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别的日子一天一天接近。
周晓白不止问过一次时寒,为什么不能跟我一起去参JUN。
时寒每次的回答都一样,雷打不动:下乡插队锻炼人,我愿意接受农民阶级的改造。
周晓白起初还想过跟他一起下乡,但是爸妈死活不同意。
“晓白,别折腾了,我们要走的路暂时不一样。”时寒慰藉她。
慢慢的。
周晓白也不闹了,也不折腾了,知道自己摆脱不了高级家庭成分的束缚。
在这个节骨眼儿,她没得选择,只能入伍。
所以。
知道免不了分离。
周晓白恨不得抓住每天24个小时都跟时寒腻在一起。
这天。
时寒家里。
客厅静悄悄的。
老式的黑色留声机里,传来克耶夫斯基的《夜的第七章》,忧郁似七月的小雨,两个人的心里也都湿漉漉的,涌动着惆怅的情愫。
他们手里各自执着一杯红葡萄酒,默默,相互对望着。
可能是乐曲太应景。
周晓白听着走了心,剪水双眸,蒙了一层白白的雾气。
惹人疼惜。
“晓白,想开点,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时寒举杯对她故作无谓地笑。
周晓白忽然像被扎了一下的刺猬,竖起浑身的刺,固执地道,“有,天底下就有不散的宴席,我周晓白的宴席永远不散。”
是她一贯的英气做派。
时寒欣赏她这种脾性,宠着她,道,“行,你说不散就不散,我们之间的宴席永不落幕。”
“这还差不多。”
周晓白满意了,举起杯子与他相碰。
“晓白,我们干了这杯。”时寒满目柔情。
“别,别干,喝一口,行吗?”周晓白的眸光忽而迷离。
“怎么了?”
“杯子里的酒饮尽了,宴会就没了,但我不想让它结束。”
真是个敏感心细的女孩子。
并不单单只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大家小姐。
时寒点头同意,与她默契挽臂,两人喝了一次交杯酒,各自饮了一口。
“下面我们该做什么了?”时寒眼睛里扬起一缕邪光。
“……我……我怎么知道。”周晓白放下杯子,一脸羞红。
“你不知道,你脸红个什么鬼啊。”
时寒欺身而,把她压0002倒在沙发,亲003WEN了她凝脂般光滑的脸颊。
两只手也开始跟着不老实。
“别……”
周晓白娇哼了一下,“我们还没见过家长,不能越过雷池。”
“以后我们可能三年五载见不到,你不想给我?”时寒迫问。
“我……”
周晓白长这么大,没跟人讨论过这种脸红心跳的事情,而且是被一个自己喜欢的男人逼问。
她感觉太太……羞耻了。
双手捂眼睛,理智又难堪地道,“那……那也要等到见过家长了才行……”
“见家长是吧,行啊,跟我走。”
原本时寒已经将见家长这件事情提了日程,也提前打点好了关系。
半小时后。
一处集中幽禁女知识份子的地方。
在一个简陋的单间里。
时寒带着周晓白来见自己的母亲江惠了。
“妈,你受苦了。”
时寒前和她拥抱。
这是穿越过来,他第一次见自己的母亲,当然本体,之前有过好几次探望的机会,他们不至于太过生疏。
“寒儿,妈在这里很好。”
江蕙目光清明,身的气质,似兰花,朴素而冷凝,松开后,打量着他,“寒儿,你在外面怎么样?”
“我一切都好,过几天要去下乡插队了。”
时寒把自己拎来的一个大包裹放在小四方桌,孝敬地道,“里面有几件新衣,还有一些我做好的熟食,可能要三年五载不能回来,只能那个时候再来伺候你了。”
“寒儿,你别担心妈,这里每天吃喝不愁,没有风吹日晒,我把该交待的都交待,该坦白的都坦白,其他时间用来修养身心,冥想打坐,等着全家团聚。”
江蕙一席话似娟娟溪流,滋润着人的心窝。
时寒也感觉到自己母亲气质修养得出奇的好,没有一点颓败的负面情绪,虽然身在囚禁之中,但是她衣着干净,脸面光滑,神采冷凝。
这样的女人,在这个时代并不多见。
像尘埃里的花,有一种绝美的姿态。
“寒儿,倒是你,要下乡,免不了风餐露宿,对了,你要去哪个地方?”江蕙不知道自己儿子在想什么,继续自顾自地道。
“陕北。”
“那里条件艰苦,极度缺水,你可要注意,也要积极帮助当地百姓,在哪里都能发光。”江蕙一方面关心他,一方面又希望他能实现自己的价值。
“妈,你放心,我一定会给当地老百姓带来实实在在的本事。”
时寒相信自己凭借后世的知识经验,再加系统的辅助,一定能把陕北变一个模样儿。
“行啊,儿子,妈相信你。”
母子交流得差不多了。
时寒就开始今天的重点了,笑着道,“妈,我交了一个女朋友,她也来了,就在门外。”
江蕙一阵大喜,双眼亮似萤火,急忙地道,“快让姑娘家进来啊,怎么能让她一直在外面等,我们还唠了这么久,你这孩子,可别让我们怠慢了她……”
这样心细如发的母亲,一听就是妥妥的好婆婆。
周晓白在外面笑弯了眉……
(PS,今天开始稳定,谢谢在评论区留言的兄弟,还有在看的,帮忙投下鲜花,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