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几日,宫里终于传来了消息,婚期定在了九月十八那天。现在马上就六月,要在九月十八赶到北关成亲,这意味着八月中旬她就得从京城出发,比她料想的早了半月,现在还有两月左右时间准备行装,家里边在她出嫁之前应该能步上正轨。
有时她也会想她插手这么多难免会落人口舌,可她也做不到冷眼旁观,上辈子长期远离父母,聚少离多,这辈子又被庇护着长大,算是自己的一点报答吧。
“小姐,太太和二太太过来了。”丫鬟进来通报时她刚好在研究这医术上的一味药,一听她连忙出门去迎,还没走上两步,吴氏和周氏就进来了。
“娘,二婶儿,您们怎的来了,有事叫丫鬟言一声,没有让您们走的道理。”这古代的女人可娇气得很,二婶怀着孩子更是不能马虎呀。
“我就是来跟你说说嫁妆的事,你二婶儿说这几天没见着你,来瞧瞧你。”吴氏亲昵的握着自家女儿的手,这婚期将近,心里是越发的不舍。
“二婶儿,您这怀着孩子就别走这一趟了,叫丫鬟言一声,我去您院子里陪您呀。”这眼瞧着就六月了,天也越发热,这出门有个好歹可不是好事。
周氏看着眼前这个侄女,自家长景长茗能被老太爷重视,为家族出一份力,可亏了这侄女,于情于理都是要来走一趟的,“哪有那么娇气,这孩子不折腾人,何大夫也叫我多走走。”
吴氏看着女儿,这么好的女儿呀,怎么就要嫁人了呢?“你呀,还是想想你自己吧,你祖父都跟我说了,这药材方面我跟你二婶儿也不懂,也就只能多换些银钱给你,备下的庄子铺子全换成银钱,既然你说这药材,想来你是懂个一二的,不知要备下何种药材。”
长宁笑了笑,“女儿哪懂这些呀,娘您可叫丫鬟去问问何大夫,看着边关寒冷地区该备何种药材。”她的确不懂,可在这没暖气,没空调的世界,过冬药无论何时都是必不可少的。
“这事呀交给我吧,我请了何大夫明儿来给我号脉,到时我再向何大夫讨教一二。”周氏主动担起了这件事,也不算什么,顺便而已。
“那就麻烦二婶儿了,您现在可不是一个人,切不可劳累,不然二叔可还要怪长宁呢。”又看着周氏显怀的肚子,也不知是弄璋之喜还是弄瓦之喜,想来她是等不到那时了。
“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顺便而已。”
敲定好一切,又唠了会儿家常里短的,两人都要回院子陪自家男人吃饭,便婉拒了长宁的邀请,长宁想想也是,这家中的男人都越来越忙,能好好相处的时间可不得抓紧吗。
嫁妆这事想来她是不用操心了,可她还有更烦人的事,这嫁衣还得自己准备呀,也不知大楚谁人定的规矩,嫁衣需得新嫁娘亲手缝制,这可难倒看想来有注意的长宁,来这个世界女红也不是没学,可让她缝一身华丽的嫁衣,她自认为没这个能力。
这边长宁基本稳定局面的同时,北关却因赐婚炸开了锅。
镇边王府书房
这书房里此时异常的安静,谁也没有说话,就连一向话痨的花易公子也难得沉默。终于坐在上首的男子开口了,他正是现任镇边王陆安北。
“素阳,你把手头的事情处理完了就带人进京,给我好好的摸一摸那些世家的底,八月中旬配合卫家把人接到北关。”手里把玩着腰间的玉佩,按照皇上定的婚期,八月中旬出发最为合适。
素阳是他的心腹,也是得力的属下,有独当一面的能力,办事能力一流,这些年外面那些他不方便露脸的大事都是他在处理。
“是,属下遵命。”素阳也不多问,说完就出去了。
这人前脚刚走,书房里的花易后脚就坐不住了,火气十足的说到:“皇上这是何意,无缘无故给你指婚,还是落败的卫家…”花易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大推吐槽的话,陆安北也没有搭理他,见他一直不说话,花易又继续说,“你不会真的要把这卫家女娶回来做王妃吧!”
听到这话的陆安北可算是有反应了,停下来手中的动作,抬头看着这个从小打到大的兄弟。
“本王今天拒婚,皇上明天就以抗旨不遵的罪名拿我兵权,押我回京。他不就等着这一天吗!”陆家家训世代效忠皇上,可从来换不来皇上的信任,就算父亲,兄长乃至陆家世代祖先战死沙场,也换不来那位的丝毫怜悯。
“可这卫家女要是皇上的人我们就可能会陷入腹背受敌的情形。”花易是真的不放心这卫家嫡女,事出反常必有妖,这突然冒出个卫长宁,花易表示不接受。
“要是赐婚的是叶家,陈家这样的名门世家,我们真的会陷入前后夹击的境地,可这卫家不一定,你别忘了卫家以前是何等风光。”难得看见犯浑的花易,陆安北也乐得提醒他。
一听这话花易还久真马上反应过来,当年跟太祖皇帝打江山的卫家!忠肝义胆的卫家,大楚安定后默默退出的卫家。
又是一阵沉默,“这事怎么会牵扯到卫家?”花易想不明白。
陆安北也摇头,这是怎么回事儿怕还得等以后再说。
说了这么久闲话,陆安北又将话题转到了边关的问题上,“今年北漠频频犯我边境,他们是想开展?”花易想到前几天密探传回的消息,北漠王庭又有了大动作。
“也平静好些年了,他们不蠢蠢欲动才不正常。”
他们聊着北关的布防和军队的问题,而京城的卫长宁突然想起她还不会骑马,这可是件大事。
家里好像有教骑射的先生,长景和长平是男子,骑射是必修课。
不行,她也得学学,毕竟外边不是京城。打定主意就往父亲书房里去,她知晓今天父亲在家,不然也不会来了。
在此后的两月时间里,长宁花了大把时间学骑马,不仅自己学,还拉着那几个丫鬟学,这可苦了青芷青兰和青禾,她们都是正宗的古代女子,还是奴籍,骑马是她们想都不敢想的。
本来学骑马就是为了以防万一,可在此后的很多年里,长宁都在感激自己现在这个大胆的想法。当然这是后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