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一切还顺利吗?我亲爱的好同事。”
与此同时,兰德尔之外村庄的某间普通居民房中,一位全身上下都被一件漆黑斗篷笼罩的人刻意压低声音,询问起了端坐于沙发上的另一人。
“还不错,至少没有被那些烦人的家伙发现。”
沙发上的另一人,一位拥有一头漆黑短发的男子噙着抹吊儿郎当的笑容,漫不经心地回应了对面兜帽人士的疑问。
“但是你不觉得这样的好运有些太不真实了吗?”
谨慎地用手中的水晶球做了一番确认,对面的兜帽人士这才真正相信了对面之人的话语,转而不放心地提起自己担忧的因素。
“我也觉得,”端坐于沙发上的男子先是颇为赞同地点了点头,接着像是刻意捉弄对方一般,又突然话锋一转道,“当然,无论是不是别有用心,我是不会放弃这次机会的。毕竟,你知道的,如果过去在场,我会很难办的。”
“那你就不担心这一切是那位风之铃兰大人的陷阱吗?”
那么,所有的一切都能解释了,没听过的名字,超越常人的天赋水平,甚至连爸爸妈妈推崇她的原因,她都知道了。可是这样一位出色的人为什么又会找上他们家并不是那么出彩的娜塔莉,并且收她作为学生呢?
新的疑问接踵而来,令赛琳娜百思不得其解。
似是捕捉到身后女孩的情绪一般,风之铃兰艾丽娜克里斯多对赛琳娜微微一点头,然后毅然决然向前迈出一步,指尖重新凝聚起周遭四散的风元素,在她身前的青色魔法阵上快速勾勒上一笔,瞬息之间释放出一阵阵猛烈的小型飓风,卷起第二波企图发出攻击的魔物,将它们全全绞杀在高速旋转的风暴中。
好厉害,好快的动作,这就是他们风之东区的第二阶位贤者风之铃兰的实力吗?
赛琳娜瞠目结舌地看着眼前宛如现实版教科书一般干脆利落,行云流水的魔法攻击,暗暗发自内心惊叹。
娜塔莉记得,刚来兰德尔的那个早上,她和母亲就是从这片海滩面前经过的。只可惜当时她处在半睡半醒的状态,并没有好好看过这片大海。现在,当她再次面对这片广阔的天地,不禁感觉自己的内心也随着这片大海散发出的温和气质沉静下来了。
站在海边吹了一会儿风,两人又追逐打闹地玩了一段时间,待到太阳渐渐落山,赛琳娜才带着有些意犹未尽的娜塔莉离开了这片她朝夕相处了五年的海滩。
虽然她和娜塔莉都不是在兰德尔出生的孩子,但是这片美丽温柔的海洋却好像有一种特殊的魔法,如同母亲一样关怀着他们,无私地给予他们来自自然的关爱,陪伴着他们成长,默默守候着他们。
然而,这本应该是一个最适合约束敌人行动的魔法,因为她体内还依旧紊乱的魔力流动,使得她的水漩涡只获得空有其形,却无实际用途的无效魔法。
目睹本该具备水浪翻腾的水漩涡虚弱地转了两圈,最后很快消失殆尽的凄惨光景,赛琳娜开始意识到以她现在的身体状况,怕是不能使用出与她魔法等级相匹配的中级魔法。
短暂地做出决断以后,她以她最快的速度调整起心理状态,在魔法阵上填充起低阶魔法水柱所需要的能量,释放出最简单的水系攻击魔法,不停歇地向渐渐逼近两人的怪物砸去。
不行,这样下去,魔力也会耗尽的。
经过好几次片刻不停的魔法释放,身体上下愈发枯竭的魔力使得赛琳娜已经开始剧烈喘息了。但即使知道自己的身体已经到了魔力匮乏征兆的境界点,眼前这个想要拼命守护妹妹的少女还是紧咬牙尖,尽其所能地排除多余杂念,开始继续想象着水柱的形态。
想着,赛琳娜不由看向他们身后离他们越来越远的大海,展露出一个感激的微笑。
看着那块在魔法灯下熠熠发光的石头,她也跟随姐姐的话语,想到了那个亚麻色头发的温和青年,脑海中便是很快浮现出,下午青年恰到好处挡在她面前,微笑着将她和姐姐带出困境的画面。原本还举棋不定的情绪此刻也在这份愈加清晰的记忆引导下而逐渐开朗起来。
如此,悬挂在两名少女心头上的乌云因为水之海棠艾维斯麦斯威尔的到来得以退散。
等艾瑞诺太太愁容满面来到楼上试图聊些轻松话题安慰女儿们的时候,却见两个女儿已经自己聊起了开心的话题,全然没了之前晚饭时的无精打采。
娜塔莉不太明白,将目光投向身边的老师。
“是的哦,我们都知道魔法属于一种超自然的力量,是一种类似于奇迹的不可思议现象。至于它为什么会存在,为什么又有那么多种属性,都是我们没办法解释的东西。所以,既然是没办法通过文字解释的东西,它又怎么会有固定的样子,固定的使用方法呢?”
娜塔莉听着老师讲出这些足以颠覆她三观的话,内心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震撼,难以置信地盯着面前的老师看。
“就比如说,我们一直水柱是水系魔法特有的形态,风刃是风系魔法特有的形态,其实这是错的哦。魔法本身并没有固定形态,这是你刚才也有目共睹的。之所以会出现教科书上那些被固定好的形态,是因为那是前辈们经过无数次试验下来最利于魔法师掌控的几种形态。”
随后,第三批,第四批的魔物接二连三靠近,停驻。艾丽娜如同之前那般,游刃有余地落下施展魔法的动作,气定神闲地应对着。但是几轮攻防战下,两人的身边,仍然不断聚集着这些黑漆漆,形态各异的怪物。
见对面之人这般笃定,兜帽人士顿时有了一种恨铁不成钢的心情。当然,作为这次事情的局外人,他知道自己无权干涉对方的选择,所以仅仅只是确认式地询问过,他就收住了话题,思考起自己那边的事情该如何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