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千凌转过身来,朝着祭浮云作了作揖,面上挂着属于他那六岁孩童的笑容,看起来似乎天真浪漫又单纯,“兄长所言甚是,诚如兄长所言,天赋是生来便有的。”
祭浮云听了年底的笑意又深了几分,心里却又忍不住讽刺一下笑,真是个蠢货!
众人也是唏嘘不已,都是人精,祭浮云此话想要表达什么意思,他们也并非全然不知晓,只是看戏这事儿向来是人人都有几分心思的。况且,都是竞争对手,吵起来更好,少几个敌人对他们而言,也是有益而无害的。
只是如今测试台上的孩童看起来不大聪明,想来也不过是个天赋不错的小孩子罢了。
看台上的人也好,台下的人也罢,都不禁摇了摇头,似乎已经能看到祭千凌的下场了。
哪知祭千凌忽然收起了笑容,天真浪漫的声音中又透露了几分生意,眉目间的神色微变,看向祭浮云的目光也复杂了许多。
“诚如兄长所言天赋生来便有,那千凌也想知道,为何千凌天赋分明是八级,却在当年测试之时丝毫测不出来?”你不是说天赋是生来的吗?你不是问为何当年没有天赋,如今却是元素天才吗?这话,我也想问啊,原封不动的还给你……
祭浮云一怔,面色阴沉了几分,他本想将战火引到祭千凌身上,却不曾想一番话反倒是引火烧身!
至于为何?还用说嘛?有人不想他好,那么这个没有母亲护着的孩子便只能作为一个陪葬品!
别说祭浮云,此话一出在场众人皆是愣了一下,连看台上看戏的几人都有片刻怔然。
再去细看,测试台上那孩子脸上神色不假,那种复杂不加掩饰,眼底的失望深得要透出来,全然一副孩子受了莫大委屈的模样,看着便令人心疼不已。
反观祭浮云,脸色铁青,神色阴沉,本是俊俏的一张脸却在此刻有些扭曲了,一副被揭穿了的模样。
一个天真不知世事的孩子,充满着对家人、对亲情渴望的孩子,一个天赋异禀的祭家嫡长子,笑面虎之神色本就深入人心,如今两人这么一对比,就更托显了后者的狰狞面目。
信谁,答案似乎已不言而喻了。
再者,听方才他们的对话便可知晓,祭千凌不过是祭家的一个庶子,而他祭浮云却是祭家的嫡长子,甚至可能是下一任的祭家家主,谁有能力造假测试,这话需要问吗?
白濯微挑了挑眉,还以为是只小白兔呢,原来是只小狼崽啊~
九幽浔看向测试台上的祭千凌,对于众人的反应并不关心,只是淡淡地看着他,看着他如何用他的稚嫩模样,将敌人引入圈套。
伺机而动的模样却有几分狼的形象。
眼见着测试无法进行下去,白濯终于站了起来,“好啦,祭家这位小公子的测试是在最后一位的,若说他的天赋不真,岂不是说在场诸位考生成绩都不是真的吗?”
此话一出,众人都安静了下来。
对呀!祭千凌是最后一个测试的,如若他的天赋是造假的,那不是在说他们的天赋都是假的吗?
这下脸色变的不仅是祭浮云了,连其他人的神色也变了几分。
“当年之事你们祭家自行解决,今日乃是我白仙宗的招生考核,在场的考生来自整个六界,怕是不便解决你们祭家的私事吧?”
这话算是狠狠地打在祭浮云的身上,就差没指着他的鼻梁说他扰乱考核秩序了。
祭千凌第一个表态,几乎是在白濯的话落下的瞬间,对着四周看台上的人和台下的考生鞠了鞠躬,然后又转过身面向老者,脸上已不见方才神色,只多了抹歉意。
“真是抱歉了,老爷爷,我们能继续吗?”乖巧的孩子总是讨喜的。
这不,老者也不说什么,只是领着祭千凌走向下一个石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