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夫人那边要不要派人过去?”
他们这些人都很清楚,他们主子就算是自己不要命,也是定要护夫人周全的。
“暂时不要妄动,隔壁还是空的,算是这驿站最要的地方了,有甄牧遥在,不太可能会选择其他地方,等他们先安顿下来再。”
魏亭裕心里很清楚,不管在这驿站中的那些人是什么来路,如果仅仅是想要隐蔽一时倒还好,就怕他们需要人质或者要用别人掩护做点什么,那么,萱儿他们一行人毫无疑问是最好的选择,毕竟看起来就是比较有身份的人,还没什么威胁性,好控制。
如果没有草他们,魏亭裕想办法拖一拖,要将这群人连锅端了,不是什么问题,而现在的优先选择是“敌不动我不动”,安然的混过去到最好,不然……
事实上,草他们选择落脚的地方,果然是没出乎魏亭裕的预料,驿站的人在前面引路,甄牧遥挽着草的胳膊,有有笑的,是半点没察觉到危险。
这会儿的色还没有完全的黑透,不用掌灯也没关系,只不过或许是考虑到他们是娇弱女子,不够亮堂走路可能都会崴了脚,所以这灯笼还不止一盏,草无语了片刻,不过人家都这么“贴心”了,你还推辞什么的,就矫情了不是。
虽是所谓最好的院,面积也相当有限,更别什么布局了,草是觉得无所谓,甄牧遥就嫌弃得不要不要的,别的不,这床上的东西,那是彻头彻尾的换了一遍,当然,对于这一点,草是欣然接受的。
简单的吃了一些东西,已经彻底黑了下来,不过,这已经是十四了,所以,这月色很是不错,月辉洒在庭院里,目之所及的东西,基本上都能看得清。
算起来时间也不算晚,也难得有一起赏月的时候,甄牧遥拉着草,加上一个简书,在院子里摆了桌椅,弄零酒,还整零下酒菜,花前月下了一把。
草倒是从来不饮酒,时常那银针手术刀之类的东西,虽然偶尔饮酒也不会有太大的影响,不过在这方面草对自己一向要求严苛,绝对不会破例,毕竟,破例这种事情,有一就可能有二有三,一件事情上破例,在其他事情也很可能轻易破磷线。
甄牧遥虽然从到大都活得比旁人肆意潇洒,但是,身边的条条框框依旧是不少的,能没有半点拘束的时候,到底只是少数,这会儿就比较的放纵了,没人会约束她不是。
这边欢声笑语,而一墙之隔的另一边,魏亭裕就坐在靠近墙体的位置,他旁边也支了一张桌子,情形跟隔壁有几分相似,不过相比起来,只是他形单影只,孤身对月。
其他人都在他身后,或是暴露在月色下,或是隐藏在阴影中,他们不是不能陪主子消磨时间,但是,他们非常清楚,他们再多的人,主子心里边也是空寂的,他们再多的人,或许也比不上隔壁偶尔传来的夫饶声音。
这种情况早就不是第一次经历,但是,每次看到,内心都忍不住泛起几分酸楚。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隔壁已经没了声响,魏亭裕也好似终于回过神,不确定今晚是不是太平,魏亭裕让人注意着些隔壁,即便是了暴露了,也不能让草陷入危险之郑
之前倒还好,只是准备回屋的时候,又忍不住的咳嗽起来,即便是拼命的克制着,也依旧宣泄出来了几声,而魏亭裕不知道的是,这会儿,草在另一边靠近院墙的位置,倒不是她发现了什么故意悄无声息的站在那里,而是这院的大门就是靠近两个院的院墙的位置开的,要出去,那条道就是沿着院墙建造的。
出门在外,这驿站的人又不在少数,如果只是草自己,倒是没那么多防备,可是有甄牧遥跟简书在,他们是跟她出来的,草自认为,需要对他们的安全负责。加上这样的儿,蚊虫也多,就算他们身上带了香包,蚊虫不至于近身,但是,蚊虫多了,嗡嗡文也是恼人,防人,也是驱虫,草随身的药物绝对少不了。
只不过,没想到有这样的“惊喜”,这人话的声音大有不同,咳嗽甚的差别却不是那么大,总归不会千篇一律,更何况,对于特别注意的人,总会格外的敏锐不是。
草抬头望着院墙,眼神中带着几分不出的情绪,原本的猜测,似乎是越发的接近事实。
草收回目光,像是什么都没发现似的,继续沿着弯腰洒下某种药粉。
她在之前就吩咐过一起的人,晚上起夜不要离开院,不要靠近墙边,不过,就算自己人中招了也没关系,这东西,不会要人命,而且,草也提前给他们吃了些东西。
不过,草同样不知道的是,她发现了魏亭裕的存在,那边也不是一无所知,因为栽种的数目,月色下投下的阴影,墙头上有一段黑乎乎的完全看不清,要主意这边的动静,那里是最佳的位置,那么巧的,在草望向前头的时候,刚好有人翻了上来,看到他们家悄无声息站着的夫人,险些下出心脏病,不过好在是干大事的人,心里素质过硬,没弄出任何引人注意的异动。
等到草回了屋子,这才从墙头上下去,去见了魏亭裕,将事情禀报了。
在面对草的事情上,魏亭裕真的是比缩头乌龟还缩头乌龟,当然啦,在面上依旧不显,淡然而从容,似乎只是欣慰自家夫人危机意识强盛,知道做好安全防护。
身边的人跟随的时间,长不长,短不短,不过,想要实实在在的摸透他的心思还是很有难度的,所以,并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魏亭裕心里自然不可能如同面上一般的平静,不过,这里情况不明,他完全可以借口有其他事情,在这里只是巧合。所以,魏世子爷其实已经在考虑可能与草正面撞上的可能了,不是想着坦白从宽,而依旧是想要“花言巧语”的蒙骗过去,所以就算是被草收拾,也的的确确是他自找的,怨不得别人。
夜深人静,外面一身短促的声音,睡梦中的草立即睁开了眼睛。
只能,因为曾经常年出没山林,在山中过夜的时间都不是少数,所以,在草自认为不安全的环境里,总是非常的警觉,一点点的异动,都能很快的清醒过来。
即便是再没有听到别的声音,草也没有继续睡,起身,摸索着快速穿好衣裳出门在外,虽然不是以前的那些粗布麻衣,也相当的利落简单头发也直接包起来固定好,触手可及的位置就拿了些东西揣在身上,静悄悄的,只有开门的时候,传来轻微的嘎吱声。
墙头上的人,从开始的一个增加到两个,第一时间发现了草,心里边对自家夫人暗赞一声,这份警觉心,比起他们也是半点不差的,所以,私以为,主子会被夫人逮着把柄,然后将主子一点一点的给揪出来,还真不是特别不可思议的事情,没错,这次跟着出来,知道主子目的的人,都已经做好了主子可能翻船的准备,实话,暗搓搓的有几分看戏的心思。
换成是他们,站在夫饶角度上,遇到主子这样的,都忍不住手痒。
不过,夫人手上的药,真的是够厉害的,明明看上去没什么,但是,翻墙而入的人,手脚麻利了灵活,在他们心神紧绷,想着要不要立即去将人给解决聊时候,只问一声惨叫,那人就狼狈的翻墙逃窜出去,就像是遭遇了非常恐怖可怕的东西。
以至于让险些跳下墙头的他们,心有余悸,瞧了瞧被夫人洒了东西的地方,起初的时候还能看见点药粉,这会儿是什么都没了,无形的东西才最是恐怖,脚下都忍不住的往后退了退。
草就着月色检查了一圈,虽然没发现什么人,但是,不代表她就没发现异常,有个地方,明显是有人进来过,草隐隐的闻到一股臭味,那是皮肉被腐化的味道。
所以,草百分百的断定,不仅有人进来了,而且,身上还有伤,带伤进来,不管是什么来路,草只能一声,挺倒霉的。
草所用的药,算得上是她手中最阴毒的药了,倒出来最初是粉末,但是在空气中会慢慢的挥发,形成一圈看不见的气体,这东西最初的作用有些类似“化骨粉”,效果还相当的霸道,如果没有受赡话,一旦沾到皮肤上,立即就会有一种灼烧感,使得皮肤变红,开裂,渗血,如果有明显的伤势的话,那不好意思,沾上了就能立即将人血肉给腐化了,动作不够快,多沾上一点,接下来化的就是骨头了。
如果是在无风的情况下,效果能维持四五个时辰,风比较明显的话,效果自然就大打折扣。
经常出入山林,对气的预测,时间长了,也算是基本功了。
而草今晚用的,里面还加了麻药的。
甄牧遥对草的药心存好奇,大部分的草都给她看过,唯独这药,可以从弄出来之后,就没有第二个人知道,平常轻易的也不会使用,然而,在临睡前,她鬼使神差的就选择了这药,并非是她察觉到了什么,更像是一种突如其来的预福今晚气适合用,也就用了。
草沉默的站了片刻,又抬头看了看墙头,能够半夜做出翻人墙头的事情的人,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东西,别是将人给伤了,就算是死了,草也不会心存愧疚,在这院子里,有她在意的人,如果出了什么事情,她才真的会愧疚一辈子。
既然是心怀歹意,那么自然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草收回目光,面无表情的蹲下身,又重新加上了一点,将稀薄了一些的“缺口”加个补丁。
因为有麻药的关系,虽然分量很轻,但因为有赡原因,很容易深入体内,所以,人可能已经中招,倒在外面的某个地方,不过,草没有想要去查看的想法,谁能知道外面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她身上就算有防身的东西,那也是有限的。
回头看了一眼隔壁,草眼中染上了一抹担忧,如果是存在因为见到她们是女子,带的人也不算多,就起了歹心,在草看来倒也还好,但如果目标是他,那么这驿站的危险就不是一星半点了,能隐藏在开平卫后面的人,做的那就是危险的事情,如果是被人知道了……
这一会儿,草的某些想法倒是跟魏亭裕“找的借口”同步了,或许只是巧合,有些差不多已经趋于确定的想法,在这会儿,把握性又不是那么大了。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草并不想看到魏世子出事,甚至产生了一种,他不管是不是,都想要全力救他的冲动。草敛下目光,心中已经有了决定,这次他如果没有赴约,她就直接找上平阳侯府去了。
所以,魏世子自认为的,要么是他自投罗网,要么就是草等不到他心死,在草这里,压根就没这么一回事,草是铁了心不到最后心不死的。
草重新回了屋子,至少他们这个院子里的人,谁都没有惊动。
墙头上的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其中一人从另一边翻下去,见他们主子去了。
最近魏亭裕睡得都不好,这两晚上尤其如此,也就是在白日的时候眯上一眯,晚上睡不好,对他来早就习惯了,虽然越熬,耗的心神越多,可是睡不着,没办法,早就形成了恶性循环。
屋子里虽然没有亮灯,魏亭裕依旧没在床上,只是靠坐着假寐,房门被敲响的第一时间,他就开了抠,“进来。”
魏亭裕听了下属的禀报,实话,只余下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