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业员凝着面颊,在掂量价钱,半晌后说:“洛基亚目前是国内性能最好,销量最高的手机。如果您真要买,给1050吧,除了配套的电板和充电器,另送手机套和电话卡,卡上有100话费。”
顾铭若有所思,感觉再说几句,说不定还能减一点,斟酌着语言正欲开口。风雪抢先一步说道:“我可以自己选电话号码吗?”
营业员微笑着点头:“当然可以,目前我们厅里有数十张电话卡,你可以选喜欢的电话号码。”
“那好,你把这部手机和配套的设备装好,我买了。另外,电话卡拿出来,我得选一选。”风雪做事果断,将一叠钱放在柜台上,说买就买。
顾铭不好扫她的兴,赶紧摸钱,把缺少的钱补上。瞧着营业员笑眯眯地收钱,慢悠悠地包装手机,心头一阵不舒服。
风雪翻着一叠电话卡选了一会,最终选定一张尾号“4639”的卡,拿着就走,嘴里不时哼唱一小段调子,心情大好。
顾铭提着手机袋子跟上,心头有些郁闷,感觉有好多问题要问,一时之间又不知道该怎么问,干脆不问此事,说当下:“小雪,我们现在去哪里?”
风雪看得出来,顾铭心头有刺,但不以为意,笑嘻嘻说:“先去买一张明信片,然后回家,我要写一些开心的事情,最后去邮局,把手机和明信片一起寄出去。”
顾铭眉头皱的老紧,不知是自己脑抽,还是风雪短路,说:“你不觉得这路线规划有问题吗?你直接去邮局把明信片写好,装好手机一起寄出去不就行了?”
“你懂什么。明信片这么重要的信件,怎么能在公共场所书写?”风雪无厘头地回了一句,想到一个可能,带着警惕之心问:“你是不是想偷看我写的内容?”
——明信片本来就是不用信封,直接寄件的小卡片。谁会在这上面写多重要的内容?
顾铭沉默点头,不再说话。
很快的两人走到邮局,买了一张上面画着大白猫的明信片,折转回家。
到家后,风雪警告顾铭之后,跑进卧室,尤为谨慎地将门反锁,认真书写起来。
顾铭在客厅等着,原以为会等很久,怎知整个过程不到分钟,刚坐下就瞧见风雪推门出来,脸上噙着皎洁美好的甜笑。
风雪将明信片藏在袋子里,不让顾铭看。路上,感觉有些枯燥,开始说话:“顾铭,你不好奇这手机和明信片要寄给谁吗?”
“你之前说过,有个大帅哥托你帮忙买手机,现在买好了,肯定得寄给他啊。”顾铭面无表情地回答。
风雪听出了浓烈的酸味,掩嘴笑个不停。
到邮局填好单子,将明信片和手机都交给收件员后。风雪拍了拍小手,说:“顾铭,饿了吗?”
顾铭面带戒备,说:“我不饿,但我也不想跑,太累了。”
“我又没叫你陪我跑。而且,现在街上这么多人,疯跑着给别人看笑话?”风雪扯了扯顾铭的手,撒娇一般说道:“我知道你不开心,但你不要生气。那个人对我来说特别特别重要,不然我才不帮谁买手机呢。”
“我记得你说过,你只有我一个异性朋友,那你口中的大帅哥是你的谁?”顾铭觉得,这个问题一直憋在心头怪难受,如鲠在喉,既然风雪提到此事,顺口问出会舒服一点。
风雪明亮的眼珠子转了转,笑嘻嘻说道:“对啊,我男人缘不好,就你一个异性朋友,还直接成了我男朋友。这个大帅哥嘛,是我的家人,姑且叫做哥哥吧。”
“呃,抱歉,我刚才有点胡思乱想,你别介意。”听完风雪的回答,顾铭的心情舒畅了,回想到刚才自己的冷漠态度,赶紧道歉。
风雪不以为意,看了一下手机时间,甜笑道:“没事,我不会生你的气。现在六点过,是晚饭时间,但是你刚才说不饿,要不,我们去绅士台球馆玩一会。我也会打台球,想和你切磋一下,顺带也看一下杨雷和李恬恬在不在。”
顾铭没意见,点头表示同意。
再到球馆,馆内人很多,不太好找人,顾铭直接询问柜台小帅哥:“兄弟,李恬恬学姐在球馆吗?”
“恬恬姐啊,她中午出去了,还没回来。”小帅哥记得顾铭,态度友好地回答。
顾铭点头,心念着,李恬恬没回来,肯定是和杨雷在一起,没上心。抬眼扫视了一下球馆,只剩两张空桌子,一张短台八球,一张中台斯洛克。
顾铭拉着风雪往斯洛克桌子走,心头已有主意:“走吧,我们打一会台球,权当等雷爷回来。”
两人开始较量。对顾铭而言,打习惯了长台桌子,反而不适应更简单的中台球桌,打起来失误偏多。饶是如此,风雪也完全不是对手,大部分时间是在看顾铭打。
“顾铭,你真的好厉害。那天输给杨雷,完全是意外,说不定,李恬恬也不是你的对手。”
打完两局后,风雪擦了擦头上的汗,对顾铭比划出大拇指,表示赞美。
顾铭微笑着摇头:“以前在我们小镇上的台球室里,我和雷爷一直做对手练习,时间久了,我们的球技都越发纯熟。到后来,整个台球室没人愿意和我们打,因为打不过。所以,到现在为止,我的对手也只有雷爷一人。”
“挺羡慕你们,从最初的练习对手,到最后的竞技对手,就似乎,从你们开始玩台球起,就已经注定球桌上只有彼此。”风雪惊叹,心里很佩服这俩人。
顾铭并不苟同:“你说错了。现在,更适合陪雷爷打球的人是李恬恬。所以,我得抓紧把你训练成台球高手,以后由你陪我打。”
风雪理了理两鬓长发,甜笑道:“那你可得下点功夫指导我,球技不是一朝一夕能提起来的。”
两人继续打球,这次不是彼此作对手较量,而是风雪打,顾铭在旁指导。
“不对,你的架杆姿势有问题,用拇指按紧食指第二关节。对、对,另外三根手指作为支架,得伸直,这样架杆才能稳。”顾铭抓着风雪的手,慢慢帮她调整姿势。
风雪嘟着嘴,不满嘀咕:“你教我架杆,架着架着,你的手就架到我的腰上了。”
“对、对,我就是想告诉你,出杆之时,腰腹部位一定要撑直,这样出杆才有力度。”顾铭不脸红,一本正经地讲解。
“所以,教我出杆还得捏住我的手。”风雪觉得,这样教下去,自己得被这人摸个遍,赶紧制止。
顾铭镇定自若,见招拆招:“我捏你的手,是想告诉你,右手持杆一定要捏紧,这样才能保证出杆准度。”
…………
打完五局后,风雪感觉有些累,决定不打了,“累了饿了,我们去吃饭吧,然后回去睡觉了。”
顾铭扫视四周,依旧没看到杨雷与李恬恬,说:“好吧,我们先去吃饭,不等雷爷了。”
在街上吃了一碗酸辣粉,两人都觉得异常满足,拍着肚皮回了家。
顾铭坐在客厅看《通灵王》,风雪进了卧室久久没动静。
——最初之时,感觉这房子里就两个人,也没什么不适。现在忽然觉得好冷清,不知道雷爷什么时候回来。
顾铭看着有些无聊,想洗澡睡觉。
就在这时,风雪忽然捏着一个日记本跑了出来,急声:“顾铭,教我一下,古代有没有描绘男女嬉闹玩耍的诗词或者文章。”
顾铭怔怔地盯着风雪,不动声色。
风雪抬手在顾铭眼前晃了晃,确定他出神了,就使劲扯他的头发,大声说:“你发什么呆啊,我在问你话!”
头上传来的疼痛惊醒顾铭,他的身子颤了一下,欲言又止。
“你这是什么眼神?”风雪隐隐觉得哪里不太对,话音小了一些。
顾铭吞了一口唾沫,低声说:“小雪,你先回去穿好衣服,我鼻子发痒,有些撑不住。”
“啊啊啊……”
风雪反应过来,发现她就穿了胸衣跟内裤,白皙的身子基本上都露出来了。惊叫着一巴掌问候在顾铭脸上,打完之后,急急跑回房间,房门“砰”地一关,再也不见动静。
顾铭感觉右脸火辣辣的疼,也不知道这丫头用了多大的力。揉了揉脸,忍不住苦笑——我又没偷窥,是你自己不穿衣服跑出来,还能怨我?这莫名其妙的一巴掌,真是猝不及防的刺激。
在外边坐了大概半个小时,风雪的房间仍没动静,顾铭不确定她睡着没有,试探性出声:“小雪,你睡了吗?”
屋内传出恼怒的声音:“顾铭,你个色狼,你不要叫我!”
顾铭叹息一声,想不明白这事与自己有什么关系,只能强行解释:“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但我也不是故意的啊。你先别生气,我知道描绘男女开心玩耍的古文,梁元帝萧绎所著的《采莲赋》里,有过这么一段描述:于是妖童媛女,荡舟心许,鷁首徐回,兼传羽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