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阑珊,真是越来越机灵了。存放药材的地方脏就脏了,还非要扯一个理由来维护本就没有什么形象的私库。
“在哪里?快带我去看看。”
“就在隔壁那个小隔间里,殿下我们得先从这里出去。”
魏蕴原本以为需要返回去才能进那个存放药材的隔间里,不想这个私库里居然还有她不知道的密道。这几年,母亲到底对私库做了什么!
进了小隔间,入眼的全是珍贵的药材。别问魏蕴怎么识别的,她虽然一种药材都不认识,但是她知道她母亲绝对不会收藏普通的药材。
反正她是打算用药材换取孪生哥哥或者弟弟的消息了,这里这么多药材她也不认识,随便拿一个算了,肯定都不是什么寻常的药材,不然它们也没有资格被母亲藏入私库啊!
于是乎,魏蕴就随便挑了一个样子比较奇怪的药材。
同行的阑珊虽然略懂药理,但她真的只是略懂,这里的药材她也是大部分都不认识的,所以帝女拿了什么,她也不知道。
在一大堆颜色单一的药材里,魏蕴挑了一个像毛毛虫却会开花的东西,这个药材的颜色也不一样,一堆暗黄褐赤的药材里,唯它一个是紫色的。不挑它挑谁?
”我好了。阑珊我们走吧。“
离开了私库,魏蕴也没有事了,只好早早的回她自己的宫里。
一路拿着刚得了的药材,她也没有注意到。还是遇见了魏理才发现,她居然都没有想到找个盒子装起来,竟然直接空手拿回来了。
”殿下,您拿着一株肉苁蓉做什么?“
不愧是魏理啊,连这些药材叫什么都知道。
”这是我今日向母亲讨来的,你认识啊,那你可知道它有什么功效吗?“
这一问,算是问住了魏理。
”哈哈,原来你只是知道名字啊,不过现在好了,等勤奋好学的本帝女查到了就教你啊!“
魏蕴因为魏理刚刚的症愣,开心极了,原来,她还有能把魏理问住的时候啊!
”不用了殿下,我知道它的功效。“
”你知道啊,那你告诉我呀!“
肉苁蓉,补肾阳,益精血,润肠道。《药性论》里有记载,肉苁蓉,益髓,悦颜色,延年,治女子血崩,壮阳,大补益,主赤白下。
可是这些,要他魏理一个男子,怎样同一个还没有完全成年的丫头讲?
等等,悦颜色?对了,这个可以告诉魏蕴啊!
”肉苁蓉,悦颜色,益精血,润肠道。“
”啊?就这样啊,那它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这要是不够珍贵,我不是挑错了,拿亏了?“
魏蕴有些后悔没有好好挑一番了,这个肉苁蓉,怎么就这一点功效啊,而且都可以用其他的草药代替,太没有用了,就只有长的好看一点罢了!
“殿下可不能这么说。这个肉苁蓉的功效还有很多,润肠排毒,养颜益血只是其中一部分。而且,肉苁蓉的珍贵不仅仅在于它的功效,而在于它的采栽,它还有一个别称叫沙漠人参呢。”
“沙漠人参啊,这么一说,终于觉得它有点珍贵了,不过既然是沙漠人参,那它肯定是长在沙漠里的吧?”
确实如此,肉苁蓉的珍贵多在于它长成不易。
“嗯,生在沙漠之中,却对水分有一定的要求,不多却也不能少了它水分。不过它多长在西域的一些小国境内,四大国内的肉苁蓉,都是其他小国进贡得来的。”
“那确实得之不易。”
吴鹿女国,在四大国之中,是一个比较特别的存在。不同与边陌的善战和华洛的繁荣,也不像罗沙那样,可以自给自足。由于国力的限制,她们这边能得到的进贡物品,比不上华洛和边陌,偏还做不到和罗沙一样不在乎。
但是,黑市不一样啊,那里面向的可不仅仅是吴鹿国的人。肉苁蓉的价值...魏蕴抱有不确定。
“你怎么还在忙?不去休息一下吗?”
魏蕴都要被自己气死了,怎么现在才想起了,自己眼前的男子有多久没合眼了!
“还不累,就先在宫里等你回来。”
不得不说,魏蕴最喜欢这个样子的魏理了。特别温柔,如一壶温煮的汤药。
“魏理,你听说过吴鹿国的黑市吗?”
不觉间,魏蕴她就想让魏理知道她最近心系何地。
“怎会不知,吴鹿名景之一,天下最大的黑市。殿下问这个做甚?”
“就是想知道,肉苁蓉在那里,会有价值吗?”
这样啊,魏理他没有去过黑市,但大体的规则却是有所了解的,以肉苁蓉的药用价值和采栽难度估测,绝对有人想换取。
更何况,魏蕴今日拿回来的那一株,颜色甚是饱满。魏蕴不知道,他却是知道的,肉苁蓉确实有一部分是紫色不错,但终究是少部分,更不用说已经进贡过来,还能保持颜色鲜艳的药材了。价值?也就魏蕴这个丫头不知道它的价值了吧。
“殿下是想用它在黑市里换取什么?”
魏理不建议魏蕴就这样把一株上好的肉苁蓉浪费掉,因为如果运行得当,把它放在其他诸国,绝对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线索,我生父的下落,还有我同胞的所在。”
“殿下,如今正是芳菲四月,不若向女帝承书一封,游玩几日。”
“魏理,你太厉害了,我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个法子呢,就这么办,我看等我出宫以后,谁还敢限制我的行事!‘
芳菲四月,正是暮春千丈,十里香榭之时,她母亲一定会同意她出宫游玩几日。何况还有魏理同行,出宫之事总算办妥了。
解一心头大事,魏蕴就更想和魏理说说她近几日的经历了。
”理公子,女帝有事找您,请您去去她那里一趟。“
还没来得及开口,流光就过来了,还带着母亲的口谕...
”罢了,魏理你快些去吧,别让母亲等着急了,回来之后也不必见我,早些休息。“
”那,殿下,我先告辞。“
现在,又只剩魏蕴一个人在宫里了,看着小花园里的花儿,开花复卷叶,纵使再惊心,也是无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