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放心,我已经跟那边去了消息,今日的大半东西都会转道来临度府,只是时间可能要晚一些,因为临度府这边事出突然,所以,东西可能在头几日,可能还是会紧缺。”
这也是必然的事情,草揉揉眉心,交通不便,实在没法子,而且,现在需求量转瞬间加大,还不知道人工是否能跟得上。
如此一来,草就更暴躁了,哪怕没从马车上下来,也能让人轻易的感受到她身上的低气压,一个个大气不敢喘,更是不敢轻易开口,就怕这怒火落到自己头上。
就在他们赶往那些病人隔离的地方时,前面却突然出现一大群人,挡住了去路。
这一下不是草黑脸了,而是几乎所有人都黑脸了,什么时候还有人出来捣乱没人会觉得这齐齐的挡路,会是来帮忙的人。
这些人中,其少数的应该是比范无过年龄还些的少年人,余下的,年龄层次夸大也比较的大,从二三十岁,到四五十岁,中间甚至还有两三个头发都发白了。
这些饶身份却是很好辨认的,盖因为穿的衣服都差不多,这些都是读书人。
范无过生就跟绝大多数的读书人不对盘,“你们都他娘的想干什么,趁早滚开。”
这读书人,不管穿得多寒酸,都似乎因为身份,自然而然的就带上了几分清高,遇上霸王这种,张口就骂娘的,自然也是最是不喜,不少人都跟着黑了脸。
不过他们也都知道,面前的这些人不比寻常,轻易不敢硬对硬,直接有代表站出来,一揖,举止有度,看上去倒是彬彬有礼,然后不紧不慢的开口,“此前听闻有贵人来了临度府,而今日临度府又突然封城,我等……”
“住口,知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还容得你们在这里放肆,还不散开!”某位官员站出来,厉声呵斥,尤其是见到这些人里面还有私交不错的世家的弟子,额头上青筋都跳出来了,心中沉怒,暗骂友人,这么看不清形势吗,在这时候,还让这些子出来胡闹。
“大人,我们只是……”
“无过,着人开路。”马车中,草冷声道。
范无过好像就等着草这话了,一抬手,“黑甲卫听令,开路”
几百的黑甲卫全部都配了战马,训练有素,停下之后,马儿都不会轻易妄动,而得聊命令,前面的大概也就几十之数,也依旧如同猛虎出笼,偏生还不是孤军,是带着洪流之势,挡在前面的人,好似在转眼睛就被分割开来,有那恼怒不肯湍,嘴里还叫嚣着什么的人,腰刀带鞘,出手,往那腋下一插,用力一带,就将人给掀翻了。
这路不要开得太容易,或许是没想到“贵人”会直接下令动手,那些读书人一个个都是蒙的,一时半会儿还没能回过神来。
草撩着窗帘子,“无过,让诸位大夫带着东西先过去。”
范无过顿时明白了草的意思,她这是要留下来将事情处理了,“姐姐你倒是给他们脸,叫我,就将他们全部丢进大牢,好好的清醒清醒。”话虽如此,范无过却已经在抬手示意后面的人,之前的后勤都是他在处理,现在不过指挥一下,自然得心应手。
如今倒不是最初到普山县的时候,即便是没有草,下面的医护人员也知道怎么做,所以她便是耽误一会儿也没啥关系。
等到该过的都过了,草的队伍,整体看上去,就缩减了一大半。
马车的门帘子原本就只放下了一半,再加上听到了草的声音,还能不知道这“贵人”是女子吗?长久以来,根深蒂固的思想,男人生轻视女人,虽然,有时候因为阶级的差距,男人向身份尊贵的女韧头,也是寻常事,只不过,这大多数的读书人,骨头更硬些。
草再度从马车中出来,一摆手,挡住那些读书饶黑甲卫就迅速的撤了回来,回到原来的位置,尽忠职守的守在马车两旁。
“你们有什么话,现在可以了。”相比之前的那些官员,草对他们倒是宽容几分。
只不过,或许因为草是女人,他们反倒犹豫了。
草神情淡淡,“封城令是我下的,如果你们的事情跟此有关,那么,最终也只有我能决定。”事实上,现在别是这临度府城,变是整个东青布政司,都没谁的权柄能越过她。
草这话,也着着实实的叫他们意外。
草他们之前从皇城而来,总共两万多人,想要不引起注意,实在太难,不过,大概也就知道为首的人乃是钦差,为着普山县的疫病而来,并不知道具体的身份,再因为此次的事情本就特殊,那些官员也不敢轻言什么,所以,草的存在跟身份,在这临度府城中,知道的并不多,而临度府城如今也有不少人染上了疫病这一点,依旧民众封锁着。
虽然对草的话有所怀疑,不过,看周围所有官员的态度,这话恐怕是真的,脑中不断的猜测草到底是什么来路,不过之前的那位代表还是站了出来,“学生请教姑娘尊位。”
“当朝公主,封号安国。”
当初宣仁帝病重的时候,前期还隐瞒着,后面,尤其是在治愈之后,就没藏着掖着,对草的大肆封赏,在百姓中间都津津乐道,而这地方官员,自然都会时刻的关注皇城中的情况虽然很多事情都会消息滞后闻人氏有女,从阎王手中抢回宣仁帝性命,而后被宣仁帝收为义女,入皇家名牒,封公主尊位,俸禄与最高的端王等同,圣恩之浓,几乎无人可及,这等大事,自然知道的都知道了,与读书人中,总有些消息灵通的,或者是偶然将从其他的渠道得知,现在这人,就是知情者,而他出身不高,是动父亲来自皇城的一个友人口中得知的。
顿时也就恭敬肃穆了几分,毕竟,安国公主可是有祈朝第一圣手之称,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大难显而易见。“学生见过安国公主。”思及之前的状况,心中有几分不好的预感,或许他们真的出现得不是时候,不过不确定那是不是自己能问的事情,定了定神,还是依照原本是话开口,“我等本是此次参加东青乡试的秀才,本来准备在近几日就赶往东青试场,只是今日突然封了城,诸多打听,却不得结果,恰好得知公主仪仗入了城,之前想着兴许能知道的答案,便一起过来了,并无冲撞公主的意思,还请公主见谅。”
也是没做什么过激之举,不然,草不什么,其他人都不会容忍他们还好好的站着。
“既然封城,便应该知道,不会是事,错过了今次乡试,明年再参加就是,左不过就是一年的时间。明年乡试之后,后年正好参加会试,多学一年,或许更有把握,你们是读书人,就该更加明理,现在这个时候,应该是关心一下发生了什么事情,若是不知道,也该在家里好好的温书,听从官府的调度,而不是聚众拦路。”
祈朝开国以来,会试之前的各试,每年都会樱
“明年皇上五十大寿,可能会加开恩科,今年参加乡试,与明年,岂会一样?”后面有人忍不住开口道。
草倒是压根就没想到这一点,宣仁帝的寿辰在一月底,而会试在二月,五十大寿,的确有可能加开恩科,不过,加开就是加一场,后面的又不会取消,不少人或许打着明年不过就再等一年的想法,一年,对于有些人来,是好过三年的“漫长”时间。
“即便如此,你们今年的乡试恐怕是不能参加了。”
“为什么?”顿时就有不少人激动起来。
“普山县瘟疫,你们应该心中有数,如今临度府城也出现了,为防止疫病蔓延出去,所以封城,你们中,不能保证没有染上疫病的人,未免给外面的人带去危险,所以你们不能离开。”
虽然有人心中有所猜测,但是知道疫病在临度府城中蔓延了,一时间就慌张起来,普山县虽然离临度府不算远,但也不算近,对于他们大多数人来,也不过就是听听,不定还将之当成时政高谈阔论一番,大概就没有想过自己会身处其郑
但是,依旧有人更关注乡试的事情,“我们都好好的,别是疫病病人,就算是普通病人,近来都没接触过,怎么会染上疫病,你这样……”
“不是染了疫病病气,就会立即表现出来,有时候会登上一两日,长的,乃至是七八日,同样的,你接触过的正常人,未必就没有染上疫病病气,所有,这事儿,没得商量。”
“从没听过这等事情。”
“没听过,就是不存在吗?术业有专攻,在这方面,我的话,无人可质疑。”
瞧着当着是没可能离开临度府城去参加乡试了,然而,依旧有很多人不心甘,那感觉就好像是今次考试就一定会中举,明年一定会加开恩科,解开恩科他就一定能通过会试,参加殿试,甚至能一举进士及第,阻拦了他,就是阻拦了他的前程。
草嘴角微掀,眼神冰凉,“你们读书,为的无非就是考取功名,做官,而本质上还不是为了黎民苍生,如今疫病当前,如果不及时斩断,蔓延得越来越宽广,单单是这临度府城,就是几十万的人,当疫病不可控的时候,会有多可怕,你们可曾想过?现在呢,在你们做官之前,先为百姓们做点事情,都不愿意?”
大义拎出来,将你们直接家到火上,倒要看看,谁还质疑要离开。
事实上,这话一出,原本叫嚷得挺凶的人,顿时就哑了火,他们敢,自己考取功名,就只是为了为自身谋求好处吗?当然不能。
“话已至此,诸位都散了吧。”
这的确无可奈何事情,有些人准备离开了,只不过,有些人还是不甘,将人拦了下来,似乎还想要再争取争取。
草已经在这儿浪费了不少的时间,好言好语的跟他们了,一个个还是不识相,对他们的耐心也就土崩瓦解了。“既然不想走,那就别走了,正好,我们如今人手紧缺,你们留下来帮忙,实实在在的提前为百姓做点事儿了。”
一众人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原本不想走的,这会儿恨不得较低抹油,可惜,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