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是谁，这里又是哪里？”

面对史代的问题，金色身影没有急着回答，而是指着身后的废墟，反问道史代。

“你认得这个地方吗？”

“这个地方？”

史代疑惑的看向前方的废墟，断壁残垣，沉浸在一片灰烬中，繁荣似乎和这里是最搭不上的词语，可看到一些破碎的墙面上挂着繁多的广告牌，却像是在向外人昭示着这里曾经的不凡。

史代觉得这处废墟挺眼熟，心里渐渐有了个答案，却不敢确定。

“这么样，你有答案了吗？”

金色身影的声音拉回了自我否定中的史代，史代犹豫了一下，说道。

“这里难道是京都？”

“没错，这里就是京都。”

“嘶……”

虽然自己说出了答案，但当金色身影亲口承认的时候，史代楞了一下，随后激动的问道。

“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京都会变成这样？”

“因为你。”

“我！为什么？”

史代迷茫的看着眼前指着自己的金色身影，对方斩钉截铁的回答令史代无法理解。

“因为你输了。”

“我输了……，对呀，我输了。”

史代苦笑着沉默了下来，脑海中先前和兜拉交战的画面不断划过。史代失神望向京都废墟，这一次，他仿佛看见了兜拉在京都中大肆屠杀，一个接着一个无辜的人死在了兜拉的枪下。

终于，史代的情绪崩溃了。

“我不能输，我还没有输！”

“没错，你还不能输。”

金色身影凑到精神异常的史代的耳旁，语调诡异的诱导道。

“你还有机会，这一点你一直都清楚，迈出哪一步吧，空我！”

“啊！！！”

金色身影拉开了和史代的距离，眼神满意的看着前方浑身散发出一股股深沉黑暗的史代，与此同时金色身影开始渐渐模糊，取而代之的居然是鲸鱼上使的身影。

空我的灵石是由主上创造的，与我有着联系，多亏这一点，我才可以在空我意志薄弱时与灵石进行联系，伪装成他记忆里的人，借此影响到他的精神，现在计划成功了，我的任务也完成了。

鲸鱼上使打了个响指，他和史代所处的这片空间开始碎裂、消散。等到史代回过神来，正是兜拉向他刺出长枪的时刻。

“你完了！空我！”

若是在刚刚，史代或许会选择认命，可现在，史代内心的念头只有一个，绝对不能输。

一击朴实无华的拳头悍然挥出，不顾枪芒锋利，直直对上。这在兜拉看来，本应该是史代最后的挣扎，可当感受到长枪上传来的恐怖力量时，兜拉整个人愣是被击退了。

稳住了身子，兜拉难以置信的看着从地上缓缓站起的史代，当他看清史代此刻的样子时，内心一沉。

史代原本的红色瞳孔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对黑色的瞳孔，与他身上的颜色完全一致，甚至隐隐间更加深邃。

兜拉见过这个样子的空我，或者说他过去战斗的空我都是这个颜色的眼睛，他们没有痛觉，驱使着他们做出行动的唯一指令就是战斗，完全变成了没有人性的杀戮兵器，比热衷于战斗的古朗基更加可怕，是真正的怪物。

这使得兜拉不得不更加谨慎对待史代，紧握着长枪，一步也不敢冒进，紧盯着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史代。

“呼……”

要来了吗？听史代发出了声音，兜拉下沉身躯，稳固重心，枪头对准史代，做出了一副防御反击的架势。

一口热气从史代嘴中吐出，原本封闭的下颚，此时缓缓打开，露出了里面锋利的牙齿。下一秒，原先史代站着的地方只留下了一道残影，史代用着比原先红目状态快上两倍的速度，一瞬间的功夫就突到了兜拉面前，双手握拳，以子弹般的速度和力道，伴随着流星似的频率，击向兜拉。

兜拉确实做好了防御，可他还是错估了这个状态下史代的力量，哪怕他在几次格挡中用枪刺伤了史代，可史代没有痛觉，完全影响不到史代出拳的力量和速度，而且借着硬吃兜拉攻击的机会，史代的拳头落在了兜拉的身上，黑化后翻倍的力量直接震得兜拉五脏六腑负伤，而史代则是靠着黑化后灵石过分的自愈力，恢复着身上被刺伤留下的伤口。

这样一来，两人的战斗渐渐演变成了最原始的肉搏，完全没有招式可言，以至于最后兜拉完全抵挡不住史代这般不讲理的状态，败下阵来。

枪身支离破碎，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地方是完好的，兜拉扶着枪艰难的站立着，瞳孔已经渐渐有些涣散，而在兜拉对面的史代，则依旧是生龙活虎，或者说是杀气冲天，完全没有一丝累的感觉，哪怕他身上有着大大小小的窟窿存在。

[没想到，我要死在这里了]

兜拉苦笑一声，拔出插在地上的枪，准备做最后一搏，这一次他一定要刺中史代的心脏要害，可兜拉也清楚这很难，惊异状态下的黑目空我真的是最完美的战斗兵器。

“来吧，空我！让我看看，我们究竟谁才是怪物！”

兜拉一声怒喝，提着枪冲向史代，可就在这时，兜拉和史代之间出现了一道爆炸火花，爆炸的威力不大，却起到了阻碍两人前进的作用。

也就在这时，一直观战着的牛拉出现在兜拉身后，扛起兜拉头也不回的向树林深处跑去。

兜拉趴在牛拉肩上，愤怒的朝着牛拉咆哮道。

“牛拉，放我下来，我的战斗还没有结束！”

“大哥，你就算打死我，我也不会放你下来，是你告诉我的，活着是最重要的，你忘了吗！”

“……”

兜拉举到半空想拍牛拉的手陷入了僵硬，最后无奈的放下。

[没错，是我告诉他的，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

孤山上，鲸鱼上使将一切收入眼底，转过身对玫瑰吩咐道。

“第一幕戏已经结束，第二幕戏该你上场了。”

“我明白了，上使。”

玫瑰说完，带着狼古朗基消失在了一圈浓浓的白雾中。

玫瑰走后，鲸鱼上使再次转过身来，看着远处教堂外因为失去了目标而陷入疯狂的史代，喃喃自语道。

“潘多拉魔盒一旦打开就无法关上。这道理同样适用你，空我，你终将在某一天被灵石吞噬，到时候你会变成一部只知道猎杀的机器，不管出现在你眼前的人是朋友也好，亲人也罢，只有杀戮才能满足你。我很期待哪一天的到来，越是混乱的局面，越有利于主上复活计划的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