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蓝齐公主的性情,也就造就了她任何时候都想要展现自己的魅力,吸引诸多的异性这点还跟黎若水有相似之处,只不过一个明目张胆,一个含蓄委婉宣仁帝虽然五十岁了,但是保养得宜,骑射也颇为擅长,身形自然也保持得好,更加上是泱泱大国的君主,还受万民拥戴,种种加起来,吸引人之处,绝对不比年轻人少。
现在又开口夸赞了蓝齐公主,蓝齐公主自然而然的就……
然后,媚眼就跟抛给了瞎子一样,宣仁帝不动如山,大概就将蓝齐公主当成了在座的男人一般看待。蓝齐公主不知道该气恼自己女性魅力没能发挥,还是该高兴自己在宣仁帝眼中是不输于她皇兄的存在。
本来嘛,既然想要平起平坐的地位,自然也该舍弃将自身作为利器的想法。
蓝齐公主惨遭失败也不是第一回了,应该说,抵达祈朝皇城之后,一切都不顺,这地方就好像跟她八字相克,颇为郁闷的坐回席位上。
只是,之后六刈提出的第一件事不是比武,而是……
“宣仁帝陛下,小王对祈朝的文化,向来喜爱非常,尤其是诗词一道,短小简练,表达的情感却异常的丰富,着实叫人心醉神往,小王曾花费不少时间学作诗词,奈何天赋有限,勉强写出来也十分匠气。
在到祈朝皇城之后,便听闻有人极擅诗词,涉猎范围还极为广泛,信口拈来,便有流传千古之势,小王有意买一本诗词集来品读,奈何书肆里并没有,据闻原本印得极少,成为各家收藏,辗转听闻了一些,无不惊为天人,便更想品读剩下的那些,念之不忘。
今日厚颜,不知能否与那位易安居士一晤,了却心中念想。”
黎若水的诗词被禁,这里面还有魏亭裕的手笔,因此有些事情不能捅出来,只能尽可能的减小影响,所以做不到全面禁止,这也是很无奈的事情。
萧昱这么说,却让在场的人表情有些微妙,黎若水在诗词一道上的大名,便是一些武官都有所耳闻,毕竟现在的武将,完全就个大老粗,在没啥仗可打的时候,可爬不到高位,当然,相较那些文人,还是差了不少,虽然说不知道什么“易安居士”,大致也能想到是谁。
相比其他人,宣仁帝想到了另外一件事,前年在皇城里查出一批细作,而其中的一拨人,收集朝中官员的各种事情,偏偏在最后,多了一个格格不入的黎若水,占据的篇幅还远远的超过其他人,现在这六刈的亲王对此道甚爱,难免不会让人多想。
宣仁帝不动声色,“此事怕是不太方便,她人已嫁为他人妇。”
“这易安居士竟是女子吗?”萧昱大感惊讶。
原本蓝齐公主对于萧昱的那点酸唧唧的爱好十分看不上眼,现在这时候居然还想着那玩意儿,不过这转瞬间,眼神深处就有三分不一样的情绪了,虽然看不上祈朝的女人吧,但是一个女人能将男权之上的男人们都压下去,果然还是值得高兴的。
“宣仁帝陛下,我们六刈与祈朝到底有所不同,不论对方是男是女,皇兄都心存敬意,所以,不知道陛下能否通融一二,纯当以文会友,了却皇兄一桩心思。”
宣仁帝对此倒是不以为意,他既不是重文抑武,也不是重武抑文,两方面都发展不过在战事不多的情况下,到底还是文臣更占上风向来提倡实干型人才,像诗词这一类的,从不激励,也不贬低,又是遇到那种激励人心,也品读一二,但如果是出自黎若水之手,那就大打折扣了,闺阁中,凭空想象出来的东西,有多少真情感悟?再说,黎若水身在皇城,居于闺中,大抱负,大志向,大思想的东西,也不敢轻易拿出来,多是女儿家的婉约诗词,更加不能引起宣仁帝的兴趣了。
至于女子该不该出来,让人赏品,不过是无关紧要的人物,宣仁帝也不当回事儿,不过到底是臣子家的儿媳,面子还是要给两分的。
“公主如此说,便问问平津侯的意思吧,那黎氏如今是平津侯二儿媳。”
平津侯是谁,六刈这一行人自然不会不知道,作为新一任的定北军统帅,加之从两国交界,一直到祈朝皇城,一路行来,绝对是老熟人了。
“原来那样的诗词大家,竟是平津侯府的人,侯爷,真是失敬了。”心中却想着怕是见不到人了。
平津侯腮帮的肉却是有些颤,是恼也是怒,他对黎若水可是半点好感都没有,那么个玩意儿进了他们家门,一再的闹出事情来,若是还顾忌着黎家,早就将人给休了,如果是长媳,现在叫出来作陪,他肯定不愿意,黎若水嘛,谁还顾忌她的颜面,而且,从他夫人那里了解,那女人只怕是巴不得。就算因为平津侯府的人,会牵连到侯府名声,他也无所谓,那样一个人根本就不值得回护。
“萧王爷相邀,那是黎氏的荣幸。”开口的话,凉冰冰硬邦邦的。
六刈的人诧异了,这平津侯是什么性情,他们一路上是领教过的,按他们的想法,既然是他家的人,肯定会强硬拒绝的,宣仁帝的态度,也不像是强制性的,两国地位等同,拒绝一个要求,理由都不需要找。
小草不喜欢黎若水的事情,宣仁帝还是知道,但也仅此而已,一边是捧在手心的闺女,一边是普普通通小民一个,宣仁帝会偏向谁,想都不用想,而且就他闺女的那性子,既然是让她那般明显表现出厌恶的,那肯定也是对方的问题。
只是瞧着在平津侯府也不受待见。
平津侯同意了,宣仁帝就让人宣召。
黎若水本宣召,很是难以置信,她都以为很难再出平津侯府一步,没想到还有这样的转折,哼,就说嘛,闻人萱不敢将事情抖露出来,就必然又她翻身的机会。
好好打扮一番,入宫去了。
本来,她这段时间,跟华柏辰也闹僵了不少,这会儿华柏辰叮嘱她慎言慎行,她不以为意,将华柏辰气得够呛。撇开诗词一道,果然方方面面都愚不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