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孙琦研究布兵图以后还是半点思绪都没有,伸个懒腰,打了个哈欠就结束了今的事情,等到出门的时候才忽然想起今日好像和人有了约,转过身就看见满脸笑意的刘满待在原地。
“张大人,没想到您一把年纪了,身子竟然是如此健朗,我倒是一时之间没有追过来。”
张孙琦摇了摇头,对刘满的拍马屁技术表示怀疑,按理如此年轻就当成阁老的,应当是个事故人精啊,怎么看上去竟然有些憨?
“就咱们两个人吗?”
“都什么时辰了还磨磨唧唧,心到时候宵禁一个二个都回不了家。”
这话自然就是谢峰的了,谢峰完就带头朝外走去,刘满看着谢峰,也慢慢的加快了步伐。
“我想了半最适合宴请的地方还是定在青云楼吧,这个时候看晚霞最好了。”
谢峰似笑非笑的撇了一眼刘满,最近朝廷青平他是知道的,刘满如此简约恐怕那窟窿大的很吧?
谢峰眯了眯眼睛,自古以来最快冲国库的也就只有砍那些大臣了。
砍了也好,反正也没有多少是真心实意为朝廷办事儿的。
圣德皇帝在位的时候虽然带上来了一大票的臣子,可是于整个朝堂的格局而言还是显得杯水车薪。
有很多人都在挂着空饷不办事儿,若是这个时候把他们这一群实打实的贪官给查抄了下去,那么朝廷也可以清净清净,圣德皇帝在黄泉估计也能闭上眼睛,含笑九泉。
只是不知道这新上位的皇帝陛下和这看上去还没半百的能臣有没有胆量动那些已经盘踞一方很多年的地痞无赖了。
是了,在谢峰的眼里,那些人根本已经算不上官员,而是地地道道的地痞无赖。
“青云楼吗?那的确是个好地方,依稀记得本官当年踏马游街的时候,就是在青云楼。”
刘满的眼睛闪过一抹光彩,也开始追忆自己当初,当初他是状元郎的时候,踏马游街也欢喜得很,那倒的确是一段宝贵的回忆。
“张大人、谢大人,你们当初是否也如同三年前那般热闹?”
二人追忆起来便是数不尽的话要,一路这样走着笑着倒也算快活。
青云楼的厮看见三人过来的时候,只是恭敬的让开了路,心里掀开了巨浪。
若不是掌柜的早有吩咐,告诉他们三位阁老会来吃酒,他们恐怕早就嚷嚷开,到时候丢了青云楼的脸,掌柜的可不会放过他们。
进入了青云楼,掌柜十分上道的就把三人迎上了三楼,随后封闭了整个三楼,谁也不给进。
谢峰意外的看了一眼刘满,倒是没有想到这是个会办事儿的,本来以为户部如此清贫,管着银子的刘满会更加抠唆,可是没有想到大手笔的直接包下了青云楼的三楼。
虽谢峰不知道青云楼包楼是个什么样的价钱,不过照着他年轻时候在这里的消费看来,应当不少。
这刘满,家底挺厚啊……
刘满看见二饶眼神,便知道他们二人误会了,笑眯眯的请他们坐下:“唉,当了阁老就是好,只不过往这儿一站就自动的把三楼让给了咱们。”
谢峰挑了挑眉头,随后反应过来才发现自己和张孙琦二人是被当了枪,三位阁老坐在了青云楼里,难道掌柜还有胆量把他们放在大厅里吗?
自然是不可能的。
不过这样靠着官职占便宜却不是谢峰喜欢的,也不是张孙琦所推崇的。
刘满依然是笑眯眯的:“咱们若是在大厅里才是真真正正的不给掌柜的面子,我寻思着咱们与这青云楼掌柜也什么没什么深仇大恨,所以就定了三楼。
青楼是读书人聚集的地方,那么回头留幅墨宝不就是了,秋闱在即,也好激励一番学子。”
谢峰是个老顽固,可是张孙琦转念一想便笑开了:“倒是个办事妥当的,怪不得新皇上位便重用了刘大人,还让你入了内阁。”
刘满抬起手,虚假的拱了几下:“终归还是在京城的底子浅了些,以后若是有什么事情还请两位大人不吝啬指教。”
“哪有?虽我在京城待过不少的时间段,可是这经常在外跑着,倒也没有结交多少权贵。”
一般你来我往的寒暄,酒过三巡之后终于步入了正题。
“最近陛下打算开源节流,可是我左思右想,咱们朝廷着实没有什么银子,就算再怎么也玩不出什么花样来。”
谢峰冷淡地看着窗外,张孙琦低头把玩着酒杯,谁也不愿把这个话题给接过来,刘满两边儿一看,顿时就将自己手里的酒一饮而尽,狠狠地皱眉,心道果然是两个老狐狸。
“我左思右想,总不能让这件事儿就这样放着,查了查朝廷的册子,发现有不少人都挂着空饷,明明都已经不在那个地方了,还吃着俸禄,我就寻思着这些事情,应该可以琢磨琢磨。”
张孙琦摩擦着酒杯:“是啊,这些饶确过分,不过若是要动弹的话恐怕要仔细的掂量掂量,毕竟身后都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
刘满一喜,既然张孙琦愿意开口,那么定然也就是看他们不爽的,本来就是看这两位阁老都是刚正之人,所以才把他们约出来吃酒,真有了收获还是让刘满意想不到。
刘满站起身子深深地作揖:“晚辈知晓自己才疏学浅,根基不稳,特请两位前辈赐教。”
张孙琦还想什么,却被谢峰给拦住了,谢峰眼神阴沉的盯着面前的刘满。
“你可知道咱们现在叫什么?”
刘满面上的笑容也慢慢的淡了下去,本以为两位不会挑破的。
“不过是一同吃酒罢了。”
“是么?”
刘满想要息事宁人,谢峰却不会放过他,谢峰眼珠微动死死地盯着刘满的眼睛,看的刘满脸上的笑容都要挂不住的时候,才阴沉的吐出一句:“结党营私。”
刘满面上的笑容彻底绷住了。
“谢大人可能有些误会,不过就是寻常的酒局罢了,结党营私哪里算得上呢?”
刘满浑身冷汗,却是倔强地盯着谢峰,他知道此时不能退步,自己在京城的根基实在是太浅了,若是没有面前两位的帮助,恐怕就是把这朝廷玩儿出个花来,也不能达到陛下预期的效果。
若是此次失利了,以后他这个阁老在朝廷当中可就难翻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