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如白驹过隙,一晃而过。
这日,已是腊月初八,新凉皇城里到处张灯结彩,热闹非凡,一派新年将要到来的喜庆景象。
民间有谚语云:过了腊八就是年。
就见街道的两侧,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一家接一家的店里迎来送往,熙熙攘攘,生意很是兴隆...
然而...
新凉皇宫,永宁宫内。
刚刚起床的新凉皇后何雪,看着六角菱镜里的自己:额头上那一颗颗小小的痘子,一晃都二十多天了,宫中的御医开的林林总总的药膏涂到现在了,没一个见效的,那一颗颗的痘子密密的坚毅的停贮在额头那儿,很是刺眼...
用手拔弄了拔弄,心里越看越气,越看越气,一伸手,一把抓起桌子上的一堆瓶瓶罐罐向地上摔去...
噼哩啪啦,稀哩哗啦的一阵响声过后,何雪用手一指吓得在地下跪着的两个丫头:“没用的东西,叫你们去皇宫外面给我去大街上的医馆与那卖胭脂水粉的地方找点偏方,都这么多天了,一个也没找到,你们还能做成什么事儿?啊...你俩倒是说啊,你们还能干啥?”
气噎处,休息了一会儿,一扯唇:“还是...”
何雪一骨碌从坐着的姿势变成了双手叉腰的恶狠狠的样子:“你俩给我抬起头来...”
跪在地上,身子发抖的两个丫头抬起了头来,那绝色的脸上,泪痕拖得好长,想来是吓坏了。
“你俩看看,嗯...你俩的小脸儿上倒是光滑细腻得很,这是为什么?嗯...?为什么?”
何雪声嘶力竭的喊道:“难不成你们俩个小贱蹄子,把在外面打探到的好东西自己偷用了?”
“冤枉啊,皇后。我们做奴婢的,借我们几个胆子也不敢啊。”
其中一个稍稍大点的流着泪小声辩解着。
“啪,啪,啪”
三声清脆的巴掌落在了刚刚说话的侍女脸上。
瞬间,那小侍女的脸便肿得老高:“你个小贱婢子,别以为我不知道,这皇上难得来永宁宫一趟,哪次,你不是在那皇上面前骚道弄姿的?嗯?...你以为我眼睛瞎了不是?”
“皇后,皇后明察,小的哪敢...”
“哪敢?你有什么不敢的?当初,我的爹爹让你跟绿莹一起陪嫁过来的用意,我会不懂?嗯?不就是觉得我跟几个天姿国色的娘娘昭仪们的容色比起来,稍差了一点,方千挑万选的选了你们两个倾国倾城的小贱人作为陪嫁的侍女,以弥补这个缺憾么,你们...嗯...你们俩还真拿我爹爹的鸡毛当令箭了,当我是傻子,对吧?”
“皇后娘娘息怒,皇后娘娘息怒,皇后娘娘便是借诗情姐姐几个胆子她也不敢的。”
“闭嘴,我说诗情的时候,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嗯...?”
“这一个一个的,反了,反了,来人...”
何雪气得一时接不上气来,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直喘粗气,诗情与绿莹见了,忙从地上爬了起来,一边替她抹着心窝子一边急急的道:“皇后娘娘息怒,是奴才们的不是,是奴才们的不是...”
正手忙脚乱的时候,门外有银玲似的好听的声音响起:“雪姐姐,雪姐姐,你在做什么呢?婉儿瞧今儿的天气,可是十分的晴朗呢,这不,婉儿来看姐姐了呢...”
何雪一听,一口气瞬的又接了上来,对着两个侍女道:“愣着干嘛?还不把地上的碎渣子打扫干净?要是这些东西戳了我的脚,我也只是骂骂你们出出气,毕竟,以后,还是要依着你俩的那张贱脸的,你俩小命还有得保。要是...”
就见那何雪停顿了一会儿,喘了口气,继续道:“要是,把我表妹哪儿碰坏了,你俩这小命就难说了。我虽贵为皇后,但那是因为一时的运气,要知道:我的爹爹何然,只是塞外的一名芝麻官...而她...”
何雪冲着两小婢子双眸一瞪:“她名义上是那贵妃,低我一等,可他父亲何仁可是当朝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相爷,娘家的势力比我大了不是一点点...”
诗情与绿莹听了,忙不迭的低下身子,开始扫拾地上的残渣碎片。
还没收拾完,就听门“吱呀”一声被推了开来,何婉儿在他侍女如画的搀扶下走了进来,进了屋后,轻轻解下外面桃红色的披风,递给了她的另一个婢子似玉,一低头,看到诗情与绿莹正俯身扒在地上捡拾着一地的碎片渣子,屋子里,一股子的脂粉草药味。
忙往后退了一步,站定后,抬头看向脸色因生气而潮红的何雪:“哟,这大早上的,雪姐姐这是怎么了?今儿可是腊八,老人们都说,过了腊八就是年了,这图个吉利的份儿上,缓缓气,缓缓气。”
何雪听了,深吸了口气,对着那在地上收拾的两人道:“手脚能不能快点?这婉贵妃在这儿站立多时了,你俩是不长眼睛还是咋的?椅子都不搬一张。”
何婉儿听了这何雪象吃了辣椒样的呛人的语气,知道这何雪心里的气儿还没顺呢,忙摆了摆手,对着何雪笑道:“姐姐不用跟她们生气,她们这不正忙着么,婉儿不累,刚刚在莲清宫里坐着才起的呢。婉儿倒是忘了给皇后娘娘请安了。”
说完,双手一握,还没弯下腰呢,那何雪缓过了神来,忙站起身,一把握住了何婉儿的手:“妹妹,没有外人时,就不必多做客气了,那些礼节是给外人看的,咱姐妹俩谁跟谁啊。”
正说着呢,诗情搬了一张椅子走了过来。
何雪让何婉儿落了坐。
见何雪还一副气休休的样子,何婉儿忍不住开口道:“姐姐,你这是为了何事?生这么大的气?还是要想想开,毕竟身子才是最重要的。”
何雪轻叹一口气:“妹妹你看...”
用手一指自己额头上的痘子:“这都二十多天了,还是这个样子,涂了宫里的御医们开的药膏什么的,一点用都没有。”
何婉儿一听,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嗨,我道是什么天大的事儿呢,瞧姐姐气的,原来是为了这绿豆点儿的小事儿,唔...让婉儿想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
何婉儿站起身来,在屋子里踱了几圈,不一会儿,象发现新大陆似的:“姐姐,我有办法了。”
“什么办法?”何雪一听有办法了,心下倒是稍稍缓和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