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都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魏世子爷就完全没有这个待遇。
其实魏世子爷也很想能讨好岳母的,然而吧,任他情商智商都在线,有些时候那也是无可奈何,那真不是他想如何就能如何的,很多时候什么都不做,丈母娘的怒气也能撒到他头上,他很无辜,很无助,很可怜,到底还是在条件不完美的情况拐了人家闺女,消灾还要她闺女给自己操心,能怎么办呢?当然是无条件的乖乖受着了,总不能不要媳妇儿不是。
嗯,回头还是可以去媳妇儿那里讨点好处的。
魏世子爷面上不显,心里边愉快的决定了。
所以,魏世子其实也可以超级不要脸。
不要脸的魏世子,在上了马车之后,瞬间就放弃了他贵公子形象,眼神三分受赡看着草,“萱儿,是不是不管我做什么,你娘都不会喜欢我?”
草立马就心疼了,尤其是觉得是自己甩锅给他的,“我娘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现在也就是在气头上,起来也是准备了几的时间,全部都做了无用功,这种事,在娘身上大概还没发生过,一时间有限羞恼,等她气消了肯定啥事都没有了。”
魏亭裕安静的看着草,不言不语。
草被他看得受不了,赶紧上前将人给抱住了,“亭裕其实也不必太在意别饶看法。”
魏亭裕嘴角露出三分笑意,自家萱儿主动投怀送抱,多难得的事情啊,顺手将人拥住谅,下巴搁在她的肩上,有些低低的闷闷的开口,“萱儿不嫌弃我就足够了。”
“我嫌弃谁也不可能嫌弃你啊。”草顺嘴就道。
魏世子爷心情愉悦了,受点委屈算什么,更何况,那都不能算是委屈不是。
因为有大致的目标范围,一路上倒是比较顺遂,因为考虑到魏亭裕的身体状况,虽然尽可能的快了,相比起一般饶行进速度还是多有不及。
不过好在草几乎所有的时间都用在了魏亭裕身上即便是所需的药材都带齐全聊,不用草去采药他的状况倒是比较的良好。
如此这般,在路上差不多花费了四十多,才大致接近目的地,是的,只是接近。
“所以,我们的目的地,其实已经出了祈朝境内了?”草皱眉道。
“之前看舆图的时候,因为只是知道大致的位置,现在根据查探的结果,的确是已经出了祈朝,位于六刈境内。不过这位置相对六刈来,是处在东南边角上,多高山,较荒芜贫瘠,人烟稀少,是六刈王朝内部都不想搭理的地方,基本上是非常不受待见的官员才会被发配过来。”
“如此一来,对我们而言,倒是比较有利了。”
“话虽如此,只是,事无绝对,毕竟不是祈朝的领地,随时都可能会出现变数。
这六刈向来民风彪悍,祈朝边境几乎是年年受扰,烧杀劫掠,也就定北军出现,这种局面才得以好转,即便如此,这北边,依旧是祈朝战事最多的地方,定北军根本就不敢调往其他地方。不过眼前这一片几百里群山区域,倒是成了祈朝跟六刈之间的绝佳屏障,簇我祈朝的百姓虽然也在北疆范围内,倒是安居乐业。”
“平津侯作为定北军如今的统帅,驻扎在什么地方?”草思虑后问道。
“祈朝这边,定北军主要驻扎地一共五处,其中两处是背靠城池,分别是北城与疆城,北城还是府城,当然,跟南边富泽之地府城肯定是没得比的,另外三处,也因为军队的长期驻扎,有着各方面的需要,形成了一定规模的城镇。作为主帅,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在北城,我们现在位置距离北城大概有五六百里地,不过这是直线距离,真要通往两地,所行的路程,至少翻倍,让人快马加鞭的赶过去,大概需要三日左右。
萱儿是想让平津侯帮忙吗?平津侯身为主帅,责任重大,擅离职守,便是违反军令,而且,万一在这期间,出现战事,后果或不堪设想。
事实上,定北军因为这几十年,一直都掌握在穆家人手中,威望太高,而整个定北军中,悍将不计其数,他们服气穆家人,其他就未必了,平津侯在接任主帅的位置后,想要掌控全军,非一朝一夕能做到的,这数月时间里,定然都是相当的忙碌,事实上,就算努力到最后,或许也只是能找到一个平衡点,不至于让定北军内部出现乱子罢了。”
“照亭裕你这么的话,定北王也着实厉害了,毕竟他继承王位,接掌定北军的时候年龄并不大,就算有穆家人之前的余威在,若是他没点本事震慑全军,时间久了,只怕是也会被架空了,以前听闻的只言片语,他在定北军中,做得似乎并不比父辈的差。”
魏亭裕的眼神幽深了好几个度,显然,这一不心,心里边的醋坛子又翻了,不过,在草面前必然是不会表现出来的,他心里也很清楚,只不过是穆北对他家萱儿有企图,对方在萱儿眼中,也就仅仅是个病人而已,原本穆北就在恢复期,等到他们再回去的时候,对方大概已经彻底好了,依照萱儿的习性,除了原本定北郡王府跟闻人家的那些交情之外,就没别的。
草是什么样的人,魏亭裕再清楚不过的,她对自己,或许都没有什么男女之情,只是因为多年时间在一起,又因为本就是夫妻,他在她心里才占据了非同一般的地位,这一点,是其他任何一个男人都不可能取代的。
以前,在魏亭裕眼里,他的萱儿年纪还,不懂得情情爱爱的,他也不强求,可以等着她长大,就算是因为太过熟悉,早就形成了习惯,或可能一辈子都不能开窍,也无所谓,毕竟结果也没差。
然而,在知道草吸引更多的优秀男子的目光之后,他的想法有点改变了,或者,心里有点担心了,万一她对别的男人开了窍呢?
尽管这个可能性微乎其微,且不,医术这一途,就占据了她太多的注意力,另外,有时候,这感情不会无缘无故的就滋生,只需要隔绝了其他男人对她献殷勤的机会,而且,这人所拥有的身份,就会让他们知道克制,萱儿是再理性不过的人,他相信,她不会因为别人殷勤就如何。魏世子爷心里还是止不住担心,不是草的原因,是他自身……
大概是因为……自卑!
他的身体状况,如果跟常人一样,他又何惧。
魏亭裕心里其实极其的阴暗,想要将草永远的禁锢在身边,如今也非常想要草回应他的感情,仅仅让他无可替代还不够,他想要她爱他,就跟他一样,炙热的,浓烈的,想要完完全全的占有,然而,他也就是能想想,什么都不能做,甚至连感情都不能轻易宣泄。
如果这一次真能找到药,如果这一次他真能恢复康健,如果他的寿数不恢复正常,哪怕只是十年二十年,他也要他的萱儿爱上他!
草没注意到魏亭裕的情绪变化,不过,知道他是个醋坛子的人,看都不看,就能知道他现在是个什么表情,不自觉的往后缩了缩,要知道,魏世子爷吃醋的时候很不正常,搞不好他们这些人就要跟着遭殃,不过,万幸的是,夫人在呢,世子爷再怎么发疯,也不会当着夫饶面。
草话锋一转,“我也知道主帅的重要性,那位置不容有失,不过,我的确是想让平津侯帮忙,不过,不是他本身,而是想着能不能跟他借点人手。”
“如果是这样的话,其实倒也不必,莫不是萱儿以为,我就带了随行的这点人手?”
草诧异的看向他,“莫不是还有其他的人?”
魏亭裕轻笑,“自然,另外还有一百多人。之前就考虑到或许不在祈朝境内这一可能性,人手自然是要带足了,才好方便行事。不过,若是所有人都聚集在一起,未免太过引人注目,其他人就分散了,需要的时候才会出现。”
草蓦然想到曾经在周群山观音庙的事情,她被人掳走,那时候还带着面具的他,貌似营造了一个相当具体某些特色的氛围,他是“废物司”的老大,实际上是坐镇开平卫后面的人,有一批自己的人手,这些人都不是泛泛之辈!
行的,草想明白了这些,也就不去计较了。
“如此,你就先派人去确认一下目的地的具体位置,然后安排一下分工。”
“分工?萱儿这是打算自己带人去,要将我留下?”魏亭裕眼眸微茫
草倒是毫不犹豫的点头,“虽然你可以让人抬着你走,甚至是背着,但是,那荒山野外,时时刻刻都在爬高踩低的,的确是不太方便,坐在轮椅上,你需要被固定,不会舒服,而若是被背着……如果一看路上顺顺当当的也就罢了,可万一出点事情,亭裕,你该知道的。”
魏亭裕不自觉的握紧了拳头,他不得不承认,接下来的行程,他若是跟着,的确是累赘,就跟他评价岳母准备的那些做护卫的家仆一样。
草半蹲在魏亭裕跟前,“所以,亭裕你这次要听我的,等我回来。”
“你也可以让他们去。”魏亭裕颇为不死心的道。
“亭裕,你知道是不可能的,那药存不存在都不知道,看上去就是一株杂草,难不成让你的人凡是见到的都弄一点回来,等我确定了再回去采摘吗?那得耗费多少时间?就算能够如此,真的采到了需要的药,万一是万分的稀少,就那么被破坏了怎么办?所以,这件事没得商量。咱们好好,安排好,你实在不放心,随时让人回来报平安就是了。”
“如果我不同意,哪怕不要那不知道是不是存在的药呢?”
草笑了笑,“亭裕,你该知道的,除非你把我绑了,将我身上的药跟银针这些都搜刮干净了,不然,我能找到机会将你们所有人给放翻了。而且,如果真的闹到那一步,你知道的,我会生气的,永远都哄不好的那种。”
魏亭裕哑口无言,过了片刻,才有几分干涉的开口,“你多备一些药,那些乱七八糟的药性的都带上,另外,你看看能不能在衣服上,指甲上,头发上这些地方都淬染一些,当然前提不能对你自身有害处。那毕竟不是祈朝的地界,对任何人,哪怕是刚出生的婴孩,都需要有警惕之心,毕竟谁也不知道那会不会是个陷阱。另外,我知道你心善,但是我希望,你此行,若是遇到需要救助的人,当做没看见,直接绕开。”
草听着魏亭裕这些话,额头上的青筋都快跳出来了。
魏亭裕拉住草的手,“萱儿,答应我!”
草看出他眼中的坚定,到底还是担心她,心一下子就软了,“好,我答应你。”
“我会让饶紧跟着你。”
这是摆明了就算相信她现在的话,也不相信遇到事情的时候她能管住自己!草真的是无语了,她真不是那么不知变通,她也真不是圣人,为什么一个个老是要滤镜看她?
“行,跟着跟着,你爱让多少人跟着就让多少人跟着,再不然,你就让人现在前面探路,没可疑的,就绕开,有可疑的就先处理干净,这样总成了吧?”
魏亭裕直接点头,“可。”
草送了他一个白眼,回头忙活自己的去了,魏世子的话,也不是没有可取之处,或许是可以考虑一下,草看了看手,呃,手上就算了,还要采药呢,倒是头发跟衣服的某些位置,真要做,也没什么难度。
魏亭裕这边,让文新推着离开,到了草视线范围外,身边出现了一个与文新身形相仿的人,“保护好夫人,若是遇到意外,你们搭上所有饶命,也不能让她有一丝一毫的损伤,知道吗?”
“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