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祭千凌没有跟着白濯走,而是光明正大地随着九幽浔,在众人或嫉妒或羡慕或复杂地目光下,从容离开。
九幽浔把祭千凌领回了他的院子,却只揉了揉他的脑袋,没有多说什么。
“明日我们先回趟九寒宫,你今晚早些休息。”
说完,转身就要走。
却在下一刻,衣袖被人轻轻拉住了。
“姐……师傅?”
九幽浔转过头,对上祭千凌黑白分明的眸子,垂了垂眉目,“嗯。”
“我,我今天……赢了,我,我表现得怎么样?我有没有……有没有让姐姐失望啊?”
九幽浔凝眸看着祭千凌,他睁着大大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满脸的紧张,看着她的目光像是求表扬的孩子。
他也确实是个还未长大的孩子。
“重要吗?”
岂只,祭千凌认真地点了点头,脱口而出的话毫不犹豫。
“当然重要!”
九幽浔却收回了目光,没有回答。
良久,在祭千凌满目期待中,九幽浔却是头也不回地走了。
待到祭千凌反应回来之时,哪里还有九幽浔的身影?
九幽浔回到自己的院子,白濯已候在了那儿。
“主子。”
“明日本座会带着阿凌先回趟九寒宫,你们先过去。”
“是。”
白濯很快便也跟着退了下去,安静的院子里,只有九幽浔一个人站在窗边。
目光放了很远,眼神却依旧淡淡的,也不带多少情绪。
为什么?为什么收了祭千凌?
这问题今日在场的,每一位也许都想问吧。
可哪有为什么?
若是能用为什么来衡量,那她也不会站在这里,以这样的身份。
从前的过去,现在的未来,她一向知道,不能给自己留下软肋。
然而今日,她放纵了,她当着所有人的面,将那个孩子收入门下。
一瞬间做下的决定,却终归要在往后的日子里付出代价的。
可那又怎么样?她早已不是她,不是当初无能为力的自己,如今不是遇敌三千亦能含笑而过吗?
月光下,九幽浔的身影像是被人度了层光,越发朦胧、神秘。
第二日,九幽浔早早地便带着祭千凌回了九寒宫。
从她来起,白濯便已昭告天下,她为九寒宫真正的主人,往后亦会亲自坐镇白仙宗。
但九幽浔一向喜静,受不来白仙宗那热闹的气氛,自然不会住在白仙宗。
故而,祭千凌虽为白仙宗弟子,却因是九幽浔的首徒,平日里没事可以不用住在白仙宗,而是随着九幽浔住在九寒宫。
对比,祭千凌便是毫无意见。
“为师与白濯还有要事,你便先在九寒宫里好生待着,好好记《九行赋》,待为师回来便要问问你。”
“是,师傅!”
祭千凌知道自家师傅身份尊贵,却也不知道究竟是个怎样的尊贵法,但这并不妨碍他明白对方的日理万机。
“司言也在九寒宫,你有什么需要便找他,九寒宫的机关多,你莫要乱跑,往后我带你认。”
“弟子谨遵师命。”
“去吧。”
“是,那徒儿便先告退了。”
这一次,九幽浔没有回答,待到祭千凌退出房门后,便随着白濯一同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