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行的行踪,属于那种比较扑朔迷离的了。
简而言之就是,你如果知道他的话,他的行踪就很好找寻,但如果你先前不知道他的存在,你就算是把洛京找翻了天,也找不出个铁行来。
幸运的是,顾云衣属于前者,所以,她很容易的就找到了铁行。
当然,地方不怎么光彩,也不怎么适合顾云衣这个女子久留,所以,他们两个便一前一后的,走进了百竹楼。
对于云衣来说,她已经感觉来百竹楼,是恍如隔世般的事情了,可仔细想一想,其实也没有多久。不过,看铁行的行事作风,是对百竹楼很了解的那种人了。
并不是说铁行和百事通一样,是在百竹楼待儿的时间久而养出来的熟悉,对于铁行关于百竹楼的了解,顾云衣觉得他更像是一个参与者。
看着宁王妃不着痕迹的猜测,铁行觉得还是告知王妃一些儿事情比较好。
比如说,他知道王妃在疑惑什么,在比如说,王妃本身所察觉出来的事情,其实没有错。
因为,铁行并没有刻意在王妃面前隐藏什么,他的确是百竹楼的参与者之一。
前面有说过,百竹楼是皇家的产业,可那个皇家,不是皇子嫔妃能担的起的皇家,说白了,这个皇家所代表的,就只有皇帝一个人。
所以说,铁行其实,也是皇帝的人。
游走在皇帝和宁王两个人之间啊!铁行还真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呢!
“王妃,您是对属下有什么疑惑吗?”
但是,对于铁行自己来说,他很是清楚自己的阵营,他是宁王这边的人,在宁王殿下和皇帝没有分争的时候,他就选择安安静静的在皇帝手下做事,谋一份俸禄,可一旦皇帝和楚洵有了利益纷争,他会很干脆的回归宁王殿下的阵营。
这或许,就是楚洵放心他的最大原因吧。
“你和这个百竹楼楼主,什么关系?”
这话儿,可就很直白了,也就是云衣,才会觉得不需要在铁行面前继续绕弯弯了。有那个时间和功夫委婉的套话,还不如干脆直接一点儿,早点回宁王府等楚洵回家。
“王妃,属下就是百竹楼······的楼主!”
既然他们王妃都那么干脆,铁行觉得自己一个大男子汉,也没有什么拖泥带水的借口。
“这样啊,那我先定一个雅间下来,不需要最好的,只要一间普通一点儿的,包半年就行了!”
······
为什么,王妃的反应,和他自己预估的不一样?
百竹楼的雅间,说难定也难定,要有身份,要去权势,还要有金银。说不难吧,对于宁王妃这个身份来讲,也确实不难,不就是要一定半年?又不是什么难事。
事实上百竹楼的大部分雅间,每日都是稳赚不赔的,因为大部分都被人预订了出去,而且是包了一辈子的那一种。
只要他们王妃出的起钱,别说半年了,就是直接和那些王孙贵族一般,一包一辈子都没有问题。
只是,铁行他不蠢啊,他知道王妃真正的目的是什么,说白了就是想白嫖!
堂堂宁王妃,十里的红妆,多少压箱底的票子?竟然还舍不得这一点儿钱财吗!
唉!
属下不易做,尤其是有一个像顾云衣这种,有心宰一宰属下的主顾。
“王妃觉得,现在的这一间怎么样?”
“你是在糊弄我吗?我可是知道这是楚洵的雅间。”
当时,楚洵带她见他舅舅,就是在这一间。
顾云衣不是那一种,抢属下钱花的主子,她只是对铁行的这一行为,所表达些不满罢了!
要知道,她第一次男装去拜访楚洵,天衣无缝是装扮应该就是败在百竹楼了,这个场子,还是有必要向铁行找一找了!
“属下知道了,隔壁那一间如今暂无人预订,以后的半年时间,那个雅间就是王妃的了。”
很好,顾云衣喜欢这种上道的人。
“王妃,王爷有说过他具体什么时候离京吗?”
终于,铁行还是忍不住了,毕竟王爷这一次离京,不会带上他。一方面他在洛京的势力已经很全面了,楚洵在洛京的产业也确实是有点儿离不开铁行,另一个方面,就是云衣也确实需要人帮衬着,光有楚伯和林嬷嬷,是远远不够的。
“王爷还没有回府,他什么时候离京不是他能决定的,得看皇上怎么说。”
果然如此,铁行自己还劝这一次被留下来的兄弟们稍安勿躁呢,不想他自己,原来也是关心的。
之后,顾云衣和铁行就聊了一会儿,都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所涉及的话题,却远远超出了这个时间能承载的内容。
这样宽泛的聊天,后果就是,顾云衣觉得实在是太麻烦了,所以,她决定再抽时间来一点一点的了解,而不是在这里慢慢了解,却错过迎接楚洵的机会。
“没什么事情的话,本王妃就回府了。”
顾云衣着急回宁王府了。
“大致就这些了,王妃还是快些回府吧,王爷也该回来了。”
一番顾云衣自己不觉得有什么收获的谈话,就怎么结束了,不过顾云衣起难得的一身轻松。
回到宁王府,楚洵却还没有回来。
真是不知道,皇上到底扯着楚洵在聊些什么,这天都快黑了,还不见楚洵回来。
等不耐烦的顾云衣,觉得自己还是去找芳泽缓一缓儿。于是,就去了侧院,然后,就看见了死也不待见经年的芳泽,和死也不会喜欢芳泽的经年,玩儿的不亦乐乎,徒留一旁可怜巴巴的青梅,自己一个人蹲在地上化着圈圈。
看见顾云衣进来,三个家伙的反应也不尽相同。
青梅是直接开开心心的向顾云衣跑了过来,甚至还有一点儿刹不住,经年就比较好玩儿了,傻乎乎的以为顾云衣没看见,现在在咬芳泽呢。
至于芳泽,就比较可怜了,他本来还想帮经年遮掩一番,如今被咬疼了,便也不管经年的面子了,直接求助于顾云衣。
其实,顾云衣很不明白,不就是一开始关系不好吗?现在都跟着她和楚洵,关系缓和了也没有人反对啊,怎么现在玩儿的好了,反而遮遮掩掩的,仿佛在干什么偷鸡摸狗的事情!
“你俩,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