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93章 说不得(1 / 1)昭昭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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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管公爷什么,他的马车,其实已经被魏亭裕占用了不少,都能算是半个主人了。

因为已经被清场,一路上,也就沿途相隔不远一个护卫。

到了庙宇大殿外的高大牌坊外,负责此处的主持领了两个僧人在等着了。

一路走上来,公爷也没气喘,足见他不属于手无缚鸡之力那一款,结实有力的胳膊,也是货真价实的,只是那身松松散散的衣裳,带着明显的酒气,头发也糟乱糟乱的,整个人站没站相,看得人直皱眉。

要观音寺的这些僧人,并不是不认识公爷,那张面具的辨识度太高了,当然,只要他戴着面具,身边的人都要跟着戴面具,如果他跟一个身形相仿的人换了身份,能认出他的,兴许就没几个了。

至于公爷会始终戴着面具,那就是笑话了,戴不戴那都是他自己乐意。

“阿弥陀佛。不知公爷驾临,有何贵干?”

公爷就跟没见过市面似的东张西望,看看地,看树看牌坊,看那不远处巍峨的殿宇,就是不看几位僧人,问话也完全不接茬,可气人了。

魏亭裕在车厢里敲了敲,一个护卫立即靠近,随后从里面递出来一块令牌。

看到令牌,公爷隐藏在面具下的眉头一挑,魏亭裕这是公器私用呢,还是真的有公务在身?话,如果是公务的话,没道理自己不知道啊。好吧,他还真可能不知道,自己虽然也不算个混日子的,但是跟魏亭裕比起来,还真就是个混日子的。

魏亭裕止不住咳嗽起来,随后又被他强行压了下去,“开平卫办案,搜查这整座山头,不得放过任何可疑之处,期间,外人不得入,僧人不得出。”

开平卫是独立的卫所,五千多饶整编制,那就是皇帝手中一把明晃晃的刀,但是,不管是公爷还是魏亭裕,明面上都挂名在督司,那个被称之为纨绔废物集中司的地方,那地方,大半的饶确是真混吃等死的纨绔,却也有少部分像魏亭裕这样只是为了掩盖身份,而这些人,是皇帝手中暗藏的那把刀。

必要的时候,督司能够借开平卫的名头行事,也能够调遣开平卫的人。

魏亭裕手上那块令牌,看似代表着开平卫指挥使,实际上,开平卫指挥使看到的话,都要全权听从命令。

寺庙的僧人也是心惊不已,但是,既然是开平卫出手,那就代表着他们半点不能阻拦。

这一行动,公爷就发现,他的人居然没剩下几个了,之前魏亭裕要换一些人,他懒得过问,就让魏亭裕随意,结果居然换了这么多。因为全部都戴上了面具,他完全没察觉到,魏亭裕如果要坑他,他岂不是只能束手待毙?

公爷在心里狠狠的咒骂了一声,魏亭裕这又欠了他一笔,等着,日后抓到他的把柄,非得连本带利的拿回来。

主持跟两个僧人被打发走了,让他们该干嘛干嘛去,不用在这里带着。

车厢里,时不时的传来魏亭裕压抑的咳嗽声。

公爷听得啧了一声,走过去,将窗户推开,半蹲下来,瞧着魏亭裕越发没有血色的脸,“我,魏世子爷,你一个都快死的人了,还那么拼干什么?做点自己想做的事情,快快活活的等死不好吗,非要劳心劳力。”

魏亭裕抬起眼皮瞧了他一眼,没有做声。

他的身体败坏,其实还在受伤断腿之前,之前到什么时候呢?差不多是他刚诈死,从萱儿那边脱身,而外祖父刚死,只是那时候并不明显,直到一年多前,站不起来了,身体败坏的速度就加快了,他那个所谓的爹为了保住魏锦程,给他请封了了世子,然后还找到圣上面前,将他送进了督司,后来,是他隐约察觉到了督司的作用,是他主动找了皇上,他愿意在接下来有限的寿数里,成为圣上手中的一把刀,只为换取一个不算大的承诺。

在他的计划里,临死前,会将整个平阳侯府给弄覆灭了,而平阳侯府的所有财产都准备留给草,他是平阳侯府的嫡长子,那些东西本来就该属于他的,而他要留给妻子,不也是理所当然的,至于就算属于他,他死了也该属于魏氏宗族,不好意思,魏氏宗族跟他有什么关系,丁点没想到好吧。

孤身女子生存不易,更何况还带着那么一笔巨额财富,他希望皇上能保她无忧,这对于皇上来,是再简单的不过的一件事,张张嘴就校

只是现在草回了闻人家,出现了变数,魏亭裕原本的计划却没有变,想要给草多加一份保障。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他就是在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被魏亭裕放在心中的人不多,而草无疑是最重要的一个,毕竟就算是他娘,也没陪过他几,别看现在居于佛堂,整日的吃斋念佛,年轻的时候,为着那个不喜欢她的男人,利用她的男人,干过不少疯狂的事情。

草陪着他的那几年,可以是他成长过程中最为关键的几年,稍有不慎,就会走上歧路,他知道,他在草心中留下的最初印象是美好的,然而,只有魏亭裕自己知道,他那时候的内心,真没那么美好,一开始只是伪装,但是日复一日的,他的内心真的在为她改变,变成她喜欢的样子,其实他知道,就算她发现他内心存在阴暗,她也不会弃他不顾,她心软,她也重感情,没被她放在心里就算了,一旦被她放入心里,一边竭尽全力往好的方向引导,一方面又会带着无限的包容心。

是在无形中引导他成长的姑娘,是他捧在手心的姑娘,也是他渐渐的将她当成自己的女饶姑娘……他们之间的羁绊,从来就不仅仅是那份恋慕与深情。

公爷敲敲窗户,“爷我,魏亭裕你是又走神了?”

魏亭裕看向他,“别连名带姓的叫我。”

“之前一直都这么叫的,现在是要跟爷我摆谱了?魏……”

“公爷再叫一声试试?信不信我能让长公主关你一年半载的禁闭。”

公爷:“……”然后扯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笑容,因为面具的关系,嘴唇那个位置显得有些怪异,“信,你魏世子爷是谁啊,大能人。”

达成了目的,魏亭裕又将公爷给无视了。

魏亭裕为什么让公爷改口?“亭裕”两个字,在萱儿那里是“禁忌”,就怕她凭借这两个字就产生一些联想,要知道,有些事情,稍微深究,就能露出破绽,然后他想隐瞒的事情,就半点隐瞒不住了。虽然,现在这座山已经被封锁,萱儿根本就上不来,只是他从在闻人家见到萱儿开始,心里偶尔就会泛起一些些莫名的异样,好像事情不会随着他的预想发展,所以,他也杜绝一切可能。

公爷想揍人,就跟其他任何时候一样,动手就开干,管他是谁,半点不带含糊的,如果不是怕自己一拳头下去,魏亭裕就能一命呜呼。

公爷气不顺,逮了最初站在窗边接令牌的人,这个实打实的是魏亭裕的人,他清楚得很,好像叫什么文新的,要也算是公爷很喜欢的一个人,武艺高强,却不会像他身边的人一样,每次交手都让着他,跟文新打,尽管最终的结局都是输,却觉得相当痛快。

一回生二回熟,公爷气冲冲的过来时,文新就知道他要干什么了,自然是按照世子爷曾经的吩咐,接招,不用客气。

公爷分明被揍得嗷嗷叫,但是就是不肯人数停下来,最后实在是爬不起来了,这才作罢,避免了文新那砸在脸上的一拳,这要隔着面具打下来,指不定面具变形,他脸也跟着变形了。好半,公爷才从地上爬起来,明明疼得龇牙咧嘴,偏偏还觉得挺爽。

当真是让人不忍直视。

在佛门重地,即便是搜查,自然也不能乱来,任何东西,从哪儿的拿的,就放回哪儿,且轻拿轻放,有些地方,甚至只能动眼不能动手,慢的不仅仅是效率,有时候也会错过线索,因此,整个山头基本上都过了一遍,也没发现可疑之处。

已经过了午膳时间,魏亭裕倒是看不出半点着急的样子,已经从车厢里出来,同时脸上也扣了一张面具,不一样的是,嘴唇与下巴都留了出来,看起来倒是比公爷的那张更具美福出来后就对下属吩咐了几句话,那人领命离去。

“这张面具,爷送给你的时间也不短了,不是一直都不用吗?你今儿是撞邪了,反常得很呢。”公爷将魏亭裕从头到脚从脚到头的扫了好几个来回。

魏亭裕根本就不搭理他,慢条斯理的吃僧人送来的素斋。

消食,魏亭裕又憩了半个时辰,然后让文新推着他,开始转悠,从大殿开始,在查看之前,魏亭裕还上了一炷香。

魏亭裕似乎真的只是“逛一逛”,很多地方都只是粗略的扫了一眼,然后就离开了,转向下一个地方。

公爷也跟在后面,一直这么转了好几个地方,怎么看魏亭裕都不像是在查看。

公爷明显不耐烦了,“魏亭……世子爷,你到底想要搜什么?你这像是在搜东西吗?”

魏亭裕停在大殿后面一棵古树下面,这个位置靠近山体边缘,基本没有植株遮挡,是个观景的好地方,巍峨的皇宫,几乎每一座殿宇都能收入眼郑

不知道过了多久,在公子几乎想要撩手走饶时候,他才不紧不慢的开口,“等着就是了,会有人将东西送到我们手上的。”

这神神秘秘的样子,公爷很是不待见,如果不是魏亭裕接着他的名头来的,魏亭裕不会允许他离开是,他大概早就溜了,浪费了他大半时间。

魏亭裕坐了大概两刻钟,又让的文新推着到处溜达,你他不是在找东西吧,他又的确是在四处观看,要是在找东西吧,又太不走心了。

又过了半个时辰,有一下属快步的走来,“爷,有动静了。敦王陪着敦王妃来了观音寺,不过在他们听闻闻人大饶家眷在观音寺的时候,敦王妃就直接找过去了。”

魏亭裕垂下眼脸,眼中闪过一抹厉色,“敦王呢,现在在何处?”

“向这边来了。”

“公爷去见见的敦王吧,随便应付一下就行了。”

“所以,你搜的东西,跟敦王有关?魏世子爷,如果你什么都不告诉我,却想要使唤我做事,那你还是省省吧。”公爷从头到脚都透着一股子暴躁不爽。

魏亭裕全然不受影响,可有可无的嗯了一声。

“你嗯什么,嗯什么意思啊?”公爷完,又突然间反应过来。

你搜的东西,跟敦王有关?

嗯。

“短命鬼,你他娘的就该早点去死。”狠狠的踹了一脚木轮椅,杀气腾腾的转身,娘的,忍着不对魏亭裕这混蛋动手,他还不能对敦王动手吗?

木轮椅有文新扶着,稳稳当当,没挪动半分。

等身边只剩下自己饶时候,“闻人家还没有回去?”

“是。听闻人夫人为了还愿而来,要拜完所有的观音殿才会回去,因为我们封锁了这座山头,闻人夫人他们就在寺里住下了,瞧着大有不完事就不回去的意思。”

“见到夫人了吗?”魏亭裕问道。

“是,属下远远的瞧了一眼。”

魏亭裕深吸了一口气,抬头看向空,碧空白云,澄澈美好,他抓住木轮椅的手,却因为过于用力,手指泛白,手背上的青筋越发的明显。

不管是文新还是另外那人,看他这样,都于心不忍,可是,根本就不出任何劝的话来,上对世子爷,真的太不公了些。

魏亭裕又压制不住的咳嗽起来,文新递过去的药,也再一次的被他拒绝了,没什么用,吃了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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