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莎莉丝特和费希尔闻言当即起身,没有丝毫耽搁地说起了他们在赛利亚小镇的所见所闻。
当然,这个所见所闻,大部分是局限于他们与两位贤者辅佐人合作的见闻,至于湖底有什么,迷雾又是什么,他们默契地没有浪费时间说明。
毕竟这些外围情报,凭借几位基石各自的地位,想要弄一份其实并不困难。更重要的是,他们知道见证者时间有限,不会允许他们把时间浪费在这件事上。
“所以费希尔,你的意思是那位风之铃兰大人的背后存在的那位让你产生了一些熟悉感。”
“熟悉感?”
特蕾莎颇为玩味地勾了勾嘴角,于嘴边勾勒出一抹好奇又迷人的微笑。
“是的,”费希尔淡淡颔首,同样没有被对方魅惑,继续说了下去,“之所以说熟悉感,是我无法确认她身上的特殊是否就是我们想找的,所以请原谅我,选用了这么个优柔寡断的词语。”
说完,费希尔随即起身,面朝众人,让自己身体侧了侧,鞠躬道。
“另外,通过赛利亚小镇的事,我可以确定的是她是我们的同类,卡牌真实存在。”
见众人的目光再次聚集于自己的身上,费希尔颇为不自在地理了理自己的兜帽,转而说起另一件事。
“不会吧,卡牌竟然还真的存在!”
旋即,很快就有人发出了自己自回忆第一声惊叹。
其余人,除开见证者以外并不是不惊讶,而是考虑到自身的所在场合,很好地克制住了自己的好奇心。
他们当中也有不少人疑惑,疑惑于拥有那种天赋的风之铃兰大人为什么没有被他们组织收拢,为什么向来惧怕这些遗留魔法的官方会愿意留下这么个隐患。
寂静无声的夜里,一阵阵清脆脚步声乍然回荡在这片杳无人烟的街区,虽然突兀,却不显凌乱。
鞋子的主人,一位约莫二十出头的女性,在灯光的映衬下,可以看到她带着一副颇为朴素的方形黑边框眼镜,搭配一套暗色格调的大衣让她显得并不引人注目。而那本该惹人注目的金发,也被她十分随意地绑成一束垂在脑后。就这样,这位年轻的女性踩着不紧不慢的步子,朝着那栋高耸的建筑物内部走去。
“十点一刻,不多不少,分毫不差,很准时啊。”
仿佛是早有预料一般,在女人推开房门的一刹那,房间主人拿出怀表看了一眼,如是给出一句算不上招呼的招呼。
“我也不像是那种会迟到的人吧?”
对于对方展现出的冷淡疏离,女人并没有表露出多少不满,反而是相当随意地挑了个与主人家对面的位置,脱下大衣,放下那束被她绑起的头发,摘掉眼镜,轻轻入座。
然而,正当女性想从一旁取来空茶杯的时候,屋内的主人又开口打断了对方这一动作:“难道你就不好奇我这次找你过来的原因吗?”
“我并不好奇哦。”
女性漫不经心地抬手理了理耳侧的金发,无所谓地一笑。
“那事情就更简单了,好好去执行你既定的使命吧。”
听到女性这般没有过问的态度,男人似是早有预料一般重新翻开手边的书册,沉声做出久违的指示。
“您就不担心我与您说的命运擦肩而过吗?”
对于眼前之人老神在在的从容模样,女性有些不以为然,故作不确定的口吻进一步进行试探,试图套出更多的情报。
“是否会发展至此,你就用自己的经历去亲眼见证吧。”
到这里,男人没继续说下去,面对这个放下去的饵,他也显得毫不在意,只是依旧百无聊赖地翻动着身前那本早已被他阅读无数遍的书籍。
“啧,您还真是守口如瓶呢。”
而这位女性,不知是因为男人的那番话,还是他的那些小动作,她显得并不高兴,瞥瞥嘴,摊手表示自己的无可奈何。
“毕竟我现在可是个不具备任何立场的看守人。”
对面的男人,俨然看透女性眼中流露出的情绪,却因为突然找到了新的乐趣一般,依旧不为所动,继续牵动着女性那颗想要迫切知道真相的好奇心。
“所以您认为现阶段我们的大陆上最让您感兴趣的事情是什么呢?”
领会男人话中含义的女性旋即勾了勾嘴角,换了一个问法,旁敲侧击着试图去接近那份未知的使命。
“当然是为纪念克雷德大人开创的魔法祭了,只可惜今年的我恐怕又无法亲身体验这场盛大的庆典了。”推荐阅读//
男人轻轻合上书本,看了看另一侧因为严实结界而无法实际发挥效用的窗户,摇摇头,将目光重新落到了眼前的书册上,倚靠着座椅椅背,喟然感慨。
“需要我给您带来一些礼物吗?”
女性微微一笑,做出依旧可能会被对方推辞的询问。
“不需要,与你们相遇的命运便是我最大的礼物。”
面对这个他已经听了无数次的问题,男人一如既往给出了重复过多年的回答。
“那就愿您保重吧。”
女性也不意外,同样回以这份早就烂熟于心的道别之词。
“你也是。”
伴随着最后三个字的清晰落下,男人解开了用于空间联结的魔法,将他器重的徒弟送出了这片禁忌之地。
望着那一抹金色最后消融在夜色之中,男人几步走到女性最后消失的位置,重新填补上了术式空缺的部分。
那么,就让今年的魔法祭成为最初的起点吧。
如是想着,男人一抬手,消失在了这片令他颇为怀念的空间之中。
于是,经历了漫长等待岁月的答案终于在今天有了它实际的意义。
“留下是有筹码的。”
仿佛是看穿了场中众人的疑惑般,莎莉丝特当即做起了补充。
“这是那位大人自己说的。”
见还有些人一头雾水,莎莉丝特轻叹一口气,转而扩充了些解释。
“那么,您的意思呢?尊敬的见证者大人。”
没有去给不清楚内情的同僚们解释原因,英扎特旋即做了个单手下压收拾,同时看向身旁的组织领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