑容明显一顿,突然升起的一股烟气遮住了他脸上的情绪,隐约看到翻动烤架的手并没有停下,
“小时候家里还算可以,爷爷在一个大地主家做厨师,只是那时候正好赶上动荡,地主阶级都被打倒了,我们家攒下的钱都被搜刮干净,那时候也不让做生意,眼看一大家食不果腹,爷爷就冒险去了黑市,结果被抓起来打了一顿,没钱看病,没几天就去了,”
“我爹除了会做饭,什么本事也没有,我娘受不了这苦日子,就丢下我们跑了,”
“呵,之后我爹受不住压力,半夜跳了河......我和奶奶相依为命,奶奶去世后我也不知道怎么活,就一个人跑出来混日子,直到被老、刀疤看见,带进了血刃,”
说着,树袋怔了一会儿,不知道在想什么,不过片刻便恢复如常,摸了摸后脑勺,对顾一一笑,
“其实我已经很久没摸过厨具了,但这一上手就熟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