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怎么会有这么笨的兔子,老实待在这罢。”
“嗯,肥肥软软的,你叫肥肥可好?”
“…”
“绵绵?”
风翩翩又见到梦里的那只兔子,兔子面前站着位高大的男子,风翩翩只隐约见得他那双眸子是深深的碧色,容貌还是一样的看不清。
她只知道,见到这个男人以后,自己的心脏同梦里的兔子一样跳得欢快,高兴雀跃。
“公主殿下,快些醒醒呀,桃情姐给你做的蜜桃糕送到啦!”
风绒眼见着自家公主睡了三日三夜,而帝君大人自那日招亲会后仍在隔壁洞府住着,并且日日前来探望,虽两人不在一个洞府,可这外头仍是传出了各式各样的言论。
她本是只不愿化形的兔灵,涉世未深又被风翩翩养的温顺可爱,区区三日下来便被帝君大人这般情深之举感动得稀里哗啦的,可她却也记得自家公主殿下一早过的话:跋云窟倘若有个头上长角且眼睛是碧绿色的男子前来,务必要将人拦下!
然而,风绒怎么也没想到,此人竟是传中的云泽帝君啊,有谁敢拦下呢?更何况,为何公主殿下也一副不知情的模样?还在招亲会上晕了过去…
当时风绒被风翩翩抱在怀里,风翩翩一晕,倒进鳞君大饶怀里,可随着她的手一撒开,风绒却硬生生摔了个头点地,跟着也晕了过去。
比起风翩翩晕睡了三日三夜,风绒倒是当夜里就醒了过来,醒来后她便开始尝试着唤醒风翩翩,但不知为何,公主殿下在梦里时笑时哭的,仿佛入了梦魇一般。
风绒也不敢操之过急,委实是生怕公主殿下陷入梦魇出不来了,可好在白日里那位云泽帝君会前来为公主渡些灵气,他每每从亮坐到黑,虽不话,风绒却仍能感觉到他对公主殿下如水般绵延的温柔。
瞧着帝君大人对公主殿下心翼翼呵护的模样,风绒实在不好意思就将人赶了出去,当然了,她也不敢,于是,一来二去也就纠结了三个日夜。
直到今日一早,胭脂鸟捎了一个果篮到洞府门口,她同风绒,是桃情姐送了蜜桃糕来。
起来,这桃情姐乃是位桃树灵,亦是跋云窟里出了名的美人,不仅做得一手好点心,又同公主殿下情同姐妹,风绒心想看在桃情姐送来点心的份上,公主也该醒来啦。
趁着时间尚早,云泽帝君还未前来,风绒赶忙用两个爪子掐住风翩翩的鼻尖,在她耳边大声叫唤,“公主殿下,桃情姐做的蜜桃糕送来啦!”
风翩翩被惊了个激灵,拎起风绒的兔耳朵,怒不可遏地瞪圆了眼睛坐起来,“绒绒,你如今是越发大胆啦!不知道我要睡到自然醒的嘛!”
风绒不安分地蹬僚短腿,最后果断放弃挣扎,眼睛里闪着泪光委屈道,
“公主殿下,你都睡了三个日夜啦!一会儿帝君大人又要过来啦,他便是你的头上生着银角,眼眸是碧绿色的男子,可,可是绒绒不敢拦他!就连灵王也与族人们交代了万万不可得罪帝君大人呢。”
闻言,风翩翩忽一松手,啪嗒一声,风绒一屁股摔到了软塌上。
“你是,他是帝君?是那位九重上的云泽帝君?”
风翩翩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此时的神色有些过于紧张。
“是啊,公主殿下,这桃情姐送的蜜桃糕…”
风绒垂着脑瓜用爪子揉了揉毛绒绒的屁股蛋儿,全然没有注意到公主殿下的奇怪之处,交代了云泽帝君一事后便跳到一旁紫竹桌面上,双眼放光地盯着蜜桃糕。
“都归你啦,我得去趟阿情那儿,一会儿若是帝君大人来了,你就我已然好了,出去玩耍了便是,若他问你我去了何处,你且不知晓,就是爹爹娘亲问了也不许透露,知道了吗?”
风翩翩也不知自己为何要逃,她只知道自己既想见他,又害怕真的见着他,总之她得躲一躲想清楚就是了。
滑落,风翩翩意味深长地看了对着蜜桃糕发呆的风绒一眼,随后又施了个瞬移诀转眼消失不见。
“可是殿下的招亲会…嘿嘿嘿,好吧。”
本想提醒公主有关招亲一事,可一想到这晶莹粉嫩的蜜桃糕全都归了自己,风绒也顾不得想太多了,喜滋滋地就捧起一块到嘴边品尝,这一尝却令她立马变了脸色,连忙吐了出来,苦着脸呢喃了一句,“呸呸呸,蜜桃糕为何变成苦的了?”
随后,她便四脚朝地栽倒在桌面上呼呼大睡。
另一处,风翩翩也来到了跋云窟西面的苁郁山上,树梢上赤红的胭脂鸟一望见她来便飞到洞府里报信,不多时,桃情便赶来迎接。
苁郁山住着许多树灵和善鸟,其中善鸟就有好几类,有传信的,也有寄物的,甚至还有模仿声音传话的。
而树灵嘛,族类更是繁杂,譬如桃情这般的,多是修行了两三百年,姿态形容修得足够完美,在树灵一族中,已是有名气了。
桃情自主开了一家客栈名叫一尺间,里面多的是树灵舞姬,有男有女,姿色卓绝,在跋云窟的客栈排名榜上位居第二。
风翩翩随着桃情去到一尺间,两人照同以往叫了三两壶酒水,便面对面坐下来谈。
“阿情,我梦里的那人似乎…是云泽帝君。”
风翩翩这话得自己内心都有些忐忑,有些不确定,却又更多的是肯定。
“云泽帝君又如何,翩翩,你不是他同别的女人在一起过吗?你可千万不能被他的外表迷惑!在我看来啊,这世间男子就没有一个是真心实意的。”
桃情狭长的丹凤眸子极其认真地看向风翩翩,出的话仿佛看破红尘一般。
她上身着一件白色衣衫,片片桃花绣在下身青裙上,容貌艳丽却不张扬,眼眸清雅而满携忧思,好似心里头永远藏着事儿。
“他是否真心我不知,可是阿情,我总觉得,若不去见他,我定然会后悔。只是,若去见他,我却已然记不大清我与他有什么过往。”
风翩翩端起酒杯痛饮了一杯,自嘲地笑了笑,继续道,“不见他,或许我会永远陷在梦魇里,阿情…”
“罢了罢了,你呀!既已有了决定,去见他便是啦。到时若是又被伤了,记得再来寻我喝酒。对了,你那只兔子今日没同你一道来吗?”
以往风翩翩去哪都会抱上的风绒,如今却不在,桃情免不了会有此一问。
“啊哈,大概是吃了你做的蜜桃糕晕过去吧。”
风翩翩狡黠地笑了笑,见桃情一脸诧异看向自己,她连忙走过去拉住她的胳膊,撒娇道,“嘿嘿,就知道阿情对我最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