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夕翻来覆去,心里有一团火焰越烧越旺,兮夕直起半个身体摸到床头柜上的手机,点亮屏幕,已是零点。
发烧了?
兮夕半个身体垂落回床上,探探自己的额头,是有点发热。
她与帝都是有多水土不服,白天砸腿晚上发热,真是日日夜夜不肯让她消停。
兮夕心底浮起一抹烦躁,膝盖上的伤口不能碰水,兮夕便没有洗澡,现下只能用冷水拍拍脸看看能不能好点。
兮夕打开卫生间的灯,站到镜前,她眼尾带着些许酡红,而两侧的脸颊也晕染着薄红,眸子水灵地近乎异常,氤氲着不谙世事的媚!态!
不,不是发烧,也不是水土不服。她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
联想到她馋嘴而吃的夜宵,心下明了。
小姨想进一步促进她和符优介的关系,便在饭菜里加点让人心火旺盛容易冲动的小东西。就她傻乎乎地吃了个干净,
兮夕将水开大,不停地用冷水拂拍自己的脸,脸上的温度降下来,心里的却有燎原之势。
兮夕甩甩头,取下架子上的干毛巾抹上脸,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可她也不能跟随心里的悸动敲上符优介的门啊!
她敢发誓,她要是冲动地去敲门,以他的冷漠,今晚她连房间都没得睡,马路倒是可以收留她。
兮夕思忖半刻,从手机的QQ音乐里搜索出大悲咒,南无阿弥陀佛,收到一个歌单里,点了定时播放,尔后,重新爬回被窝。
一晚没睡好,第二天稍微精神不济了点,下楼时她听到楼下兮静静的声音,意有所指地问符优介,“优介,昨晚睡得好吗?”
“不错。”
兮夕听完更加确定了心中的猜想,她装作什么也没发生般问早,
昨晚一阵折!腾!现下她对桌上所摆满的丰盛早餐也没了胃口,只啃了一个小笼包便作罢,兮夕蔫蔫的模样活像一只被抛弃的小动物,兮静静提醒她,“吃得太少了。”
一直沉默用餐的符优介眼睫轻颤,勾勒出某种不知名的情绪,早上撞见阿姨拿着吃剩的餐盘从兮夕房中出来,到现在兮夕眼下是淡淡的黑眼圈,睡不好么?
恐怕不是睡不好,是被那食物的药劲弄蔫了。
不过昨晚他没有听到有任何人接近他房门口,兮静静的心思昭然若揭,他怎会不知,倒是兮夕吃了那掺了药的食物硬生生熬了一晚上颇令他意外。
符优介用完餐,作势起身,兮静静察言观色立刻用胳膊肘推推兮夕,“兮夕,拿着这瓶牛奶路上喝,再不上学就要迟到,去吧。”
兮夕只能接过牛奶,如同昨天那般,两人虽是同一辆车,但相隔甚远,兮夕一晚没睡好,现在脑子里还有大悲咒的余音,她头歪在车窗上阖眼补眠。
兮夕是被催命般的铃声惊醒的,浑身一震,自己竟然还在车上,前面的刘司机见她醒了支支吾吾地说是少爷不让他叫醒她,车子停在校门口,催命的早自习铃声已经响了几秒钟,兮夕也顾不得听刘司机解释了。
打开车门,直冲教室奔去,还好昨晚的腿用金钱堆砌出来的药治好,不然就她那龟速爬回教室都凉凉。
情理之中,兮夕又双被教导主任抓住。
广播里响起了熟悉的播报声,不仅声音熟悉,所播报的名字也熟悉,兮夕。
而教室里一手支着头的符优介,在听到兮夕的那一刻,无辜地眼皮稍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