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江湖中各大世家庄主便又重聚一堂,时隔一月而已,如今便天人永隔,想到此,众人皆嘘嘘不已。李家庄主屋内,一如当初莫家庄一样,李夫人坐于主座上,频频擦泪,眼眶通红,神情疲惫,风霜鬓染。李家两位年长的老人坐于旁。
“李夫人,请节哀。保重身体要紧。”众人皆纷纷安慰道。
“多谢。”李夫人晃了下神继续道:“各位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吧。”
“对不起夫人,能否请夫人细说当初经过。”东城江家家主江柳道,上月在莫家庄,江柳不曾到场,
“原本初八那日是我父亲大寿…………”李夫人回忆着把所知道的一字不落的说出来。
“穿着黑衣,蒙着面,只露出一双眼睛。听说话的声音为首的应是男人,较其他人矮小,长着一双桃花眼。看身形年纪并不大。”
“若是让夫人瞧见那些贼人的长相,怕是也不会放过夫人。”江柳道。
众人也道是。
“三个时辰后附近的农夫把轿子抬回来了,说是有人给钱让他们把轿子抬回来,问他们是谁,却没一人知道。”
“还把李庄主送回来了?”夜阑衣疑惑道,“这就奇怪了?那伙黑衣人到底是为了什么?”
“听他们向我夫君要什么铸造令。”
众人震惊、疑惑,,铸造令乃江湖圣器,相传得此令者可号令天下铸造师无条件为其效命,着铸造令竟在李家手上,在场的人怕是无人知晓在李家,黑衣人到底是谁,竟然能查出铸造令所在。
“那如今铸造令是在?”曾墨说罢便带着疑问看向李夫人。
“我也不知道,况且我也不曾见过那铸造令长什么样。后来我为夫君擦洗身体换衣时,看见夫君用指甲在背后腰间像是留下一字,歪歪扭扭,有点像天字。”李夫人若有所思继而肯定的回道。
“天字,七孔流血而死,5个黑衣人,杀人所用时间皆2个时辰内,说明那群黑衣人功发奇高,难不成是天魔教重出江湖吗?可天魔教已绝迹江湖有2百多年了。”曾墨说完,连自己都吓了一跳,若是天魔教重出江湖,江湖上怕免不了一场腥风血雨了。
众人听后面面相觑,或震惊,或惧怕,或不可置信,唯有不知情的年轻人带着深深的疑问和兴趣。
林琰问道:“师叔,天魔教到底是什么样的组织?有何厉害之处?不妨今日给我等一众后生小辈涨涨见识,日后遇上心里也好有个底。”
曾墨回忆道“我也是听师尊偶然间谈起过。2百年前,那时世人皆崇尚修仙,修仙问道的仙门世家在世人眼里是被上天眷顾的人,神秘而高贵。那时有一个年轻人,家境贫寒,父母早逝,资质一般,长相平平,家中又无在仙门世家修炼的亲戚,但他却想进入当时最有名望、学风严谨、学艺精深、对学生要求甚高的蓬莱山学府,可想而知,他被拒之门外,屡屡碰壁。但他不甘心,不知他从哪听说,雪山盛产各种奇珍异草,或天山雪莲,或千年灵芝,若是弄上几株,所不定能凭此进入学府。他便只身深入雪山。40年后就在人人都已忘却这个人的时候,他却回来了,携着一把琴,便是天魔琴了。以千年桐木和上好的马尾鬃而至,以一柄碧玉雕刻而成的栩栩如生的足叶青蛇为琴穗,音质清澈、响亮。他回来的第一件事便是上蓬莱山找当时拒绝他入学府的掌门,问蓬莱掌门现在还肯不肯收他为弟子。蓬莱掌门看他一身邪气,更是摇头。他便当场抚琴,与蓬莱掌门斗武,整整2个时辰,蓬莱掌门不敌,亦是七孔流血,筋脉爆裂而亡在蓬莱众弟子面前。蓬莱众人不服,齐齐而上,硬是和那魔头打了整整一天一夜,据说那日蓬莱仙山昏天暗地,血流成河,蓬莱山半空中积聚着层层冤魂,哀怨百日不散。自那后,蓬莱山便闭门隐世。那魔头也受了严重内伤,逃离蓬莱后,不知他练得什么邪术,只修养了月余,便又出现在人们面前,并自名不夜天,创立天魔教,那些不误正业的世家顽劣子弟纷纷入他门下,并招收6名稍有修为之人作为护法,称魔教六衣护法,分别着红衣,黄衣,白衣,绿衣,紫衣,青衣。每隔七日便会去找当时不肯借他钱,不肯帮他入仙门,嘲笑、看不起他的人复仇,并向各大世家掌门下战书,且灭人满门,当时,江湖上人心惶惶,大到世家名门,小到市井百姓,人人自危。从他入江湖3月余,杀人无数,江湖中血流成河。但3月后,他却莫名失踪了,连同他的琴一起失踪了,没有人知道他去了那儿,怎么消失的,更没有人知道他那一身内功修为和琴艺受谁而授,师承何门,只听以他为首的那些个顽劣子弟说,兴许是在雪山待的时间太长,也兴许是练功原因,不夜天体制异常阴寒,冰冷,不像我等平常男子。从此后,江湖上才渐渐安稳下来,那些个被伤、被灭的门派,或重建,或从此覆灭。”众人静静听完,或是感慨,或是沉浸在里头。这便是天魔教的由来,”
“曾堂主,那这魔音琴有何厉害之处?”李夫人身后年轻人问道。
“是啊,师叔,也一并说与我等后生见识见识”
“只听师尊粗略提起过,并无细说。那魔音七绝,一绝并无特殊之处,只是普通的曲子,曲调婉转,悠扬,听着甚是舒服,但有诱惑人心之力,诱使你失去之主能力,引你进入弹琴之人为你挖好的坑。最可怕的是二绝到七绝,二绝就像把毫无抵抗之力的人扔进深海中,三绝就像把人放进火海中,四绝像把人放进异常冰冷的冰窖中,五绝就像被人用刀一刀一刀的凌迟而死,六绝就像把人丢进油锅中,甚至自己能听见滋滋的油炸肉身,这第七绝就是绝杀了,只要一个绝杀音便能形成坚固无比的结界,里面的人出不来,外面的人进不去,连声音都传不出来,只能在里面受琴音摧残,生生等死。凡是受过这七绝魔音的人内力修为暴损,皆命不久矣,所以并没有人真正知道这魔音七绝的奥秘,只是听闻这第七绝甚是难成,稍有不慎便会走火入魔,且每绝都异常残忍,江湖中正义之士皆视其为邪魔歪道,不愿过多提起。”
在座之人有人交头颔首,有人还沉浸在曾墨的话里,有年轻人则表示真想见见这魔音琴,身旁的老一辈则表示: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师叔,不夜天那次消失后就再没人见过他了?”林琰继而又问道。
“的确是这样,一直到现在,世人倒也平稳的过。江湖上的一些刀光剑影是常有的事,但和那次相比都是小巫见大巫,不值一提,没成想今日这天魔琴又重出江湖了,天魔教又重现于世。哎,但愿我们都错了。”曾墨叹道。
“师叔,传闻人王伏羲也有一把七绝琴,能操纵心灵,是伏羲以玉石加天蚕丝所制,也是千年桐木所做,后来被孔雀女抛入了九霄云外,至此不知所踪。会不会就是不夜天手中的那把。”
“自是不可能。人王伏羲琴琴音能使人感到宁静祥和,有可支配万物心灵的神秘力量,甚有灵性,而非杀人武器。”李夫人身边老者道。
一时之间,众人也找不出其他更多的证据能证明那群杀人凶手便是天魔教所,但所留证据有模糊告诉众人是天魔教所为。争执无果,众人只得小心谨慎,以所有能想到的方法做好防御。
纷纷咒骂凶手的残忍,又甚是无奈,因为自古行凶之人从来不会告诉你他会在何时出现。,生怕下一个遇上这种事的是自己,留下入世未深的妻子儿女。只夜阑衣一脸淡定,嘴角夹着一丝嘲笑:“兵来将挡,水来土淹,我堂堂七尺男儿,怕死不成。”众人嗤之以鼻:“你孤家寡人一个自然无任何牵挂。30来岁的男人,妻妾都没有一个。”
夜阑衣气绝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