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绞舌,割鼻,挖眼,斩手断脚,蒸煮梳洗炮烙,喜好匠人制成人彘……”宣仁帝手中不紧不慢的捻动着珠串,“你这王妃,玩的这些刑罚,倒是比国之刑罚还要厉害不知多少倍。kan8z”
这些酷刑,魏亭裕倒是未曾告诉小草,着实没必要用这些东西来污染她的耳朵。要知道,魏世子爷看自己媳妇儿,那也是戴着滤镜的,她在他眼里,纯善,心软,像春日的阳光一样让人觉得温暖舒适,而明芷心,那就完全是另外一个极端,阴沟里的老鼠,黑暗里的臭虫,他自然不可能让这种人引动自家萱儿的情绪。
祈朝从开国之初,就少有重刑,当然,这主要还是指对待人体伤害这一块,就好比明芷心酷爱玩儿的这些,便是刑讯过程中,也断不会出现身体不健全的情况,还有那最终斩首的人,收敛尸体的时候,也会将身首缝合在一起再行下葬,对死者保有基本的尊重。
所以,明芷心的种种,不仅仅是叫满朝文武骇然,也触怒了宣仁帝。
“诚王,你怎么说?”宣仁帝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看似平静,诚王心中的恐惧却在激增,“父,父皇,儿臣,儿臣并不知情……”
“不知情?”宣仁帝猛地抓过茶杯,朝着下面的诚王掷过去,显然,这句话,直接将这位帝王的怒火给引爆了。宣仁帝便是发脾气,其实也少有砸东西的时候。
诚王眼睁睁的看着茶杯飞过来,却不敢躲,只下意识的闭上眼睛,微微的侧了侧身。
索性杯子并未砸中他,而是恰好擦着头侧飞过去,落在地上,四分五裂。
这沿途中,还洒了一路的茶水,宣仁帝手上自然也沾了水,洪公公急忙递了帕子给他擦手,宣仁帝一边擦拭,一边冷厉的开口,“明氏是你王妃,她做了那么多的恶事,就算不全在你王府里,你王府里多了些人,少了些人,你都全然不知?你是当朕傻,愚弄朕呢,还是你自己愚蠢又废物,对自己的王府没有半点的掌控力,才会由得她作威作福?
还是说,明氏不过是幌子,明家那些人进出你王府,找的人其实是你?”
这最后的话,让诚王直接一抖,“没有,绝对没有,那些人儿臣真不知道,父皇你相信儿臣……”诚王急忙撇清关系,明氏全族都被打了下去,跟那些人有密切联系,那真的是寿星佬上吊,找死了,承认自己愚蠢废物,也万不能与之沾边。
宣仁帝面无表情的瞧着诚王,让人瞧不出他的情绪。
诚王内心越发的惶恐,这时候却不敢沉默,“父皇,儿臣多数时间都在外面,王府的事情甚少过问,明氏到底是王妃,还生下了嫡子,内宅的事情都是她在打理,当真不知她竟手眼通天,如此歹毒,父皇,你相信儿臣,儿臣真的不知道,如若不然,岂会纵容她作恶,必然早就处理了。父皇……”
惶恐中,甚至带上了几分泣音,看上去凄凄惨惨,好不可怜。
其他臣子,在宣仁帝砸杯子发火的时候,就大气不敢喘,尤其是恒王,那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毕竟牵扯到明家,那是他外家,曾经明家是他的绝对拥趸,现在居然还留了人,他不敢保证这把火不会烧到他身上来。
宣仁帝不开口,越是这样,越是叫人没底,诚王后面也说不下去了,只是伏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魏亭裕。”
“臣在。”魏亭裕站出来。
“即刻领人包围诚王府,捉拿明氏及相关的所有人员,若有反抗,就地格杀。”
“唯。”魏亭裕退了出去。
明芷心的下场已经显而易见,谁都保不住她,当然,也没谁会保她。
明芷心要处置,但是诚王必然也逃不过去,虽然说,就开平卫暗查来看,目前还没有证据证明诚王与明家留下的那些人有关联也诚如他自己所言,他将大把的时间都花在了外面,结交朝臣,拉拢人脉,对王府甚少过问,但这些都可能只是为了给明芷心行方便,同时将自己摘出来一个监察不力之罪也万万逃不了的。
且,诚王“承认”了自己愚蠢无能,那么,手上的差事也必然会全部撸了,日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都不可能轮到他,朝臣对他的信任度自然也会大打折扣。
这么一算下来,或许不会有实质性的损伤,隐形的损失却海里去了。
果不其然,宣仁帝撸了他差事不算,还降了他的俸禄,还是直接砍一半,成了所有亲王中,最垫底的那一个,比恒王还惨,虽然没让他回去闭门思过,但是,却让他每日去与年幼的皇子们一起读书,这可以说是相当丢面子的一件事情了。