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风听了,心内一滞,思量着怎么说服这离心不要玩大的。
耳中就听到离心恍然大悟似的说道:“哦...我知道了,合着你先在店里跟我说的,想去什么地方都行,所有银子你出,都是拿来骗我的?”
“这...这...”
慕容风听了离心的话,此时,肠子都悔青了...
硬着头皮道:“好,好好好...只要你喜欢,大的就大的,所有输的银子我出,我出还不行么?”
离心在心里暗暗的腹诽道:这点出息,还说不是财迷?
继续云淡风轻的说下去啊,怎么越到最后越中气不足的样子了?
看着慕容风都快哭了的样子,离心的心情大好。
猪对友的要义,第一步:便是,看不懂队友的意思,不听队友的正确指导,自己想咋的就咋的。
第二步,便是坑队友了。
离心在心里早就磨拳擦掌,跃跃欲试了...
伙计一听:赌大的?
再一瞧这两人:生面孔!
再细细一研磨出钱客人的举止穿着:锦衣华服,世家公子的模样。
判断结果:有钱人。
在心里奸邪一笑:呵呵,送钱的来了...
忙朝着身后不远处的小跟班一使‘有大主顾来了’的约好的眼色。
那小跟班便匆匆的向里面去了。
这一切,都落入了离心的眼中。
有意思...
话说那小跟班急急的进了最里面的屋子,敲了敲“喜来乐赌坊”最大的主子的门。
何喜正怀里搂着一个娇媚的女子在寻欢呢...
“咚咚咚...”的敲门声一声高似一声。
何喜知道,这是有大主顾来了的意思。
一手推开正喂他吃红枣的娇媚女子,接过左进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保养得极度白晳的手,沉声道:“进来。”
右出打开门,门外的身影一个没提防,滚了进来。
调好跪姿后,那小跟班结结巴巴的道:“大...主...主...子。”
何喜把手上的帕子往地上一扔:“说几句话,都这么抖抖嗦嗦的,这个候精都用的什么人。”
那小跟班听了,心下一横,这要再结巴下去,命都有可能没了,磕了一个响头:“精主儿说,外面来大主顾了。”
“这还象个样子,知道了。告诉候精,一会儿大包厢见,我亲自来。”
“是,大主子。”
那小跟班,忙一屁股站了起来,飞(其实是逃)也似的向门外走去。
来到跟离心与慕容风客套着的候精前,不着痕迹的丢了几个约定好的眼色。
候精心下有数,没想到,这个何喜今儿心情这么好,竟然亲自上阵。
候精对着抱着孩子的离心与慕容风一拱手:“客官,这边请...”
说完,亲自在前面领路,带着他们向最里面走去。
原来,最里面有几间隔开的封闭式的屋子,大约便是这个伙计所说的下大赌注的地方了。
这个侯精带着两人,来到了一间最大的屋子前,敲了敲门。
“吱呀”一声,门从里面打开了,走在前面的离心一眼望去:里面一张桌子,几张椅子,当中坐着一位二十五六岁样子的公子哥儿,保养得极好,面红肤白的。
在他的身边站着的两位,青筋外凸,目露凶光,腰间双双别着一把宝剑,一看上去便是武艺高强的家伙...
缓缓踱进去,只见桌子上放着的,是用上好的玉制成的一套下赌注用的骰子用品。
这个...
离心暗道:是不是排面太大了?
连这赌注用品跟外面木制,瓷制的都不一样了。
在候精的指引下,离心抱着小环在一张椅子上坐下。
慕容风的心里这时,如打翻了的五味瓶,自己都不知道是哪一味了...
坐在离心脚上的小环,心里道:这个离离是不是有点过了?这玩大的,要是把慕伯伯的家底儿给玩没了,这一个多月怕不是白做了?
想至此,亮亮的眼睛朝着离心的脸上望去...
咦,好平静,这是...?
其实,此时的离心,心下亦是后悔了,这坑队友坑得,是不是太大了点?
这阵势,有点点与自己的预期背道而驰了哈。
我最多只想输这慕容风一百两银子就可以了,让他心疼上那么一阵,这...这...
这要是太大了的话,回去,别说被骂了,这被赶下苍冥峰都有可能啊。
你说,这大冷天的,这慕容风没事儿尽出馊主意,自己吧,又尽跟他对着干...
现在仔细想想,自己跟他还不是一条线上拴着的,一荣俱荣,一毁俱毁啊...
离心就觉得自己抱着小环的手上都渗出了汗来。
后面站着的慕容风见了,心下反倒是平静了下来。
细细观察了一番境况后,心下思道:只要对方不玩什么花样,这个离心就有百分之五十的胜算,且见机行事。
此时,就见那坐在离心对面的何喜,扯唇轻轻一笑,“听伙计说,两位想赌点大的?”
离心听了,心想,瞧这家伙,细皮嫩肉的,一看,就是养尊处优,不劳而获的大家公子范儿。
估计,有的是钱,就等着我们这样的愣头青,不常来的,骗一笔呢。
且探探他的口风,他的底线是多少银子起步,若是太大的话,便算了,大不了,白给他们点银子,算是失约的违约金。
便讪讪的笑着道:“真是不好意思,天晴...天晴这是跟哥哥赌气呢,一时说了个大的,不知,这个大是大到什么程度?最低下限是...”
“一千两黄金。”
那何喜保养得极好的脸上,喜怒不形于色的吐出几个字来。
“什么?”
离心抱着小环‘刷’地一下站了起来,对着何喜叫道:“这么多金子一局?你这是想让来下赌注的人倾家荡产么?”
“这位小姐,你这么激动,可...”
只见那何喜慢条斯理的说着,那语速能急死个人。
离心抱着小环,身子前倾,忙追问道:“可什么可?你倒是说啊!”
“可不是一位合格的赌场之人。”
何喜交叉着的十指在桌面上轻轻的敲了敲,温声漫语的道。
一看,就是一位想钓大鱼的主儿。
离心的心内一抖索:这是...想赚我离心的钱啊?
离心又慢慢的坐了下来:“那,倒是烦请这位爷说说,何谓一位合格的赌场之人?别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