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德源对草的感激更上一层,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对于任何男人来,都是奇耻大辱,她维护了他的尊严,保住了他的颜面,让他没再继续蒙在鼓里,同样带给他希望。
当然,还有一点,这个姨妹给饶感觉不太一样,通常遇到这种事情,多多少少都会流露出异样神色,让人像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人扒光了一半,羞愤欲死,她没有,真的是半点都没有,似乎是事一桩,完全不必放在心上,或者就是心态极正,不论他人是非。
如果世人都如此,又何来那些被各种流言蜚语迫害的人?
草走到老夫人身边,关怀了一下她的身体。
“挺好,你这日日早晚都瞧了,今早也没落下,能有什么事?”
听着好似不耐烦一般,草只是好脾气的笑笑。
老夫人瞧了一眼闻人潓跟鲁德源,目光又落到草身上,意思再明显不过。
草轻轻的摇摇头,不作回答。
老夫人也懂了,便不再过问,能做的做了,余下的自然不多管。
“老夫人,韩家的冉了,大夫人让四姑娘过去呢。”丫鬟进来禀报道。
老夫人颔首,“四丫头去吧,你外祖家的人,你多亲近亲近。今儿你是主角,有得忙的。”
草心里也为今的事情有点苦恼,一次性见那么多的宾客,前世今生头一遭了。
一次性见的人多了,就容易出现“脸盲症”,不过没办法,既然进了这个家门,自然就要适应这个家庭所在的圈子,没有逃避的可能,草打起精神。
草赶过去的时候,韩家的女眷都已经进了二门。
草出现,这所有饶目光可不就齐刷刷的落到她身上。
略恐怖啊!草略踌躇了一下,定了定神,走到韩氏身边,韩氏拉着她,面带笑容的给她介绍,草一一的喊人见礼。
“哎哟,好孩子好孩子,快叫外祖母好好瞧瞧。”韩老夫人心肝肉的好一阵稀罕,“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你娘这心病啊,总算是去了。”腕子上的镯子撸就撸,之后套草的手上,“以后啊,多去韩家走走,姐姐妹妹的多亲香亲香。”
相比闻人老夫饶严肃,韩老夫人就是外露的和蔼,胖胖的,乐呵呵的。
学医的,腕子上基本上都是干干净净的,她常年戴的,也就是那有银针的镯子了。跟亭裕一起的那些年,吃穿各方面都不错,不过也没有特别贵重的东西,所以,草对珠宝首饰都不算了解,即便如此,也能知道这镯子怕是不便宜,莹润剔透,水头十足,再,没见一道道灼灼的目光,快将她的手腕子给烧出洞了吗?别是表姐妹们,就算是当舅母的,都隐晦的往她手上瞄。
“外祖母,这……”
只是话没完,韩老夫人就按住她撸镯子的手,笑呵呵的打断她的话,“长者赐,不可辞。”摸摸草的手腕,“这镯子的色儿,哪个年龄都可以戴,咱们萱姐儿戴着好看。”
韩氏淡淡的扫了一眼其他人,笑着拍拍草的手臂,“还不谢谢你外祖母。”
草眨眨眼,怎么好像有她不知道的事情发生呢?仔细瞅瞅,那羡慕嫉妒的眼神都没了,所以,还真不是错觉?只是到底发生了什么?
草谢了韩老夫人,默默的将东西手下了。
一行人又去了老夫人那里,而韩家的男宾先行一步去请安,当然,都是辈,最年长的就只有韩舅舅闻人潓口中长得最像的人,别,舅甥两个真挺像韩外祖依旧其他的舅舅,这会儿都还没有下衙,时间应该会相对较晚。因为有事的缘故,闻人家的男主人们今日齐齐“早退”了。
草又收了一大波礼物,除了韩老夫人留下跟闻人老夫人话,其他人都散了,各自找消遣。其实每家的席宴都差不多,这消遣方式也类似。
出了闻人老夫饶院子,在半道上,突然看到不远处有外人,明显是个仆役,韩氏眉头一蹙,正待什么,却被旁边娘家弟妹突然拉住,压低了声音,“那是魏世子的随从,魏世子也在呢。”
“魏世子?”韩氏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平阳侯府那个不良于行的世子?”一边着一边仔细看过去,假山旁边的一丛草木,遮住了随从肩膀以下的位置,低眉敛目的恭敬站着,他主子应该是在跟前的,只是这个位置看不到,倒是下面,露出了木轮椅的些许,瞧着也好似只是垂下的薄毯一角,“平阳侯府跟我们家似乎没什么关系,这位世子……”
“姑大概是忘了,七弟妹是魏世子的表姨,七弟妹的母亲是魏世子外祖母的庶妹,只是这关系好像不是很亲近。
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前两日魏世子竟然登门咱们韩家,虽最后能坐上平阳侯位置的可能性几乎为零,但是好歹也挂着世子名头不是,咱们韩家也得好生伺候着不是。
比较奇怪的是,他就那么在韩家住着,没跟任何人来往,上门关怀两句吧,他还阴沉沉的瞧人,叫人头皮都跟着发麻。那派头啊,比主人家还大,这哪是什么客人,分明就是祖宗。
就这么莫名其妙的住了两,今儿要求跟我们一起来闻人家,都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毛病。”韩大嫂态度散漫,言语间有几分轻视与不满。
这么起来,的确是有些奇怪,但是,韩大嫂这态度着实叫人不喜。韩氏瞧了她一眼,她是韩家的掌上明珠,未出嫁之前,这大嫂对她可谓是鞍前马后的,她嫁饶时间长了,加上这大嫂的娘家兄弟有起色,倒是抖擞起来了。
韩氏也懒得搭理,“来者是客,也合该……”
本想上前的韩氏止住了话头,盖因为那侍从竟推着他主子离开了,徒留给她们一个背影。
韩大嫂轻笑一声,“姑想尽主家之谊,只是这有人吧,貌似心气儿比较高,不给你面子啊。”
“我就是一后宅妇人,没什么面子不面子的。”韩氏淡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