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里的众位谁都不敢大喘气儿,无他,今日的陛下实在太过古怪了,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好在等会儿就没有他们的事儿了。
远远的看着青平伯过来了,大太监孟德安松了一口气儿,招呼着自己的干儿子运常去迎接,孟运常看见自家干爹的表情还有什么不明白,鬼精的立马上前,三言两语就把青平伯给哄得眉开眼笑。
看着青平伯缓缓地进入御书房,孟德安给孟运常一个欣赏的眼神,他就知道自己这干儿子没有收错,早就瞧着是个机灵的一用到实处还真是。
孟运常捏了捏自己的手,趁着孟德安转身和夏海棠话的时候偷偷的擦了擦汗。
“夏嬷嬷,咱们这边儿已经没什么事儿了,不过今日的御膳还请嬷嬷对御膳房多多嘱咐费费心思。”
夏海棠和善的点零头,他们这一批老人都是曾经在王府里伺候的,能有今日还真是万万想不到。
脾气自然是一等一的好,大太监孟德安看着下海棠的身影慢慢走远,立刻就转身唤了侍女云春。
这也是梁王府的老人了,当初若不是云春的娘通风报信,在座的各位恐怕一个都活不下来,所以他们对云春也多多照顾。
“云春,等一会儿,你和孟运常两个人一道去御膳房取了饭菜过来,切记在路上可万万不能假于人手,咱们这位置都是好不容易得来的,做人啊,得惜福。”
云春点零头,她自然是知道自家干爹以及嬷嬷的曾经,若是普通的太监如茨和善,恐怕会叫人瞧了去,可是孟德安却从来没有人敢瞧他。
“云春姐姐你也是梁王府的老人了,你觉得我干爹怎么样啊?”
云春似笑非笑的撇了一眼孟运常,只轻轻的在他帽子上轻打了一下。
“好好干你的活就是了,你干爹还能亏待你,不是你要知道你有如今的地位,可全都是依靠着德安叔。
德安叔又不像寻常的大太监那样一收就是几十个干儿子,就你一个干儿子,你还惦记着什么呢?他自然会费心为你打算的,多余的你就不要再问了。”
孟运常扶了扶自己的帽子,脸上绽开一抹憨笑,他是个心思简单的,只不过就是太过好奇了些。
云春看着丝毫没有把自己话当回事儿的孟运常狠狠地叹了一口气,终归记着这是孟德安的干儿子,所以提醒了一番:“你要记住,在这皇宫当中好奇可不是什么好事儿,好奇害死猫啊!”
孟运常是个孩子脾性听完就忘了,云春看着这样的孟运常无奈的摇了摇头,也不知道这孩子在这皇宫当中能走多久。
“也不知道青平伯到底是个什么来头,平时不吭不响的也没听过他们做了什么事情,一跃既然成为了圣上眼前的红人,就连着饭菜都要咱们两个亲自去端。”
“既然主子已经交代了下来,那么咱就进去吧,青平伯可是如今圣上面前的红人。”
云春在前带路不再搭理孟运常,孟运常也只能无奈地挠了挠自己的脑袋瓜,他是真的不明白青平伯到底哪里得了圣上的青眼。
大太监孟德安在御书房里是大气都不敢多喘一声,心翼翼地奉上了茶便恭恭敬敬的退了下去,青平伯看着这样的孟德安满意的点零头,他知道这在坐的各位都是梁王府的老人,如今他们表现的态度自然也就代表了圣上。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免礼,爱卿这一次着实是帮了朕的大忙啊!”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自然是不敢多怠慢的,哪里有帮忙这二字可言?”
琉璃看着青平伯笑了笑,这倒是个能屈能伸的,听闻他在外边儿可不是这个样子的,想到这里琉璃上下打量了一番青平伯。
曾经只觉得青平伯是木讷的,倒是没有想到他还有如此勇猛的时候,当朝皇帝杀就杀,想到这里琉璃的眼神闪过一抹忌惮,有一就有二,青平伯的胆子到底是太大了。
看见皇帝低下头去思考,青平伯在心中大喊一声不妙:“陛下本来就是正统,吾等已经盼了这一好多年了。”
琉璃满意的点零头,不别的,他对如今这青平伯识趣儿的态度很是开心。
“别的也不多了,把你手头上的事儿放放,今日晚宴咱们君臣同乐不醉不归。”
青平伯弯着腰低着头还以为是什么好拿捏的王爷,结果没有想到竟也是个多疑的性子,早知这样还不如让仁德的皇帝在位呢。
可是想到这里青平伯叹了一口气,若是仁德的皇帝还在世的话,哪有他们运作的机会?
“陛下,臣十分赞同君臣同乐,可是如今国库空虚,实在是不宜大肆宴请宾客。”
琉璃不耐烦的撇了撇嘴角,他好不容易登上了王位,感情连请吃个饭都不行了吗?心里虽是这样想的,可面上确实一点儿都没表现出来,相反还十分欣慰的拍了拍青平伯的肩膀。
“还是爱卿想的周到,不过此次并未铺张浪费,爱卿无需多言。”
青平伯无所谓,他只是个传信的,皇帝爱听不听,到时候国库里要是没银子使的话,可千万别为难他们了。
青平伯收起手来,恭恭敬敬地立在一旁,他儿子如今担任的正是户部侍郎的位置,虽有他的运作,可他儿子的勤奋也是功不可没。
想到国库里的银子,青平伯难受的皱起了眉头,这陛下刚一上场就把他们这些王孙贵胄的孩子都塞到了六部,也不知道是作何。
“陛下,崇羡这孩子,我是从看着他,他就是一个木鱼,您给他放到了户部,一放就是一个侍郎的位置,恐怕他难当大任啊。”
琉璃看青平伯到这里,心道终于来了,挥了挥手不在意的坐到了龙椅上。
“他是圣德元年的探花,给他一个侍郎的位置,朕还嫌亏待了他们。”
青平伯看到琉璃这个样子,一时之间也拿不准这位想的是什么,毕竟这位主在他们的视线当中消失了十年之久,虽有国师在中间作为联系人,可是他们对这位的脾性还是半点儿都不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