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刈公主别有深意的丢下这么一句话,然后带着人走了,只不过路过延庆公主身边的时候,笑了一下,很是带着几分嘲讽,虽然不认识,但是大致也能猜到对方的身份,毕竟各国的服饰都有自己的特色,对延庆公主这样的,她自然是看不上眼。
这样的眼神自然是将延庆公主刺激得不轻,不过,对方人多势众,她因为老是跟着范无过跑,让西迟整个使团上下都很有意见,堂堂公主如此做派,实在是丢人现眼,然而,也没人管她,她要真有能耐,嫁来祈朝也不是不可以,然后她出门,身后就只有小猫几只,哪能跟六刈的公主相提并论。
尤其是在对方突然对着延庆公主甩了一鞭子,还是对着脸来的,延庆公主吓得尖叫闪躲,结果只是从脸侧擦过,而延庆公主的反应,惹得对方大笑。
延庆公主差点暴跳,可是,不过对方的鞭子扬了扬,她就吓得缩了回来,这一下不仅仅是那公主笑,是她身后的所有人,都跟着肆意的大笑。
延庆公主丢了老大的脸,又羞又恼又恨。
那六刈的公主临走前,又回头看了一眼小草他们,摆明了,不过是拿延庆公主示威而已。
“小爷一般不跟女人计较,但是这个女人,让人很想抽她啊。”范无过是真觉得手痒。
小草侧头看他,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他。
范无过莫名其妙,“姐姐这么看着我作甚?我脸上有东西?”还下意识的摸了摸。
“其实我就觉得,你这话说别人的时候,可以先照照镜子。”小草“委婉”的说道。
范无过闻言,差点爆粗口,然后暗含幽怨,“姐姐,知不知道有句话叫做帮亲不帮理?”
“嗯,”小草点头,“做人偶尔可以双标一点,没关系。”
“双标?”范无过疑惑。
“双重标准。比如说同一件事,因为跟你熟,所以你小公爷做了,是可爱,六刈是祈朝的仇敌,所以她六刈公主做,就是可恶。”解释完了,小草转身折回太医院。
这分明是向着他的,但是吧,范无过怎么还是觉得他这姐姐是在调侃他的?
这件事,看上去似乎就这么结束了,至少暂时是这样没错。
只是始终没有放松对这些人监控的人,比如说魏亭裕,自然很快就知道了详细消息,前面的西迟暂时还没发觉什么异样,这六刈一来就闹幺蛾子,是个人行为还是放出了试探祈朝的,当然不管是出于哪方面的原因,既然是找到小草头上,魏亭裕都不会有好脸色。
没多久时间,魏亭裕就叫来人,然后吩咐了几句下去。
次日,宣仁帝五十大寿,这时候,便是六刈,自然都会郑重对待,在宫外嚣张肆意,顶多算是小打小闹,这个时候还有出格的地方,那就实实在在的挑衅了。
小草正在梳妆的时候,就有人找上门,而且还是驿馆那边的人,那么巧的,这病人就是昨日的那位六刈公主,其封号为“蓝齐”,别的不说,就这个封号,听着就很微妙了,蓝齐,南祈祈朝本就地处六刈南面。
如果是其他人,小草或许还着急的询问一下情况,这会儿么
“昨儿见着,还精神十足,今日怎么就病了?而且,想来你们六刈也是又大夫跟随的,再不然也是去我们祈朝的太医院,怎的找到我头上来了?”小草慢悠悠的喝口茶,“我平日里事情多,几乎忙得脚不沾地,这几个月基本上都没接手什么病人,皇城上下都知道,所以,若非是生死攸关,就去请御医吧,我祈朝的御医,医术那都是很不错的,想来应付贵国公主的的情况应该是绰绰有余的。”
旁边陪同来的祈朝官员点点头,深以为然,本来就没多大点事儿,哪能还劳烦他们安国公主,对方虽然是公主,但是他们安国公主更为尊贵的好吧。
西迟来的这个人并不在昨日蓝齐公主的随行人员之列,对昨日的事情虽然知道一二,却并不是非常的清楚,只不过,这会儿是他们有求于人,也不敢将姿态放得太高。
“公主容禀,我们公主昨夜上夜辗转难眠,略有不适,下夜情况却越发严重,上吐下泻,脸上手上还出现了红斑,越到后面,情况越发严重,我们六刈的大夫及时给了药,可是并无效果,后来也确实请了贵国太医院的御医,施了针,后面又用了药,效果虽有一些,却不甚明显,而且,据丫鬟所言,我们公主身上的红斑也有些严重,不仔细诊看,不好拿捏病情,不得已所以还万望安国公主移驾。”
这是水土不服了?正常情况倒也说得过去,毕竟六刈跟祈朝相差甚大,只不过吧,瞧那蓝齐公主,昨日精神倍儿好,他们可是前日到的,没道理差不多隔了一天的时间才出现状况吧?而且,现在行程也慢,正常情况,在路上就该出问题了,行程心中疑惑,总觉得有点蹊跷。
“你们的大夫跟御医可有说是什么病症?”
“都说是水土的上可能不太适应。”
其实六刈的人心中也有小草心中一样的疑问,只不过,他们公主除了吃食以外的东西,都是从六刈带来的,自是不会有问题,而吃食,都是跟皇子一起的,谨慎起见,还都是奴仆先试过菜的,而其他人都好好的,想让人觉得是被动了手脚都站不住脚,所有症状也都符合水土不适应这一点。
“如此的话,我也做不到药到病除,既是不适应,多些日子适应了就好了,不是什么大问题。”不管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原因,在小草看来,也的确不是什么大事儿,不去。
事情是这样没错,不过,蓝齐公主可是他们使团的智囊之一,在某种情况来说是身负重任,别的不说,今日宣仁帝的寿辰,她才是六刈的重头戏,这会儿爬不起来了算怎么一回事?而且,这种病,养起来慢,有些人说不得几个月都不能病愈,而在离开之后回到原本生活的地方,又会立即就好了,谁知道他们公主是什么情况,万一好不了,此行不就等于“废”了嘛。
后面且不论,至少要将今日熬过去。
六刈官员言辞恳切,甚至拿宣仁帝说事儿,若是不出席,难免不敬。
小草差点就直接讽刺出声了,神情越发冷淡,“大人跟公主多虑了,父皇是再仁慈宽和不过了,寻常不管是对臣子还是百姓都最是体贴,你们公主是因为身体不适,又不是故意为之,父皇自然不会怪罪,让你们公主好生歇着,将病养好了才是正经。”
见小草油盐不进,这六刈官员难免心中恼怒,不过,又想到他们蓝齐公主的性情,又少不得多想,是不是昨日将人得罪狠了?既是在祈朝,就该收敛些,祈朝又不是其他小国,本来就是仇敌,还敢嚣张,那不是自找不痛快嘛,这不,报应来了。
“安国公主当真不愿出手吗?”
小草笑了,“这话说的,这是还威胁本公主了?”
祈朝官员眼神不由得暗了暗,“安国公主这话严重了,只是想到我们公主自幼娇养长大,何曾受过这等苦楚,让人看得难受不已,如今也不求她立即就能好了,只求她病症能减缓些,所以还请安国公主发发慈悲。”言辞诚恳,姿态很低。
旁边祈朝官员很想说,这才是求人的态度,早这样,说不定他们公主一开始就心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