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师叔,别听他胡说!”宋青书此时已经缓过劲来,脸羞的通红,可还是死鸭子嘴硬。
他学习太极剑法有四五年了,也不过初窥门径。深知这门张三丰创出的剑法有多深邃难练。
这世哪有看人打一边,就能将剑术套路学会的道理?
“他一定是在哪里偷学了!”宋青书恶狠狠的说道。
“青书!不要胡说!”张松溪连忙制止了宋青书。
但是宋青书的话已经出口,整个饭堂里一片哗然。
“偷学武功?这是要逐出师门的吧?”
“是啊,可能还要废除武功!”
不管在任何门派,不经允许偷学武功,都是重罪,一个武者的一生可能就因此而结束了。
张松溪听着周遭的窃窃私语,恶狠狠的瞪了宋青书一眼,这个师侄平日里他也是喜欢的,总觉得他很像大师兄,忠厚老实,为人和蔼。
可今天看他,先是与同门拔剑相向,又是不问青红皂白就诬陷他人偷学武功,实在是令人不齿。
“闭嘴!这件事情自有分晓!既为同门,当以同门之宜为重!”武当七侠情同手足,纵使张翠山与天鹰教殷素素结为连理,与金毛狮王结拜,整个武林唾弃,也依然对张翠山不离不弃,便知道他们把同门友谊看的多重,平生最不屑的就是那种欺压同门,视同门友谊如无物的人。
岳晨看在眼里,冷哼一声,心道:“呵呵,同门之宜?这小子可是为了女人,连师叔都能下杀手的畜生,还讲什么同门之宜。”
宋青书被张松溪喝止,心中怨恨不已,却有不敢造次,只好恶毒的看了岳晨一眼,不再言语。
张松溪看着岳晨,此时诸般事由都跟他不利,而这十四五岁的孩子,依然不卑不亢,心下欢喜,拍拍他的肩:“别怕,你且跟我去真武大殿,见见大师兄吧,他自有决断。”
岳晨应了一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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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武殿。
正中是挡魔真武大帝的巍峨铜像,铜像下的供案前,摆着一张金丝楠木的太师椅,没有人坐。
两侧各有四张太师椅,共计八张。
此时面端坐五人。
分别是,宋远桥,俞莲舟,张松溪,殷梨亭,莫声谷。
缺的是老三俞岱岩终身瘫痪,卧床养病,老五张翠山与天鹰教殷素素私奔跑路了。
而岳晨,正立在当中,不言不语。
张松溪将饭堂发生的事娓娓道来,两边也不偏袒,只陈述事实。
宋远桥听罢,一拍桌子站起:“青书越来越不像话了!二师弟,你无须看我面子,该如何责罚,就如何责罚好了!”跟同门刀剑相向,是武当山大忌,更何况还是因为口舌之争。
岳晨看了看宋远桥,恩,这果然是掌门之才。
作为一个合格的掌门,跟门外人争执,要一致对外,赶走外敌后,关起门来,想怎么处理,怎么处理,这样门派才能团结。
若是门内人争执,要先责罚跟自己比较亲近的一方,这样才能体现公正。
宋远桥做的不错。
“师兄,莫急。”俞莲舟说道,他的武功在武当七侠中是为翘楚,价值平时公正严明,武当赏罚一向是由他负责的,相当于少林的戒律院首座。
俞莲舟板起脸,看了岳晨一眼:“你可知偷学武功是什么罪过?”
“知道。”岳晨淡淡说道。
“那你不怕?!”俞莲舟的声量又高了几分。
“没犯错,怕什么。”
“如若不是偷学,你身为一个俗家弟子,怎么能学会太极剑法?!”
“张师伯刚才已经说过了,我看宋青书演练一遍,就会了。”岳晨不卑不亢,照实说来。
“这是真武殿!岂容你以这些胡话搪塞!”俞莲舟说道。
“二师兄!”张松溪摆手说道:“你别这般锋利,他还是个孩子。你看,会不会是师父偶然遇到此子,指点了他武功?”张松溪说出了心中的疑惑。
俞莲舟一听,综合张三丰平日里的所作所为,却有如此可能,一众师兄弟全都看向代掌门宋远桥。
宋远桥沉吟一声:“可师父闭关已有三年了,每日饭食都是我送去,理应不会。”他转头又问岳晨:“你可曾见过一个衣着朴素,身材高大,发须皆白的老道人?”
“没有。”岳晨想都不想就答道。
“那你还有什么话说?”俞莲舟又问。
岳晨摇摇头:“该说的早已说完。”
“好,你这年纪有如此心境,实属不易,是条汉子!先将你送入后山苦崖面壁一年,若是想通了,肯说了,再做决断!来呀!”俞莲舟一挥手,早有四个膀大腰圆的道士进了大殿。
“慢着。”一个男声飘飘摇摇的传来。
一听见这男声,武当五侠脸色都是一变,面面相觑。
不时,只见一个身穿打着补丁道袍,身材高大的老道士,迈步进了大殿。
五侠齐齐下拜:“恭喜师父出关,不曾远迎,有罪有罪。”
来者赫然是倚天屠龙第一人,武林泰山北斗,老神仙张三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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