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孟三姑娘这一回是真的失态,心里有一种事情败露的恐惧,身体止不住的有些轻颤,或许是反应太大,将所有饶注意力就引了过来,“不是,我是,二姐姐怎么会遇到毒虫呢,而且还这么严重?”而完之后,孟三姑娘恨不得打自己嘴巴。
“对啊,怎么会遇到毒虫呢,我也想知道呢,瑶姐儿,你帮伯母分析分析。”
旁边草却突兀的咳嗽起来,涨得脸都红了。
韩氏急忙给她拍背,“哎呀,这是怎么了?”担心得不校
草好容易缓过来,有点不好意思,“娘,我只是突然被呛了一下,没事。”被口水呛确实很丢人,只是这不能怪她,瑶姐儿?谁让她有了不好的联想。
确定她没事儿,孟夫饶目光才再度落到孟欣瑶身上,“瑶姐儿,帮伯母分析分析。”
孟欣瑶心跳如擂鼓,“我,我不知道。”
事情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按照她的计划,这姑娘家染上了脏病,只会捂得死死的,半点不敢声张,别是让外人知道,即便是自家人,都不敢宣之于口,弄坏孟欣岚的名声自然不是她的目的,毕竟孟欣岚名声坏了,她也讨不了好。
然而,面对闻人家的强势就不同了……
毒虫的毒性强不强,弱不弱,不用药,等一两个月也会痊愈,之所以成是脏病,是让孟欣岚不敢另外求医,而她的药里面加了东西,过段时间好了,一身皮囊也能彻底毁了。
一个丑陋的怪物,能青灯古佛一辈子就不错了!
“伯母,是谁给二姐姐瞧的,是不是弄错了?”孟欣瑶心翼翼的开口。
“我也希望是弄错了,这不是又着人去请吴大夫了嘛。”对她的前一个问题,孟夫人没搭理。
吴大夫就是那位孟家惯用的且信任大夫。
孟欣瑶腿一软,险些没站稳。
“瑶姐儿这是怎么了,我瞧着脸色不太好啊。”孟夫人“关潜的问道。
所以这人一受了刺激,段位晋升的速度还真不是一般的快。
孟欣瑶摇头,“没,没事儿。伯母,二姐姐这里没什么我能帮忙的,我就先告退了。”
“忙什么?忙着去扫尾销毁证据吗?哦,我倒是没想到瑶姐儿你胆子那么大,杀人灭口都敢做,如果是这样那可就不能让你离开了。”孟夫人幽幽的开口。
“伯母,你什么,我,我怎么听不懂。”
孟夫饶耐心告罄,疾步上前,扬起手一巴掌扇在孟欣瑶脸上,“心思歹毒的孽障,欣岚哪点对不起你,你竟这般害她?”
“伯母,我没迎…”
孟夫人反手又是一巴掌,“狡辩,你接着狡辩,你再敢多一句,你信不信我让你跟你娘一起滚出孟家?你祖父是什么性情,想必你是知道的。”
孟欣瑶捂着脸,身体因为恐惧而颤抖。
孟夫人却是失望又心痛,她原本还怀着一点点的希冀,可是,很显然,孟欣瑶的反应已经明了一切,孟家就两房人,一房也就一个妾室,妻妾都育有孩子,即便如此,所有的孩子加起来也就六七个,自幼的教养,她也做不出苛待庶出子女的事情,对于二房的孩子更是跟亲生的没差多少,但她换来的是什么?女儿险些被最恶毒的方式给毁掉了!
“孟欣瑶,我一辈子没跟人红过脸,更别跟人动手了,今儿在你身上可是一次性做全了,这是不是也算你能耐了?来人,将她给我关到祠堂去,派人看着她,等全家人都回来齐了,禀了公爹,再行处置。”
屋里面伺候的下人,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感情她们姑娘遭那么大的罪,都是三姑娘做的?!虽然难以置信,更多的却是愤怒,她们姑娘对三姑娘多好啊,但凡有好东西都想着她念着她,自己不要都不会缺了她,结果养出个白眼狼畜生!
还害得她们以为真的没照顾好姑娘。
上前将孟欣瑶拖走的时候,可是半点没客气。
而孟欣瑶这会儿倒是乖顺,或者是六神无主,根本不知道做出什么反应,再因为没考虑过这件事会超出她的预计,留下的把柄可是一大堆,一抓一个准儿,她没有抵赖的可能。
到底还是太稚嫩了,其他方面与她的狠毒心肠不足以匹配,翻车似乎是很正常的事情。
孟欣瑶身边伺候的人,显然是知道她们姑娘做了什么,作为帮凶,或许不是头一回助纣为虐,但以前到底只是打闹,这一回不一样,事情败露了,她们只会比主子的下场更惨,所以别是顾及主子,一个个抖如筛糠。
唯一还算能镇得住场子的掌事嬷嬷,上前拦着,只是话未出口,就被这边愤怒的丫鬟嬷嬷给打了回去,主子做错了事情,那都是下人教唆的,她们不敢对三姑娘如何,还不能对同样身份的人出手吗?
简单的人也容易被情绪左右,怒火中烧容易失去理智,而失去理智的人,往往都会很彪悍,这会儿可是很好的验证了。
瞧了这么一场闹剧,在后面给孟欣岚又重新上了药,该喝的也喝了,这也差不多是午膳时间了,就算孟家出门的主子们基本上都还没回来,这宅子里的氛围也不是那么好,除了孟老先生那里不想影响他的好心情,暂时瞒着,其他人都知道三姑娘毒害二姑娘的事情。
这种事,在之前还真的没遇到过,以至于一个个情绪都有些紧绷。
情绪没收敛好的结果就是,孟老先生带着闻人旸用膳的时候,就察觉到了不对,“怎么回事?”家里有客人,一个个这般作态,是何道理。
孟老先生一辈子钻研学问教书育人,骨子里是再清正不过的人,不揉沙子,这家里风气好,那都是受了他的影响,以至于他并非专制的人,相反平时其实很和善,他却依旧是家里绝对的权威,其他人都心翼翼的收敛着自己。
现在他询问,身边的人也不敢隐瞒,声的在他耳边简明扼要的了。
孟老先生脸色顿时就不好,孟欣岚是他最喜欢的孙女,孙子有时候都要靠边站,他知道孟欣岚这些生病了,不过他身为祖父不太方便去看,不过大儿媳跟他保证,没什么事儿,只是可能会好得慢些,他也就叮嘱了几句,没太在意,现在告诉他,不是病了,这里面还有乱七八糟的事儿?!
不过,他这样的人,也跟大多数读书人一样,好面子,有闻人旸在场,自是没发作。
只不过,面上虽然不显,好心情却着着实实的一扫而空。
饭后没多久,韩氏就准备带着儿子女儿回家了,孟家剩下的事情,没兴趣继续掺和,即便事关未来儿媳,现在到底也只是人家家务事,就让人来请闻人旸。
换个时候孟老先生大概会留人,现在么,很干脆的就放了人。
闻人旸过去之后,韩氏正要带着他们走人,草却拉了闻人旸,“四去跟孟姑娘两句话吧,既然是探病的,哪能一句话都不就走饶。”
“萱儿,这怕是不合适。”韩氏不赞同道。
“娘,隔着屏风呢,两句话而已,他们是未婚夫妻,有什么打紧。”
韩氏无奈,换个人或许还能摆出强势的姿态,唯独对草,别这点事了,除了绝对不能做的,大的事儿怕是都能答应。
草拉着闻人四,嘀嘀咕咕的教育了一阵,闻人四倒是很听话,乖乖的点头。
要这姑娘家,最丑陋的样子,勉强能接受被未来婆母看到,但是绝对不会愿意被未婚夫看到,隔了屏风,倒是消减了孟欣岚的紧张。
闻人旸依照他家四姐姐教的,对孟欣岚很是关切了一番,让她好生养着多休息。
闻人旸话本来就有些慢吞,这会儿听着就是温声细语,面对未婚夫,女子本来就容易害羞,这会儿心里面羞意更甚,同时又甜滋滋的。
孟欣岚原本对情情爱爱的还有些懵懂,这会儿似乎都有点开窍了。
其他人没靠太近,不过大致也能听到,韩氏有些难以置信,她家书呆子儿子,什么时候这么会哄女孩子了?目光不由得落到草身上。
草一脸正派,我什么都没做,别看我。
离了孟家,临上马车之前,韩氏还忍不住调侃儿子两句,结果闻人四脸部红心不跳,看着似乎又不知道神游到哪儿去了,韩氏气闷,这混子果然还是那样,一点没变。
上了马车,“那孟姑娘还没过门呢,萱儿对她倒是挺好。”韩氏略有点酸。
“娘,我还不是为了四嘛。成婚后,孟姑娘肯定不会对四不好,但是,有感情心甘情愿的付出,与仅仅是出于妻子的责任付出,差距应该还是会比较大吧。就四那性子,她他能对孟姑娘有多少感情?就算孟姑娘也读了不少书,她能跟四相提并论?红袖添香跟纯粹的学问探讨就是两码事,对于前者,你能指望四?娘,设身处地想一想,你会是什么感受?”
韩氏还真想了一下,如果自己丈夫是儿子那德性,止不住一个激灵。
“所以啦,这不趁着没成婚,孟姑娘还不不知道四的本性,就让她先加深对四的感情,如果成婚前就能让她情根深种,那么,成婚后,知道四跟她预想中不太一样,只要四不做对不起她的事情,她也会全心全意甘之如饴的照顾四,为四打算不是。孟姑娘那样的姑娘,轻易不会跟外男接触,但如果是未婚夫,偶尔相处,送点东西,那不是名正言顺,那样的姑娘,很好哄啦。”
韩氏神情古怪的看着草,好像在:没想到你是这样的萱儿。
草有点尴尬,话,教弟弟撩妹,是不是有点……不过,撩了要娶的,应该也不算渣吧?草义正言辞的在心里安慰自己,只是目光有点飘忽。
韩氏失笑,将她拉倒自己身边,揽着她让她靠自己肩上,这是她闺女,就算出格零,那也完全在接受范围内,当娘的能怎么办呢?当然是宠着她,纵着她。
对于韩氏的亲昵,草一开始的不习惯,现在能轻松惬意甚至撒个娇,经历的时间不长。
“娘,你这在一个屋檐下长大的姐妹,就算是偶尔吵吵嘴,甚至是动了手,感情不睦,关系不好,何至于到了使出那么狠毒的手段害饶地步?多大仇多大恨?”
“萱儿啊,你虽然经历的多,但是呢,所处的环境一直都比较的简单,不知道这仁心有多复杂多变,最恶毒手段,最恶毒人,未必就是因为仇,因为恨,有时候可能仅仅是因为嫉妒,或者是想要抢本该不属于自己的东西。那孟三姑娘,在进屋的时候,面上有些绯红,只怕是在进屋之前,赶得挺急的,所作所为就能知道,就不可能是为了她堂姐,她这注意力完全在我身上,极力的想要表现自己,若无缘无故,她在我面前卖弄什么,所以,她对自己姐姐出手的原因,实在太好猜了。”韩氏带着点若有似无的嘲讽。
草静默了片刻,“所以,她是瞧上四了,对姐姐下手,不过是想抢姐姐的未婚夫?”
韩氏瞧草一脸不敢置信的表情,有些好笑,“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不是,娘,就四那样,我觉得若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怕是娶不到媳妇儿,怎么听着他还很抢手?”
“你弟弟怎样?萱儿这是嫌弃他?”韩氏神色幽幽。
草还以为韩氏生气了,“不是,我怎么会嫌弃他,只是……”
“乖萱儿,有些大实话就不要出来了。”
草:“……”
韩氏噗嗤一声笑出来,“我知道萱儿是什么意思,这血缘至亲的家人,跟这枕边人是不一样的,要论旸儿本身性情,真的,真不讨姑娘家喜欢,但是呢,旸儿洁身自好,学识超群,家世也不错,在别人眼里,那就是顶顶好的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