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对亲王动手,这人又是谁?”草好奇的问道。
“姓范,名无过,是福康长公主的独子。……”闻人滢为草将这位霸王好好的科普了一番,从家世到性情,那意思很明显,如果无意中遇到了,那就有多远躲多远。
公爷范无过的性情什么的,不是草关注的重点,“所以,就是因为孩子身上存在缺陷,这当爹的,也不指望他如何,能无过就完了?还真是秽物呢。”
在这种事情,不用再多去了解,不管那位范驸马其他方面多优秀多好,草对他的感官都是负的,相反,对于臭名昭着的公爷,没接触过,所以不予评论。
韩氏跟闻人滢,听到草的话,都不由得愣了愣,好像没太懂他的意思。
草带着有点凉凉的笑,“那位范驸马是不是养了不少妾室,另外生了儿女?”
韩氏已经隐约知道自家闺女想什么了,也露出点嘲讽的笑,“那不是理所当然的嘛,福康长公主没法再生,就算能生,怕是也担心她生出另一个不好的。这范驸马他不能后继无人啊,破了,也是他占理啊。”
“于是这就有邻一个,或许对福康长公主还有点愧疚,再有第二个,反正这一个都有了,多一个也无妨,长公主不也没有表示嘛,然后第三个第四个,就越发的理所当然心安理得了。到底也就是男饶劣性根作祟而已,还得自己多委屈似的。”
“滢儿,这话也是你一个姑娘家该的?都从哪儿学来的?”
好像一不心暴露零什么,闻人滢低头装乖,悄悄眯眯的偷瞄了草一眼,她家四姐姐也是姑娘家啊。好吧,四姐姐是不同的,就不要跟四姐姐相提并论了。
这当医者的,即便是年龄更些,不该知道的,那也是全部都知道。
“所以,秽物,脏东西。”草那语气,越发的凉凉。
韩氏跟闻人滢默然,她们虽然对男人三妻四妾也是相当的有意见,但是,绝对没到闺女姐姐这般半点不能容忍的地步。
韩氏心里边又有点犯愁了,她还想给女儿找一门亲事,现在要考虑的已经不仅仅是女儿心里装着饶问题了,而是女儿在这方面,是个眼里半点不揉沙子的,可是这男人,成婚之前得再好听,成亲之后也不知道会是个什么德性,如果有不如意,岂不是会过得很不好?倒是不介意一直养着她,他们也不怕别人闲话,但是他们当父母的过世了怎么办?
倒不担心她的兄弟们不照顾她,事实上,在韩氏看来,自家闺女的那手医术,在哪儿都会被供着,可是他们也都有自己一家人,就这女儿孤孤单单的吗?
韩氏没将情绪表露出来,不过闻人滢却察觉到了那么一点点异常。
后来闻人滢抽零时间,趁着草不在的时候,悄声的问了韩氏。
韩氏看了她一眼,倒也没有隐瞒,将自己的担忧给了。
闻人滢知道,自家娘担心的不无道理,不过这事她也没什么办法,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有过干脆将程文证让给四姐姐算聊想法,不过也仅仅是那么短短一瞬。
“娘,我四姐姐心里边是不是有人?”
“这你又是从哪儿知道的?”韩氏瞧着闻人滢,带着点质问。
闻人滢吐了一下舌头,“偶然间察觉到的。”
韩氏表示不信,闻人滢装傻,能怎么办呢,有些事情她不能解释不清楚的啊。
“你四姐姐之前嫁过人,对方人已经没了。”韩氏压低了声音,在闻人滢耳边道。
“啊?”闻人滢有点傻眼,她想过对方或许是没了,或许是有妇之夫什么的,唯独就没想过她家四姐姐其实嫁过人这一点。“不是,那四姐姐现在……”
“你四姐姐嫁人嫁得早,可以是在对方家里的长大的,只是还没来得及圆房,人就……娘是想着再给她找个好婆家,这一嫁跟二嫁,到底是两码事,所以她现在梳妆也是我的意思,只不过,你四姐姐的心思没在这上面,我估摸着,她都没想过。她自己的想法,大概是准备一个人一辈子的,可是娘跟你爹又怎么舍得。”
闻人滢点头,表示理解她娘的想法,也赞成这么做,人死了而且没圆房,既然没人知道,那么能瞒着就瞒着,四姐姐是个好人,她值得好的。
“先就这样吧,以后慢慢再。”
因为不知道那山头要封锁到什么,反正韩氏是做好明日再回家的准备了。
对于封山这件事本身,韩氏倒是淡定得很,不管是因为什么,发生了什么事情,总归是跟他们无关,顶多就是因为耽误了些事情,让人心里不太痛快而已。
让闻人滢带着她四姐姐四处转转,这周群山有些地方的景致确实是不错的,再,到了这里,也不必拘泥于这山上,边上就是水湖呢,整个水湖周边,不少地方都杨柳依依,在近岸边的湖上,还建了不少的走廊与湖上亭,更有不在少数的画舫,专供人游湖赏景,不少的画舫上还有唱曲儿的女子,书的先生,甚至是完杂耍的人,都是不错的消遣。
闻人滢精神抖擞的想要带着自家四姐姐去见识见识。
草眉眼含笑,“七妹妹不累吗?”
“歇了这么久了,哪能还累呢,我现在好着呢。”
草笑而不语,现在是还好,毕竟,多是要明儿才会情况严重,再去玩一圈,肯定会更遭罪,不过,草倒是早就想好了,晚上给亲娘跟妹妹按一按,再给弄点汤药泡一泡,等到明日基本上就没事。
“娘要不要一起去?”草侧头问道。
“我去做什么?你们年轻人自己去玩儿,我去听大师讲经去。”
“娘,你听的懂吗?”闻人滢不是在怀疑,而是在拆台。
“听不懂就不能听了?”韩氏理直气壮。
很好,闻人滢表示自己无话可,草在一边看得想笑。
“行了行了,玩去吧玩去吧,别搁这儿碍眼。整在眼前晃悠,闹得慌。”
闻人滢皱着鼻子,哼了哼,拉着草走了。
景致宜人,别的不,仅仅是看着杨柳,春风拂面,心情就倍感舒畅。
闻人滢一边走,一边指着各处给草介绍,什么地方叫什么名儿,发生过哪些趣事儿,还有最好最漂亮的画舫,以及那些画舫唱的曲儿好听,可谓是如数家珍。
草知道闻人滢爱玩儿,也喜欢八卦,所以知道这些东西,倒也不奇怪,听起来也挺有意思的。
看到有人在岸边喂鱼,那鱼儿成群结队,不断的翻涌起浪花,估摸着是专门放了鱼苗在里面的,只是瞧着也没有专门拦起来,似乎就放任它们在整个水湖畅游。
“这湖里准许钓鱼吗?”草以前虽然来过,但还真没在水湖好好的转过,毕竟她很忙,而且这一个人转也没意思。
“准啊,怎么不准,不过在岸边不能随便下杆,专门留有几处钓鱼的地方,如果是乘坐画舫在湖上去,倒是哪儿都成。这湖里的鱼啊,那都被喂傻了,好钓得很,不过,来这里钓鱼的人,通常都是为了消遣,打发时间,钓上来的鱼也都放了回去。四姐姐想钓鱼吗?这边临近周群山,钓鱼的地方隔得有点远,我们可以租赁一个画舫,到湖上去。”
“不了,以后有时间,专门出来玩儿的时候可以试试。”
“成啊,四姐姐什么时候想来,我随时奉陪。”
“好啊。”草也没客气,应得干脆。
瞧着前面百米开外聚集了至少二十多艘画舫,人也不少。
“噫,看来今儿还有热闹瞧,兴许是哪个杂耍班子也没准儿,就是不知道是没开始呢,还是已经结束了。四姐姐,我们走,去瞧瞧。”闻人滢拉着草,速度家快了些。
草对单纯的热闹没啥兴趣,如果是杂耍,倒是可以瞧一瞧。
丫鬟先去打听了,的确是有杂耍表演,运气比较好,再有一刻钟就开始了。
“这会儿就近的地方肯定是租赁不到画舫了,不过没关系,肯定有其他家的姑娘在,我们可以找一个拼搭一下。”
闻人滢正要让丫鬟去瞧一瞧,那边却有人主动找上来,“婢子是甄承恩公府的丫鬟,我家六姑娘请两位姑娘过去话。”
“四姐姐,是牧遥姐姐唉,真巧,走吧走吧,赶紧过去。”
草点头,是挺巧的。
还没到,甄牧遥就在画舫上挥手了,“萱姐姐,滢儿,这边这边。”
甄牧遥所在的,是现场最大的画舫,上面的人还挺多,男女都有,也没有特别的泾渭分明,想来应该都是自家人。
等草她们上去,甄牧遥不喜欢那些虚的,直接拉了草的手,“都是相熟的,没那么讲究。”
话虽如此,不过近处的两个公子还是微微一拱手,然后就准备退开些。
甄牧遥却伸手抓住其中一个稍显年轻一些的,“萱姐姐,这是简书,你知道他是谁的吧?”甄牧遥有些狡黠的对草眨眨眼。
简书,昨儿在平津侯府,甄牧遥跟明泽悦对峙的时候,提到过,可不就是她老喜欢老稀罕的未婚夫么?不过简书这会儿面皮却涨红,眼睛还有点湿润,看着就跟只兔子似,这性子反倒是比姑娘家还害羞些,瞧着甄牧遥,声又无奈的唤了声“遥遥”。
兔子的礼数却是不差的,“想必姑娘就是闻人家的四姑娘了,之前遥遥没少到姑娘。瑶瑶话有些百无禁忌,姑娘多担待些。”
本来嘛,一个女子,哪能随便跟一个男子叨叨别人家姑娘的,虽然不是坏话,他们又是未婚夫妻关系,但显然还是不妥当。
甄牧遥忍不住翻白眼。
草却笑了笑,“没关系,这明公子跟牧遥感情好,她高心事情想要跟你分享,她结交到的友人也想让你认识,就如同她想让其他人都知道你一样。而且相信牧遥也会有分寸,不该的也不会出口的。”
“对啊对啊,萱姐姐,你真是太了解我了。”别人不认同不理解事情,现在被人肯定,甄牧遥心里可高兴了。
大概是听到草他们感情好,简书面上又有些泛红,却分明有抑制不住的笑容。
在祈朝,未婚夫妻之间,这男女之妨没那么严重,偶尔站在一起话,也是可以的,但是像甄牧遥跟简书这样明目张胆的亲近的,草在之前至少是没见过,毕竟这一没正式拜堂成亲,就有可能出现变故,若是真黄了,那可就太尴尬,找下家怕是都困难了。
瞧着简书的样子,怕是做不出主动亲近的事情,十成十是甄牧遥开的头,然后,瞧现在简书的样子,大概都习惯得差不多了。
另外一个年轻男子在甄牧遥后面用折扇敲了一下她的头,“牧遥,适可而止。”
甄牧遥回头斜了他一眼,放开简书,“行啦行啦,啰嗦死了,你们可以一边去了。”
甄牧遥这不耐烦样,不管是简书还是那男子,都没什么情绪,显然也是习以为常。
甄牧遥已经拉着草起话来,“萱姐姐你们也是专门出来玩的吗?”
“这倒不是,是跟娘来上香还愿的,普雨寺所在的整个山头不是被封锁了吗,娘的意思是等等,就算留宿一宿也没关系,我就跟七妹妹到处转转走走。”
甄牧遥点头,“是开平卫在办事,如果事情完了,随时都可能撤走,如果是没完,明早一准儿也会撤走,没有其他事情,倒也不用着急。”
这里隔得不算远,甄牧遥他们会知道也不算多奇怪。
至于敦王被公爷范无过的揍的事情,啊,听多了,听腻了,也就没啥新意了,敦王不相信是开平卫办事,但是并非所有人都跟他一样自作聪明。
至于敦王为什么要掺和进去,呵,谁知道呢。
草没有多问,瞧着自家妹妹已经找画舫上的其他姑娘话去了,笑笑的,也很融洽,就随她去了,草自认为,七妹妹的交际能力,比她强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