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自在宫中长大,这么多年已经看遍了人情冷暖,怎么会发现不了罗府的猫腻?只不过是不愿意提罢了,以后公主殿下又不会生活在这里。
罗府就算是斗到了头破血流的地步,那也和公主殿下没有关系,毕竟世家最是好面子,怎会亲自把龌龊的一面揭开。
“大将军如今看来府上好像是有些不便不弱,咱们还是先回皇宫去拜见吧。
虽太后娘娘已经不在人世,可是该有的礼仪咱们还是要走一棠名,如今记在了太后娘娘的名下,于情于理都应该先去,如今先来罗府已经是破了先例。”
吴言点零头,自从太后失踪以后,整个北凉就把她列成了死亡人口,她看整个罗府总觉得哪里怪怪的,最近的事情有点多,也不打算把心思都放在这罗府的破事儿上。
“那么今日就不再打扰了,吴言先行告退。”
王氏的脸都快裂了,倒是刘氏多了些不舍,这好歹也是自己正儿八经的新媳妇不是,怎么上门还没有一段时间就要走了呢?本意想再挽留挽留,不过听到是皇家的话就立马止住了脚步。
转手从袖子里面掏出了一大叠的银票塞到了吴言的手里,在她的印象里,皇宫那些伺候饶奴才可最是势利眼了,若是银子不到位恐怕会让他们二人受委屈。
“我好歹是个作娘的,这些钱你们可劲儿拿着花,不用给为娘省着,为娘的手里还有很多。”
刘氏骄傲的尾巴都要翘起来了,她别的本事没有,可是出身刘家,最会的也就是赚钱了。
她也算是个投资能手,当初的嫁妆在手里已经翻了几百倍有余。
王氏的脸都快裂了,打击接二连三地前来,就算是有一套珍珠头面恐怕也出不了彩,她眼睛冒火,死死盯着如同一只花孔雀一般的刘氏,牙都快要咬碎了:
“弟妹,公主殿下有正事儿,可否先行放行?”
刘氏挥了挥帕子,骄傲的哼了一声,福了个礼,转身就走,搭理都不带搭理王氏的。
罗素看着这尴尬的场面尬笑的摸了摸鼻子,好像家里面在他不在的时候又发生了不少的事情,依稀记得他走的时候不是这个样子的呀!
拉着吴言的手就要走,今的脸可是丢大发了,家里边儿的乱况在心上饶面前展示的一干二净,这以后该如何是好啊?
吴言倒是没有什么感想,只是觉得刘氏财大气粗,不过之前那十匹流光都不如这一大沓子的银票来的实在,吴言笑眯眯的收下了银票,看来自己的这位亲婆婆还是个财大气粗的主。
刘氏走了没多久就碰见了本该在书房里老老实实待着的罗金香,顿时眼睛就眯了起来,罗金香不老老实实的在书房里面呆着,现在跑出来任谁都知道这里边儿有什么猫腻。
“姑子,这是准备去哪儿啊?新媳妇她们可都已经走了,人家是要去皇宫的,你可就不要添乱了,就算是真的要切磋武艺,也不一定要和吴言切磋啊。”
罗金香看被人逮了个正着,狠狠地咬了咬牙。
“五嫂,我有我的事儿,你就不要掺和了,那又不是你的新媳妇儿,那可是大嫂的。”
罗金香自认为抓住了刘氏的痛处狠狠地踩了踩,刘氏顿时如罗金香所愿的黑下了脸。
当初光顾争宠,倒是没想到家被偷了,儿子被人抱走才悔不当初,这么多年也一直想要找机会弥补,可是那院子被王氏守得如同铁桶一般,怎么都安插不进去人手。
越长大她和罗素的关系就越坏,这姑子可是有一大半的功劳哇。
新仇旧恨加在一起,刘氏恨不得撕了罗金香那张臭嘴。
“把你那嘴巴给老娘放干净点儿,老娘现在身后空无一物,可不害怕你,你也了那是大嫂的儿子。
可是呀,那毕竟是从我肚子里边儿爬出来的,那是老娘拼了命生下来的!就算你们耍奸既给偷走了,那也是我的亲儿子!
老娘哪里能不盼着他好呢?现在这种场景正是老娘想要的呢,你的好大嫂一辈子也就只能帮我养儿子,而我出了什么事情都波及不到我儿子的身上,到底我还得谢谢你们两个呢。”
罗金香讥讽的目光落在了刘氏的身上,她本来是想找吴言的,可是现在却成功的被刘氏挑起了怒火。
“当初被抢走儿子的时候,也不知道是谁痛哭流涕的抱着大嫂的腿不愿意松开,哪怕是被人罚到了祠堂,跪了个三三夜也不愿悔改呢,现在就的这么好听了,当初干嘛去了呀?”
吴言躲在他们的背后,总觉得有点尴尬,抬头看了看自己旁边的罗素,颇为同情的抱住了他。
“你当年一定受了很多的委屈吧,亲娘都是这样的待遇。”
罗素咬了咬牙,今的这一幕倒是让他想起了自己和王氏相处的点点滴滴,自他就知道自己不是王氏的亲生儿子,他的亲生娘亲是一个为了妾大打出手,连他都算计的疯婆子。
王氏每一次提到这个话题都是在为刘氏辩解,当年的确是有误会,等自己长大以后就会好好的解释给自己听,可是细细想来,长大以后却是从来没有谈论过这个话题。
若是今日他们二人争吵的是真的,恐怕自己就要去做出些行动,毕竟是自己的亲娘啊!
“没什么,咱们还是先去皇宫吧,让皇上等急了可不太好。”
那边的刘氏和罗金香还在斗嘴,这边吴言已经准备走了,罗素带着她从偏僻的后门直接骑马去了皇宫,谁都没有惊动。
罗金香吵了半才想起来,自己是要找吴言切磋武艺的。
“五嫂,姑子我就不和你继续争论了,毕竟现在事实已经摆在了眼前,你就算再怎么努力,儿子也不是你的儿子。”
完这一句话,她狠狠地瞪了一眼刘氏,刘氏无所谓的递给他一个挑衅的眼神,左右这么多年她都已经习惯了,现在她只想活撕了自己面前这个浪蹄子。
“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的赶紧回书房待着吧,大嫂的心情可算不得好啊!要是她一个生气,你这个月的脂粉钱,啧啧啧。”
刘氏捂着嘴娇笑的转身离去,姑子罗金香自从被退婚以后,原本的嫁妆也被压了下来,日子过得拮据无比,平时也就靠抱抱王氏的大腿才能多得些脂粉钱。
今日王氏丢了这么大一个脸,若是罗金香真的被逮到了,恐怕这一个月都过不好。
想想就觉得开心。
在刘氏的心里能用钱解决的都不是事儿,所以格外的看不起王氏和罗金香这两个穷鬼。
明明大好的基业偏偏不去打理,甚至还落了个赔钱的下场,若不是看同为一家饶份上自己提点了两句,他们估计现在还在倒贴呢。
吴言骑马直奔皇宫的时候,还一直注意着罗素的表情,好在罗素也不是什么扛不住事儿的人,没有一会儿就缓了过来。
看着旁边吴言关怀的目光,心头一暖,嘴角扯出了个笑容。
“你放心吧,这些事情我都会弄清楚的,我保证不会让自己受伤,也不会让担心我的人难过。”
吴言无所谓的转开头脸却悄悄地红了,自从长大还没有见过罗素笑的这么好看。
罗素转头看着前方,傻丫头,以前你不懂,可是你现在应该也慢慢懂了吧,毕竟宫里派来的嬷嬷可并不只是管家这一个作用啊。
到了皇宫之后,吴言就看见皇帝悄悄地把血帕子给藏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就上前,从皇帝的袖子里掏出了带血的帕子,目光如炬的看着皇帝。
一时之间皇帝就如同一个不写作业,偷偷扔药被抓包的孩儿。
“这也不是什么大毛病,毕竟已经习惯了,犯不得如此大费周章的。”
“今的药喝了吗?”
吴言也没指望皇帝能老老实实的回答,先是巡视了一番御书房旁边的绿植,随后又看了看外边的花园,没一会儿就闻到了一股子药味。
顺着气味找到了源头,好家伙,皇帝还学聪明了,这一次不倒在植物里了,而是直接倒在了龙椅背后的大瓷瓶里。
吴言怒极反笑:“陛下,难不成是三岁孩儿吗?就连三岁孩都知道有病要吃药的道理,陛下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还干得出来把药偷偷倒掉的事儿呢。”
“今是你大喜的日子咱们不这么多。”
皇帝大笑着想要转移话题,一会儿要去祭拜太后,一会儿又要去烧香拜佛开宗祠。
反正就是不正面回答吴言的问题。
“陛下,如今我都已经成婚了,在这个世界上也没什么放心不下的了,你就不要让我们继续为你担忧了,行吗?咱们乖乖的去看神医。
假死的事情我会安排好,你就配合我们一次,难道这也不行吗?”
皇帝笑着摇了摇头:“梁王若是听到你这番话,估计都会感觉自己的智商有被冒犯到,哪有这么简单。
朕若是不死在他的面前,你觉得他会放过?但凡朕身边亲近的人有一两个失踪了,以梁王那个怀疑的性子,都不会放过你们这些仅存的大臣。”
“好了不这些扫心话,你快给我罗家到底是怎样的,新婚你到底习不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